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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浊水难掩,顺流设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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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台下的欢呼与期盼,如同退潮后的海浪,余音尚在,却已掩不住水面下汹涌的新暗流。

曹髦赢得了人心,但陆延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第一艘出事的,是自许昌南下的第三批粮船。

行至胥口下游二十里处,船身猛地一震,仿佛撞上了什么坚硬的东西,伴随着刺耳的木板碎裂声,冰冷的江水瞬间倒灌而入——那声音像钝刀刮过生铁,又闷又利,直钻耳膜。

船工们惊骇地发现,船底竟被一块凸起的暗礁划开了一道三尺长的口子;**水涌进来时带着河底淤泥特有的腥冷,扑在脸上,黏腻如腐叶汁液**。

幸而护航的河巡队反应及时,拼死将漏船拖至浅滩搁浅,才保住了大半粮食,但航程却因此延误了整整一日。

紧接着,第二日、第三日,噩耗接踵而至。

一艘运送军械的船在绕过沙洲时,莫名偏离了主航道,一头撞上了岸边的石壁;**撞击刹那,船尾木屑飞溅,在斜阳下泛着惨白的光,石壁上蹭出三道新鲜的、湿漉漉的褐痕**;另一艘满载布匹的商船,则在一段公认水流平缓的江段,遭遇一股诡异的横向急流,险些倾覆;**船身歪斜时,舱内布匹滚落堆叠,发出沉闷的“噗噗”声,像无数裹尸布在喘息**。

短短五日,七起事故。

无一伤亡,却招招都打在魏军水路运输的命脉上。

行宫密室内,气氛凝重如铁。

张让将一叠厚厚的勘验报告呈在曹髦面前,声音压抑着怒火:“陛下,出事的七处水域,臣都派人反复探查过了。那块撞破粮船的暗礁,在事后探摸时竟消失无踪,水下只有一片淤泥;至于那股横向的急流,更是闻所未闻。最关键的是,根据河巡站的记录,每一处事发水域,在前一夜的例行巡查报告中,都被标注为‘水流平稳,航道无碍’。”

曹髦的目光落在报告的最后一张纸上,那是一份名单。

七份虚假报告,出自七个不同的巡查小队,但签下名字的七名河巡员,背后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

“都是持‘影牌’混入巡查队的人。”曹髦的声音冰冷,他将名单推到张让面前,“朕要你即刻调阅建业所有河巡站近十日的航报记录,不许遗漏任何一张。再将这些记录,与钦天监的《月度潮汐图谱》和鲁石绘制的《实测水文图》进行三重比对。朕要知道,除了这七个人,还有多少沙子,混进了朕的滚油里。”

这是一种超越时代的侦查思路。

张让悚然一惊,立刻领命而去。

与其大海捞针般地抓人,不如从海量的数据中,用逻辑和规律,将那些异常的“点”给筛选出来。

三日后,一份密折摆上了曹髦的案头。来自南湾河巡站的老周。

奉命复查南湾西线航道的老周,这几日过得如同在油锅里煎熬。

南湾,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而陆延,那个独眼的读书人,曾在饥荒的年景里,悄悄托人送来过一袋救命的粟米。

这份恩情,他没忘。

可胸前这枚天子亲授的黄铜令牌,滚烫得烙着他的皮肉,更烙着他的良心——**那温度透过粗麻衣料,灼得左胸皮肤微微发红,像一枚烧红的炭印**。

巡查的船停在一段水流复杂的岔口。

一名相熟的老船工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鱼汤递了过来,浑浊的眼珠里带着一丝恳求:“周头儿,天冷,喝口热汤暖暖身子。这江里的门道,哪是几天能摸清的。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过去了。咱们吃的,不都是这江里的饭么?”

老周接过那只粗陶碗,入手温热;**碗沿微糙,指腹蹭过几道细小的釉裂,汤面浮着金黄的油星,蒸腾的热气扑在睫毛上,微微发痒**。

他低头,正要喝汤,手却控制不住地微微一颤。

只见清亮的汤面倒影中,那老船工缩回的袖口里,一截刺目的影牌红绳一闪而逝——**红得像凝固的血,在晃动的汤光里只存留了半瞬,却烫得他瞳孔骤缩**。

江里的饭……老周心中一阵绞痛。

可如今天下,是只有南湾的船工要吃饭,还是整个江东的百姓都要吃饭?

他想起了高台上,那个年轻天子扶起自己时,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信任。

他沉默地将鱼汤一饮而尽,滚烫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浇不灭心头的那团火;**咸鲜中泛着一丝苦涩,舌根微微发麻,像含了片陈年橘皮**。

他将碗还给对方,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汤不错。今夜水冷,早些歇着吧。”

**他摸出怀中半块啃剩的冷馍——那是孩子今晨塞给他的——掰开,里面竟夹着一小撮细盐。

码头上,连最穷的帮工,今日也吃上了加盐的饭。

盐粒在指间簌簌落下,像微小的雪,又像无声的证词。

**

归航后,他将自己关在房里,就着豆大的灯火,写下了平生第一份密折。

没有检举,没有告密,只是用最朴实的语言,记下了那名老船工和另外两名同伙在勘测关键水道时,故意报错的三个水深数据。

结尾处,他用颤抖的手写道:“南湾西线三人涉伪报水情,恐误王师,请革职查办。”

写完,他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伏在桌上,一夜未眠。

太湖东岸,柳七姐的手段则要直接得多。

她很清楚,对付这些在水上混了一辈子的老江湖,攻心为上,立威为辅。

她故意在一次公开的操练后,对着亲信大声抱怨:“唉,从蜀地运来的那批特供蜀锦,说是今夜三更要经东二水道运往建业献给卞皇后。这水道夜里雾大,万一出了差错,你我可担待不起!”

消息如风一般传了出去。

当夜,月黑风高。

柳七姐并未守在东二水道,而是率领十艘最快的尖头快艇,藏身于水道外围的一片礁石群后。

三更时分,东二水道的水面上,果然有两盏渔灯以一种特定的频率闪烁了三下,随即熄灭。

那正是玉衡会旧时传递“有肥羊至”的暗号。

“动手!”柳七姐长鞭一指,十艘快艇如离弦之箭,瞬间封死了信号发出水域的所有退路。

两名传递暗号的渔夫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人赃并获。

船舱的灯火下,其中一名被擒的渔夫涕泪横流:“七姐!我们也是没办法!陆先生说,他不要我们的命,也不要我们去杀人放火,只要咱们不让那些北来的官船太顺当,咱们自己定下的规矩就还能保住!这江,就还是咱们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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