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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河巡立规,牌授老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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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日起,世上再无玉衡会!我们不再是东躲西藏、朝不保夕的水鬼,”柳七姐的声音清越而决绝,传遍四方,“我们,是守江的人!”

她转身,向曹髦单膝跪地,抱拳道:“民女柳七姐,请旨成立‘女子河巡队’!专管夜渡引航与孤舟救援,为陛下守好这万里长江的夜!”

百姓再度沸腾,孩童们兴奋地将撕下的纸片挂在胸前,互相追逐嬉戏,口中大喊着“我是河巡使”,那份纯粹的快乐,是这片水域久违的生机。

而在这片欢腾之外,吴郡深山的一座山越村落里,陆延独坐于一间破败的茅屋中,左眼蒙着黑布,仅存的右眼空洞地望着窗外的密林——风穿过破窗棂,卷起几片枯叶,在泥地上打着旋儿,沙沙作响;檐角滴落的露水敲在石阶上,“嗒、嗒、嗒”,缓慢而固执。

村民们同情这个瞎了一只眼的落魄文士,每日轮流送来些许饭食。

这夜,一名十二三岁的山越少年放下食盒,低声说了句“阿水姐托我送的”,便匆匆离去。

陆延没有在意。

阿水是前些日子在溪边救起他的一个哑女。

阿水每日送饭,总在食盒底层压一块磨得温润的青石片,上面用炭条歪斜写着当日水位——这是山越人记潮的老法子。

他打开食盒,除了一碗糙米饭和几根野菜,底下还静静地躺着一枚黄澄澄的铜牌。

河巡令!

他拿起铜牌,指腹摩挲着上面冰冷而精致的纹路——阳刻篆字边缘锐利,刮过皮肤微微发痒;铜面沁凉,却隐隐透出被体温焐热的余温;那“河巡”二字,仿佛正无声搏动。

一种混杂着屈辱、不甘与被戏弄的怒火瞬间涌上心头。

他猛地将铜牌掷于地上,铜牌在泥地上弹了两下,发出沉闷的“哐啷”声,震得窗棂簌簌落灰。

一夜无眠。

次日清晨,当他疲惫地起身时,却发现那枚铜牌又被悄悄捡回,安放在他的枕边。

他拿起来,翻到背面,瞳孔骤然收缩。

背面不知何时,被人用利器刻上了两个小字:

可试。

同一轮明月,照着太湖的喧腾,也照着建业行宫檐角凝结的露水。

建业,行宫。

张让躬身呈上最新的航情简报:“陛下,长江下游各处关卡,通关效率已提升四倍有余。自洛阳、许昌南下的粮船,已恢复至战前八成运力,江东粮价应声而落。”

曹髦一边批阅着疏浚运河的公文,一边听着,只是微微颔首。

忽然,窗外传来一阵阵整齐而响亮的号子声,夹杂着人群的喧哗——“嘿哟!左三尺!稳住篙!”——号子声粗粝有力,与江涛拍岸声应和着,一声声夯进人心。

曹髦眉头微皱,张让会意,立刻出去探问。

片刻后,他返回禀报,脸上带着一丝奇异的激动:“陛下,是一群自发组织的老船工,正在浅滩处义务导流,手持长竿为新来的北方商船指引航道,避开暗礁。有禁军上前询问,他们……他们说……”

“说什么?”

“他们说:‘陛下不派兵,我们自己管江!’”

曹髦批阅的笔,在纸上停住了。

他缓缓起身,走到窗前,看着那群在阳光下挥汗如雨的身影,听着那朴素却充满力量的呼喊,久久不语——汗珠顺着老船工黝黑的脊背滚落,在粗布衣衫上洇开深色地图;长竿点入水中,激起一圈圈扩散的涟漪,映着日光,碎成千万点跃动的金鳞。

是夜,月色如水。

一艘不起眼的小舟悄然靠向新建的河巡站。

曹髦换了一身布衣,悄无声息地走上码头。

窗纸内,灯火通明,他看到老周那佝偻的背影正伏在案上,就着一盏油灯,用炭笔在一张巨大的麻纸上专注地描画着什么——灯焰轻微摇曳,在他额角投下晃动的阴影;炭笔划过粗粝麻纸,发出沙沙的、近乎虔诚的微响。

曹髦走近了些,借着窗缝看去,那是一幅《月度水纹变化表》。

老周正将每日巡河得来的水深、流速、暗涡位置等信息,一点点地标注上去。

那份认真与专注,俨然是一位资深的舆图绘制师。

曹髦没有惊动他,只是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便悄然退步,返回小舟。

归途中,张让在船尾低语:“陛下,刚收到消息,陆延于昨夜离开山越村落,方向不明。”

曹髦没有回头,只是望着被月光映成一片银白、又被点点星火点缀的江面。

那一盏盏星火,是新建河巡队夜航船上的灯笼,如同一串串移动的星辰,缀在黑绸般的水面上,勾勒出一条全新的、充满秩序的生命线。

“他若还想争这江流,”曹髦的声音轻得仿佛一声叹息,却又无比坚定,“就让他先看看,如今的这片水域,是谁在夜以继日地记潮汐、画航线、定规矩。”

风拂过他的衣襟,带起一阵清凉——风里裹着水汽的微腥、新漆木栏杆的淡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炭笔在纸上留下的焦墨气息。

远处,胥口的方向,几点巡灯交错而过,划出规律的弧线,仿佛在无声地宣告,这片古老的江湖,已经有了它新的心跳与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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