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女生言情 > 三国:魂穿曹髦司马家你慌不慌? > 第228章 火油顺流,芦荡焚夜

第228章 火油顺流,芦荡焚夜(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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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风吹过的细浪,也不是鱼群游过的散乱,而是一种自上游而来的,持续不断的、带有明确方向性的微弱涌动——像有人用极细的银针,一下、一下,匀速扎进水面。

陆延猛然睁眼起身,脸色剧变:“不对!船无声,水有势!”

他声嘶力竭地吼道:“敌袭!是顺流而下的暗船!快,出哨船拦截!”

“吼声未落,副手已撞开望楼木门冲下;三记铜锣急响催动水寨闸门,绞盘锈蚀处“嘎吱——”一声滞涩呻吟,半息卡顿;快船离寨时,船头劈开的水痕尚未弥合,远处芦苇丛边缘已腾起第一缕扭曲的橘红热浪。”

凄厉的警锣声瞬间划破了浮寨的宁静,无数人从睡梦中惊醒,慌乱地冲上甲板。

几艘负责警戒的快船紧急出击,然而,一切都太晚了。

就在哨船刚刚离寨的瞬间,首批漂至芦苇荡最密集区域的十几艘平底船,内部的火绳终于烧到了尽头。

“轰!”

没有剧烈的爆炸,只有一声声沉闷的爆燃——像熟透的莲蓬在火上“噗”地炸开,裹着滚烫气浪扑面而来。

船底夹层中的石灰包遇水骤然产生高温,瞬间点燃了浸满火油的棉絮。

双层木板被烧穿,滚烫的火油喷涌而出,顷刻间将整艘船变成一个巨大的火球。

烈焰顺着风势,贪婪地扑向周围干枯了一整个冬天的芦苇。

一点,一线,一面。

“火球坠入芦苇丛,干枯茎秆遇热“噼啪”炸裂,火星如金粉腾空;东南风骤紧,火星乘风跃过三丈水面,点燃对岸芦苇;新火点复又炸裂,火线如活蛇分叉,顷刻织成赤色罗网,将整片荡区裹入其中——热浪翻卷,空气扭曲,连湖面倒映的火光都泛起熔金般的涟漪。”

不过是几次呼吸的工夫,冲天的火光便撕裂了夜幕,将整片太湖西岸映照得如同白昼。

巨大的热浪扑面而来,陆延的黑布眼罩被瞬间燎卷,露出的橙红残影,耳中嗡鸣不止,仿佛有千只蝉在颅内齐噪。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条由火焰组成的巨龙,以无可阻挡之势,吞噬着他们赖以为生的家园。

旗舰之上,曹髦负手立于船头,玄色的衣袍在火光映照下,边缘仿佛镶上了一圈流动的金边;灼风掠过,袍角猎猎,却未带一丝焦味——火势虽烈,风却始终绕着他三尺之外。

夜风将远处传来的惨叫与嘶吼送到耳边,他神色平静,不起波澜。

“陛下,”张让躬身请示,“火势已成,贼寇无处可逃,是否派兵登陆,剿杀残部?”

曹髦缓缓摇头,目光穿过熊熊烈焰,望向那些在火海中挣扎的人影:“不必。朕烧的是寨,不是人。传令各船——救起落水者,不论衣着,一律送往安署医治,不可加害。”

这道命令让身经百战的龙首卫们都感到了深深的错愕。

话音未落,火海的另一端,传来陆延那夹杂着绝望与疯狂的嘶吼,声音穿透烈焰的咆哮,清晰可辨:“曹髦!你们烧的是芦苇,烧不尽江南的根!”

火势蔓延之际,柳七姐早已率领她的渔船逆着火光而行。

她们没有去追杀那些跳水逃生的浮寨喽啰,反而将一张张巨大的渔网浸透了水,奋力扑打着试图蔓延到岸边村落的火头——湿网拍击火焰时“嗤嗤”作响,蒸腾起大股白雾,雾气裹着焦糊与水汽,呛得人睁不开眼。

“会水的都跟我来!”柳七姐站在船头,声音盖过了火焰的爆裂声,“救人一命,换河巡牌一枚!”

这句话仿佛带着魔力。

数十名原本只为生计奔波的渔民,听到“河巡牌”三字,眼中爆发出奇异的光彩,纷纷响应,纵身跳入冰冷的湖水,奋力将那些在水中沉浮的“敌人”拖上船。

其中一个汉子被捞起时已经昏迷,他胸前挂着的一枚“玉衡”铜牌在火光下若隐若现,却已被高温烧得扭曲变形,边缘发蓝,触之仍烫手。

“火势稍遏时,柳七姐命渔船连环系泊为筏,拆舱板搭浮台收容伤者;东方微明,漕运旧吏携官府烙印的竹筹登筏分粥;辰时初,安署主簿率役夫抬来青布告示与未干墨砚,在浮台立柱上钉牢——那枚“大魏官印”正是昨夜张让密授的副印,朱砂未凝,墨迹微润,散发淡淡松烟香。”

次日清晨,当这名幸存的玉衡会死士在临时搭建的安置点草棚中悠悠转醒时,迎接他的不是刀剑或锁链,而是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

他挣扎着起身,看见棚屋的墙壁上,赫然张贴着一张盖有大魏官印的崭新告示,上面的墨迹尚未全干:“凡愿归管水道、登记在册者,无论旧属,授牌即为民差。”

粥的暖意从胃里升起,墙上那“无论旧属”四个大字却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上。

他茫然地看着窗外,太湖的水面在晨曦下泛着粼粼波光,仿佛昨夜那场焚尽一切的烈火,只是一场噩梦。

只是这片水域,真的还回得去吗?

远处,一座高台正在搭建,无数与他一样被救起的落水者,正眼神复杂地聚集在那里,窃窃私语。

他们都在等待,等待那个纵火者,也是救人者,亲手揭晓他们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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