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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河巡立规,牌授老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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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份囊括天下、再造乾坤的雄心,并未在曹髦的脸上显露分毫。

他依旧是那个负手立于舆图前的少年天子,目光深邃,仿佛能穿透岁月,看到江河改道,沧海桑田。

火熄第七日,太湖东岸。

曾经因水匪横行而萧条的渡口,今日却是人山人海,万头攒动——粗布衣襟在风里翻飞如浪,汗味、鱼腥、新伐木屑的微涩气息混在潮湿的晨雾中扑面而来;孩童赤脚踩在泥泞滩涂上啪嗒作响,老人拄拐的钝响与妇人压低的絮语织成一片嗡嗡的底噪。

一座用新伐的原木仓促搭建的高台,就立在岸边。

木料断口泛着湿润的浅黄,树脂沁出琥珀色的微光,被初阳一照,蒸腾起淡淡松脂香;台柱未刨光,粗粝树皮刮过指尖,带着毛刺般的触感。

高台简陋,无有华盖,不设珠帘,却比远在建业的宫殿更接一方水土的地气。

台下,聚集着数千名水民,他们衣衫褴褛,面带菜色,眼神中却交织着忐忑、好奇与一丝不敢奢望的期盼——风吹得他们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有人下意识攥紧袖口,指节泛白;有人踮起脚尖,脖颈绷出青筋,耳朵朝向高台方向,连远处芦苇丛里水鸟扑棱棱掠过的振翅声都听得格外清晰。

他们中,有昨夜里被官船从火海中救起的浮寨喽啰,焦糊味还残留在发梢;有世代在太湖打鱼的渔户,掌心厚茧如砂纸,指甲缝里嵌着洗不净的黑泥;也有被水上恶霸盘剥得几近破产的船工,脊背佝偻如一张拉满又松弛的旧弓,呼吸时肋骨在单薄衣衫下微微起伏。

吉时至,鼓三通。

咚!

咚!

咚!

——鼓声沉厚,震得脚下木板微微发颤,连湖面浮萍都随节奏轻跳;鼓点未歇,铜锣一声锐响撕开空气,余音在耳道里嗡嗡回荡。

没有繁复的仪仗,曹髦一身玄衣,龙行虎步,在张让等数名亲卫的护卫下,登上了高台。

阳光洒在他年轻的脸庞上,映出一层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仪——玄衣领口一道金线暗绣的蟠螭,在强光下倏忽一闪,如冷电掠过;他靴底踏在粗木台阶上,发出“咔”一声脆响,全场霎时屏息,连风都似被按下了暂停。

台下瞬间安静下来,数千道目光齐刷刷地聚焦于此,灼热得仿佛能烫穿衣料。

“朕,大魏皇帝曹髦。”

简单的开场白,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不是靠喉嗓嘶吼,而是字字如石子投入静水,涟漪般层层漾开,连后排踮脚的老妪都听见了自己耳膜的微颤。

“七日前,朕在此烧了一座寨子。那把火,烧掉的是盘踞在太湖之上的不法,是欺压良善的霸道,是让你们有船不敢行、有鱼不敢捕的旧规矩。”

他顿了顿,锐利的目光扫过台下每一张紧张的脸——目光所及,有人喉结滚动,有人下意识摸向空瘪的腰囊,有人悄悄把怀中半块冷炊饼往里掖了掖。

“今日,朕站在这里,不是为了追究谁曾是贼,谁曾为寇。朕要立的是新法,是新规。”

他转向身后,一名龙首卫托着一个朱漆木盘上前,盘中整齐地摆放着二十枚崭新的黄铜令牌,上面用古篆阳刻着两个大字:河巡——铜面经细磨抛光,映得人影模糊晃动;边缘尚有细微毛刺,触之微凉而锐;凑近可闻到新铜特有的、略带辛辣的金属气息。

“老周!”曹髦朗声喊道。

人群中,一个身材佝偻、皮肤黝黑的汉子浑身一颤,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耳畔嗡鸣,仿佛又听见昨夜商船老大递来半袋糙米时那句:“周爷,这牌子,比咱祖上传的《潮信图》还准!”——原来,他记了一辈子的水道,真能变成规矩。

在周围人又是羡慕又是敬畏的目光推动下,他手脚发软地走出人群,一步一哆嗦地跪爬上高台。

正是那个靠出卖情报换取米票的漕头把总,老周。

曹髦亲自走下台阶,弯腰扶起他,从木盘中拿起第一枚令牌。

那令牌尚带着阳光的温度,沉甸甸的,压得他掌心一坠;铜面微烫,边缘却沁着一丝凉意,冷热交缠,如命运本身。

他亲手将令牌上的红绳,挂在了老周那满是补丁的粗布衣襟前。

老周低头看着胸前那枚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铜牌,整个人如遭雷击,眼眶瞬间红了——铜牌折射的日光刺得他泪水直流,咸涩的液体滑过颧骨,滴在红绳结扣上,洇开一小片深色水痕。

他活了大半辈子,被人骂过、打过、唾弃过,何曾想过,有朝一日,天子会亲手为他佩戴一枚代表着“官身”的令牌。

“从今往后,江上有法,不再有霸。”曹髦的声音如洪钟大吕,在整个渡口回荡,“你等二十人,为我大魏首批河巡使。巡查水道,纠察私税,护航商旅,皆为朝廷耳目,代朕行权!凡阻挠者,以叛国论处!”

老周再也抑制不住,双膝一软,重重地叩首于地,额头砸在木板上砰砰作响,声音已然哽咽:“草民……草民老周,叩谢陛下天恩!愿为陛下,为这江上太平,粉身碎骨!”

台下,人群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浪撞在对岸山崖上,激起阵阵回响;孩童们兴奋地将撕下的纸片挂在胸前,互相追逐嬉戏,口中大喊着“我是河巡使”,那份纯粹的快乐,是这片水域久违的生机;纸片在风里哗啦作响,像一群初生的白鹭振翅。

江水洗去了他们的旧身份,也洗亮了他们对未来的期盼。

就在此时,湖面之上,号角声起——呜——呜——低沉悠长,带着青铜器特有的浑厚震颤,余音裹挟着水汽钻进每个人的鼻腔与耳道。

一支由三百多艘渔舟组成的庞大船队,排列着整齐的雁形阵,如同一支训练有素的水师,缓缓驶入港湾。

船身劈开水面,哗啦啦的水声由远及近,浪花溅起,在日光下碎成无数跳跃的银点。

为首一艘快船的船头,柳七姐一身劲装,手持长鞭,英姿飒爽——她指尖抚过令旗上一道新鲜的刀痕——那是三天前,为护粮船被官军劈开的裂口。

船队在万众瞩目下靠岸。

柳七姐翻身下船,快步登上高台。

她没有看曹髦,而是面向台下那些曾与她一同在刀口舔血的船娘姐妹们,从怀中猛地抽出一面绣着“玉衡”二字的残破令旗,当众投入了身旁的火盆。

“呼”的一声,烈焰升腾,将那代表着旧日抵抗与荣耀的旗帜吞噬殆尽——火舌舔舐布帛的噼啪声、焦糊味弥漫开来,混着松脂燃烧的暖香,呛得前排人连连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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