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册命可是个严肃的事情,受册命之人在受册封前都是要在国君的带领下进宗庙告祖的。
人不来,册命就不能下。
但问题是,在这片新定的土地上,没有井友坐镇,郑忽实在不放心。
井友脱不开身,却不能不赏,所以,郑忽只能选择回去说服他老爹,搞个违规操作。
只要将事情的严重性说清,郑忽相信他老爹肯定能理解。
规矩与人才,这个二选一的选项,还不好选吗
关于井友的待遇问题是讲完了,接下来就是真正的正题了。
“吾去陉之后,大夫兼领两邑,台谷之恶金尤重,转输之事,大夫宜多关注”
“唯”
“二戎青壮或迁之陉,或迁之台谷,迁之陉者,多已编入行伍之中,大夫须留心者有二,一谨防其暗结勾连,如有,杀之以镇其余,二二戎既入夏,则应以夏民视之,谨御尔下,不使以夏凌戎,挑生事端。化戎为夏,任重道远,大夫谨记之,谨记之”
“唯,臣必夙夜兢兢,卑体下士,奉法宣化,以竟世子化戎之愿”
“善”郑忽听后确实很高兴。
“苏子他邑如有至陉或戎狄之地者,大夫宜妥善安置,无使其有饥馑之患”
“唯”
“再有,诚如大夫之言,赤狄素怀贪鄙之心,大军归国,赤狄或犯我,大夫宜亟整军备,以御非常”
这事,郑忽不说,井友也知道怎么去做,作为一个常年与戎狄打交道的人,怎么可能连这点警惕都没有
不过,井友也知道,郑忽这是善意的提醒,提醒他不要有时刻的放松。
“苟有不逮,大夫宜速遣人至国,国虽弱,有甲兵二万余,亦足以距狄,大夫为国守陉,当以国为据”
“唯,臣谨奉命”
“再者,我之伐戎狄,非此而终,举国之兵,并力北向,夺戎狄之地,已成定论,大夫为国经营北疆,职责甚重,望大夫除骄躁之心,谨言而行,垂德教,诛暴虐,夙夜唯敬,以公事为念,无废吾命”
“唯”井友垂首,恭敬的应道。
郑忽最后的这番话,不但是对井友的告诫,更是对他的殷切希望。
不厌其烦的话语,井友也能从中感受到郑忽的良苦用心。
井友感觉自己是幸运的,遇此明主,不但父祖遗愿得全,而且自己亦深受爱幸。
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第一百八十一章 父子之间
二月初三,陉邑城外,地面上的小草顶着土壳,跃跃欲出,城门两侧榆树不知何时也已经吐枝露叶,为仲春时节再添一抹绿意。
太阳挂在空中,明媚,温暖,弥漫,好似要把天地间一切空虚盈满。
无所不入却又让人心甘情愿的沐浴在它的光晖下。
就在这一日,郑忽亲率大军出陉邑,井友及陉邑一众官吏出城相送。
郑军在陉邑已经驻留了太长时间,是时候回国了。
不说别的,二月乃是周历仲春,郑忽与文姜的订婚之期就是约定在周历的二月,地点在齐国石门。
换句话说,如果回去晚了,郑忽可就赶不上娶媳妇了。
这事太重要,郑忽说什么也得重视起来不是
“吾走后,陉、台谷及二戎之地就托付给大夫了”
郑忽拉着井友的手,嘱托道。
“世子放心,有臣一日,必不使地易于他手”
“善”
郑忽也未在多言,对于井友,他还是比较放心的。
又走了几步,郑忽放开井友的手,躬身朝其施了一礼,未等井友回礼后起身,郑忽便转身步入大军之中。
随后,大军开拔的命令便传入每一位士卒耳中。
井友及身后的陉邑官吏目送着大军离去。
直到再也看不到大军的影子,这才转身离去。
与来时的行道迟迟相比,去时大军的行进速度极快。
一日至温,二日至京,三日晚已经抵达新郑。
每一次看到新郑的城楼,郑忽都会有一番新的感受,一年多的时间,他已经率军进行了三次远征,每次都长达月余。
这是郑庄公对他能力的认可与信任。
也意味着,新郑,早晚都是属于他的。
“世子率大军归国,开城门”
郑忽大军方至,城楼上已经传出了开门的声音。
声音一阵接着一阵,直到城门缓缓打开,吊桥降下。
“大军入城”郑忽命令道。
很快,接到命令的前军,有条不紊的跨过吊桥,进入新郑城中。
即便士卒们或多或少的带有思乡的情感在内,但依旧是秩序井然,没有人敢扰乱大军行进。
郑军的严明可见一般
入城后,郑忽与祭仲直奔宫室复命,祝聃和暇叔盈统率安置大军。
此次虽说远征辛苦,但胜仗打了不少,收获也是极大,可想而知,赏赐肯定是少不了的。
而且,很多人在陉的时候,就得到一媳妇,并且已经带了回来,只此一项,很多人就觉的没白去。
更不用谈赏赐了
郑忽和祭仲入宫室,在寺人的引领下轻车熟路的郑庄公书房。
“见过父君君上”
郑庄公起身回礼,道了声“远行辛苦,坐”
于是,郑忽二人一左一右的跪坐在郑庄公下首。
“儿奉父君之命,领车四百,北击苏子国及戎狄,取台谷之恶金,今已得胜而归,特来复命”
郑忽起身拜道。
祭仲亦起身道:“蒙君上不弃,命臣以佐世子,今世子得胜而归,臣亦前来复命”
“然,此事,世子及卿处置得当,不负寡人之相托,功可谓大矣”
“儿臣不敢居功”郑忽和祭仲同时回道。
“不必多礼,坐”
郑忽和祭仲这才再次坐下。
开始向郑庄公汇报这一路上所发生的事情。
这个汇报自然是由郑忽来作,虽然捷报上已经将事情交代了一遍,但限于篇幅,一些枝末插曲,其实并没有提到。
现在,郑忽自然是事无巨细的将所有的事,对郑庄公一一道来。
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自家老爹的头号心腹就在旁边,郑忽不说,祭仲也会说。
当郑庄公听郑忽汇报到温守苏子上父和天子私下有交流时,脸立刻就沉了下来。
他本来就认为苏子国和周王室关系不一般,笃定其私下必有勾连。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