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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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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郑庄公的老练,自然能看出,天子这是想借机削弱郑国,以重振王室权威。

但是,郑国若是真那么容易削弱,也等不到他周桓王来做此事了。

而且,无论怎么说,郑庄公还是王左卿士,是天子的内臣,天子现在却允许外臣攻打内臣,这让郑庄公心中对周桓王更加怨恨。

“小子负心,不足辅也”郑庄公忿忿道。

“父君息怒既已知其谋,便可一一破解,转祸为福”

“我儿之言是也”郑庄公叹了口气,同意了郑忽的说法,当务之急是寻找解决办法,与周桓王的账容后再算。

“我郑助齐伐戎,有大功于齐,且又将结为甥舅之盟,以齐侯之明,必不许蔡侯之请,联兵伐郑”

“郑陈关系素睦,先有陈五父如郑莅盟,后有郑良佐如陈莅盟,两国已七八年未动刀兵,陈侯即遵王命,必难尽全力”

“至于鲁侯,继位未久,国中大事皆决于公子翚,公子翚为人跋扈,儿与其有争次之怨,其必怀恨在心,此次蔡侯伐郑,公子翚必从”

“卫常与宋人、蔡人伐郑,此次蔡侯假以王命,卫公终必许之”

“宋公虽赖父君之立,然其人贪而无厌,出居郑时,儿亦常听人谈起,且宋蔡为兄弟之邦,往者宋伐郑,蔡出力甚多,而今蔡有难,又托以王命,宋公无不救之理”

郑忽这一番分析下来,别说郑庄公,就是他自己都稍显凝重,局势不乐观啊

而今的中原大国,郑国除了和齐国、陈国的关系好一点,与其他国家几乎是无年不战。

只不过宋庄公今岁刚继位,中原各国少了个带头的,郑国这才短暂的免于战祸。

而且来说,宋庄公也不是什么好鸟。

当初宋宣公死传位给其弟宋穆公,宋穆公念其兄之义,死前未将宋公之位传给自己的儿子宋庄公,传给了宋穆公的儿子宋殇公。

宋殇公继位之后,害怕宋庄公威胁到自己的地位,就一直想将其干掉。

于是,宋庄公逃到郑国,宋殇公对此依旧不死心,多次出兵伐郑,想威逼郑国将宋庄公交出来。

要不是有郑庄公的庇护,宋庄公早就玩完了。

这么大的恩,宋庄公竟然一点报答的念头都没有。

在郑庄公死后,先是胁迫祭仲立公子突,如果这还能用他需要一个亲宋的郑国国君来解释的话。

那么,在公子突继位之后,他立刻就要求公子突交保护费,而且对公子突的拖延极为不满。

即便是鲁桓公在中间说和,他也丝毫不买账,甚至公子突将宋国贿赂郑国的商彝请求鲁桓公代为归还后,他还是不罢休,一副一定要搞死郑国的模样。

气的鲁桓公大怒,和公子突连兵伐宋。

这简直就是一出中国版的农夫与蛇的故事。

所以,郑忽才会在宋庄公的问题上撒了个谎,其实说的也是实话,宋庄公确实贪得无厌。

而现在蔡侯假王命,得征伐郑国之权,郑忽觉得宋庄公和蔡侯搅到一块的可能性极大。

宋庄公虽说是刚继位,但是和执政华督的关系不错,不存在像鲁桓公那样被公子翚掣肘的情况。

郑忽见郑庄公默然无语,又接着道:“然虽如此,卫公为人溺于声色,为公子时尝与其父之妾私通,父君若以美人遗之,再赂于卫左公子泄,右公子职,或可解卫患”

“宋公此人贪而无亲,父君不若归之商彝,挟大德求报,或可平宋患”

郑忽知道只要自己老爹还在位,宋庄公多少还是有点顾忌的

商彝这个玩意,留着也没用,不如拿出来挟恩求报。

而郑庄公却是想将商彝留给后代,等哪天郑国有大患的时候再动用。

“局势虽险,却也未曾到如此地步,我儿奈何轻用商彝”

