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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吕氏几番挽留,他念及凤凰山十五还有灯会,书院出了两个节目,便婉拒了。
他和来昭拖着一马车的年货往庄家来,老远就看见梁山伯端了个小板凳坐在门口,撅了树枝教邻里黄毛小子写字。他穿了一身翠色合花袄,裤子是金蟒色,脚蹬小皮靴,抱了个暖手炉。一边一个流口水的小娃不住地摸他的鞋,他笑道,“这是小爷的uggugg知道吗”
那小孩扒了他的鞋子就跑了,他缩在凳子上“唉”“唉”地叫唤。
马文才抬脚去追那孩子,看见他脚上一双满是泥水的布鞋,心下不忍,转身拔了梁山伯另一只鞋给他。
梁山伯笑了,一点雪片飞进眉间,清冽不可方物,“哟你还有这善心呢”
“你小时候也这样,可怜兮兮的。”说着一把背起他,招呼着来昭往里走。
梁山伯坏心地把脚伸进他的大氅里,在他胯下踩来踩去,“硬了没硬了暖和。”
马文才:“”
马文才给他带了不少吃的,大多是腊肉、肉干之类的,有一只冻着的烤羊腿,看得梁山伯口水哗哗。他还带了些零嘴,有绿豆糕啊桂花糕鹅黄酥之类的,还有一木桶羊奶。
屋里烧得暖暖的,梁山伯刚下地,问他,“你去了王都还是徐州豫州”
马文才稍作停顿,道,“去了徐州,顺道带了些。”只记得柳逸舟说他喜欢吃建康的桂花糕,竟忘了要小心行事了。
梁山伯把脚伸进鞋里,漫不经心道,“马府向着桓温”
马文才一个飐儿,差点一屁股坐空,扶着书桌坐了,慌乱起来,“你听我说”
梁山伯莫名其妙,“你说啊。”
“我也是不久前才知晓的。自司马昱三岁时封了会稽王,马家就没好过。祖上刚南渡之时是为卫将军,后被削了,也有个中书令,掉到司马昱手里,便一步步衰落下来。”
梁山伯摇着脚,心不在焉,听他直呼当朝天子名讳,也不说他。
马文才见他安安静静,松了口气,“我爹也是没办法不过我也不撇那么清,司马氏坐这江山不住,不如让贤。”
梁山伯挑眉笑他,“桓温就坐住了”
马文才摇摇头,“桓温老了。郗超妇人之仁”
郗超妇人之仁梁山伯啧啧嘴,“你待如何弑君”
马文才笑笑,坐到他一边,“你不骂我”
“骂你作甚,”梁山伯思忖了一会儿,似是回想,“桓温快死了,树倒猢狲散,你当王谢能放过你”
“我们还是地下作业。”马文才一惊,想起两位夫子。他们是如何得知此事做得甚为小心,竟还是走了消息“何况你怎知桓温取不了帝位好歹他膝下六子”
梁山伯一哂,因为他是二十一世纪穿来的嘛。“我劝你换个靠山,桓温不行。唔谢安倒长命些,能靠个二三十年的。”
“你当靠山你想换想换就能换”
梁山伯笑尿。
马文才不解,拍了他一记,“好好说话,少促狭。来年我中了秋闱就领兵去,翅膀硬了自己飞,管他王导桓温谢安,我收我的江山,他们斗他们的。”
梁山伯笑倒在床上,“马将军口气不小”
马文才请难自已地盯着他嘴角的酒窝,缓缓俯下身去,双臂撑在他两边。梁山伯面色白皙,眉目清远,双眸潋滟,马文才脑中一片空白,伸手去扯他的衣襟,“那那玉佩戴着没”
梁山伯以为他是怕丢了,解开盘扣,露出一小段干净的脖颈,马文才却猴猴地把手伸进去掏。
梁山伯被摸得面红耳赤,微微坐起,靠墙。
马文才扯出那红绳,上面一个琥珀色血丝玉,被捂得暖暖的。“这上面刻了我的字”马文才把它塞回去,大掌不老实地乱蹿,又扯开了几个扣。
梁山伯慌了按住他的手,“你”呼哧呼哧喘了口气。
马文才意乱情迷地望进他的眼,见他面色潮红,双目间又一股英气,登时按捺不住吻上去。
梁山伯剧烈地挣扎起来,支吾着被按倒在被褥里。马文才色情地在他上颚、牙根处舔吻着,手上也不老实,伸进裘袄下摆里面去。
梁山伯被冻得直喘,一直往里躲,最后两腿均被大力压住,腿间被一硬物顶着,他一动就贴着他腿根磨蹭。他急得唔唔叫,又被亲得缺氧,双眼泛上泪光来。
马文才顺着他的嘴唇一路吻下去,在那颈窝大力舔弄起来。
“好了好了。”梁山伯面色通红地推开他,“好了”
马文才双目赤红,面有赧色。见梁山伯虽然慌乱,却没有发怒的意思,两腿还被自己压着,也不再挣扎,只是呆呆的回不过神来,便意犹未尽道,“再来个”
梁山伯一记爆栗,“来你妹”
“那滋味确实不错”马文才笑了,露出整齐的白牙,阳光四射,“蕙香。”
梁山伯把他推下床,羞忿道,“别说了”
“你不是也”马文才伸手去摸他下半身,被梁山伯怒急踹了一脚。马文才不悦道,“这可是我第一次亲人来着,我还没嫌你被萧擎啃过呢”
“第一次谁信啊”梁山伯又怒踹他一脚。
马文才秉承不作死不舒服的原则继续绘声绘色地全方面回味了刚才那个吻,最后被梁山伯操着一方砚台敲得满头包落荒而逃。
来昭:“天涯何处无芳草,公子偏爱河东狮。”
初六刚说到萧擎,第二日马文才便在府上碰见了这混少。将近一年不见,他竟留起了一圈胡子,看起来不伦不类,自是被他嘲笑一番不提。
马文才揶揄道,“见过洗马大人,以后入了朝还劳烦照拂些。”
萧擎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酒,苦笑,“你就折煞我罢七品小官还说入朝”
平四请了梁山伯进来,他一见萧擎一脸苦大仇深,大喝一声飞扑上去压得他直翻白眼。“怎么了一年不见酒瘾这般大了”
“咳,京都那群高粱子弟,一个赛一个的如狼似虎”萧擎摇摇头,又灌了一杯,“山伯说得那什么什么什么都是空的,惟有饮者留其名”
梁山伯看他颇为憔悴的模样,与马文才交换了个眼神。马文才扯开话头,“嫂子怎么样品性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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