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四 暗礁暗藏（1/2）

宴席结束后，魏昌茂亲自带着赵玉琸等人前往提前安排好的宅院。这处宅院地处僻静，院落雅致，屋内陈设全备，笔墨纸砚、床榻桌椅一应俱全，确实是个适宜办公居住的好地方。

“大人您一路劳累，今日便好好歇息。”魏昌茂站在院门口，“明日一早，下官再来陪同大人前往河工署，与相关官员、老河工一同商议施工事宜。”

“有劳魏知州了。”赵玉琸颔首致谢，“夜色已深，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魏昌茂躬身告辞后，娄昭阳走上前来语气之中不乏担忧之意：“今日宴席之上，那同知和通判言语间对你颇多试探，暗含阻挠之意。日后行事，怕是不太顺利。”

赵玉琸点头称是：“我早有准备。陇中官场盘根错节，各方势力早已形成平衡，我们此番贸然到来要推行大规模水利工程，必然会打破原有的利益格局。他们有所不满、加以阻挠，都是意料之中的事。不过没关系，只要我们一心为公把事情做扎实，不授人以柄，他们也不能奈我何。”

他转头看向娄昭阳，郑重地说道：“明日我去河工署处理水利相关事宜，你便可以着手为开设商行分号选址了。陇中物资匮乏，工程所需的建材、粮草、工具等，都需要通过商行来统一调配采买。分号越早开业，后勤保障便越稳妥，工程推进也能更顺畅。”

“好。”娄昭阳应声，“我明日便带柳柳去府城内外考察选址，尽快把分号开起来。”

一旁的陈为也上前禀报：“爷，随行的工匠们都已安顿妥当，工具也已清点完毕。明日一早，我们便可跟随大人前往洮河沿岸，再次勘察地形绘制详细的施工图纸，为后续开工做准备。”

“很好。”赵玉琸满意点头，对大家嘱咐道，“大家一路奔波，都辛苦了。今日好好歇息，养足精神，明日我们便正式启动各项事宜。务必不负朝廷所托，不负陇中百姓所盼。”

次日一早，赵玉琸便带着陈为和几名工匠头领直奔陇州河工署。魏昌茂早已在署外等候，身边簇拥着李嵩、王凯等州府主要官员，还有河工署的书吏与几位老河工，神色各异。

“周大人，这位是河工署工房孙书吏，专司工程核算与调度；这位是张头目，做了三十年河工，洮河的脾性没人比他更熟。”魏昌茂逐一引荐给赵玉琸。

赵玉琸颔首致意：“孙书吏，张头目，往后水利诸事还要仰仗二位鼎力帮衬。”

孙书吏躬身谦卑回礼：“大人客气，这是下官分内之责，不敢推辞。”

张头目却只随意拱了拱手：“大人是京里来的，见识定然比我们这些乡野村夫广。我们只管卖力气干活，其余的，全听大人吩咐便是。”

话里的不服气明晃晃摆着。赵玉琸心中定然不快，但碍于往后还要合作没计较，只是沉声道：“水利工程关乎百万百姓生计，半点马虎不得。今日请诸位前来，一是商议施工方案，二是烦请孙书吏三日内核算出所需民夫、粮草、建材的具体数量，也好早日开工。”

说着，他展开所携带的水利图纸，平铺在案上：“这是我结合洮河地形与水流规律拟定的方案。上游修水库拦洪，中游疏浚河道、加固堤坝；下游开挖灌溉渠，将河水引入农田。大家有什么想法或异议，尽管明说。”

官员与老河工们围上前，目光落在图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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