郑庄公确实很疑惑。

郑忽对此也不好直言,总不能说商彝除了在您老人家手中或许有点用处,留给后代是屁用没有,如果不信,请参见公子突之类的话吧

“父君徙子突于边,子突母家雍氏必有怨望,雍氏有宠于宋公,若不归之商彝,儿实恐宋公会听从雍氏之言连蔡伐郑”

郑忽无奈,也只能将公子突搬出来。

郑庄公沉吟半晌,最终还是同意了郑忽的建议。

郑忽见状,也松了一口气,事情到这里,也就只剩鲁国一家尚未解决,不过,这已经无碍大局了。

但是,事情真有郑忽想的那么简单吗

第一百零三章 大傩仪

郑忽和郑庄公草草将计策定下之后,并未深入的谈及过的东西,因为时间已经不允许他们这么做了。

岁首的前一天晚上,要在王庭举行一场驱除仪式,号曰大傩。

傩礼是古五礼之一的军礼中的一个项目。

根据甲骨文的记载,傩礼可追溯到殷商时期的宫廷傩祭。

礼记月令言:“季春之月,命国难傩,下同,九门磔zhé攘以毕春气。仲秋之月,天子乃难,以达秋气。季冬之月,命有司大难旁磔。”

元代学者陈澔对此注疏曰:“春者阴气之终,故磔禳以终毕疠气也。季春命国傩以毕春气,仲秋独言天子傩者,此为除过时之阳暑。阳者君象,故诸侯以下不得傩也。季春惟国家之傩,仲秋惟天子之傩,季冬则下及庶人,又以阴气极盛,故云大傩也。旁磔谓四方之门皆披磔其牲以禳除阴气,不但如季春之九门磔攘而已。”

也就是说,在岁首头天晚上的这场大傩仪,上至天子诸侯,下至庶人,甚至是奴隶都必须参与。

像论语乡党载:“乡人傩,朝服而立于阼阶。”

意即在宫廷举行大傩的那天,庶人也要举行沿门索室的傩礼,到各家各户去赶鬼。

人们都必须要迎候赶鬼的傩队,哪怕是孔子也会站在东门台阶上,恭恭敬敬地迎接傩队到家里来驱疫。

傩的主要意义在于驱赶鬼疫和为天子送葬。

当郑忽和郑庄公赶到王庭之中,大傩虽未开始,诸侯却已是毕集,周桓王还未到场,诸侯早已身着朝服冠冕分作两列,职位低的王臣,陪臣,各国世子只能身居两列之末,队伍拉的极长。

两列之间的距离拉的也不算短,郑忽趁着尚未全黑的天色和亮如白昼的火光目测,大概有十米左右的样子。

郑庄公身为王左卿士自然要位列诸侯之前。

至于郑忽,则专门有人将他引到他该站的地方。

也不知过了多久,周天子终于驾临。

郑忽跟着一群人行大礼参拜。

而后,郑忽便看到有一人跪在天子面前,虽未听清此人说的什么话,但是郑忽知道这是大傩开始的引子献吉梦

果然,未过多久,一群侍宦高呼“天子命曰可”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大傩正是开始了。

傩礼的主角是方相氏,他是宫廷特设的专职驱疫赶鬼的军官。

大傩开始后,他从两班朝臣之末带领着一百二十名“罪隶”左手挥盾,右手挥戈,狂呼狂叫着缓缓向前。

他头上顶着熊皮,再从肩部披下。

熊皮的头部装着四只金黄的眼睛,穿着褐色的上衣和红色的裙子。

听着吼叫的声音,看着身着的服饰,郑忽心说“这活脱脱就是一未开化的原始人”

确实,傩仪就是这么粗犷,它本就是原始意念的留存。

凭的就是方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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