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暗流涌动的探查(1/2)
晨光爬上御书房的雕花窗棂,铜镜映出我半侧身影。龙纹深衣压着玄甲边缘,肩扣玉片微凉。我抬手抚过颈后系带,指尖触到内衬里那道云雷纹的凸起——萧绝亲手系上的最后一道结。
绿芜无声入内,手中密报未展开,只低声道:“幽牢昨夜三更,有杂役换岗时多递了一盏油灯。”
我未接话,转身走向案前。昨夜批至一半的折子仍摊在紫檀案上,朱笔搁于砚台边沿,墨迹未干。我执笔,在一份户部请领修渠银的奏疏上写下“准”字,笔锋平稳,落款清晰。随后将折子轻轻推至左侧一叠已阅文书之中。
“传令禁卫统领。”我说,“即刻起,西华门至幽牢一线,每三步设一明哨,五步藏一暗桩。所有送饭、换值、清道之人,须由专人核对腰牌与指印,缺一不可行。”
绿芜记下,又问:“是否封锁消息?”
“不必封。”我摇头,“让他们知道宫中戒严,但不知因何而戒。惊蛇之前,先看它往哪条洞口爬。”
她退下后,我取出一方素笺,提笔疾书数语,封入火漆小筒。一名暗卫自屏风后现身,接过指令,从偏门离去。那是送往摄政王府的军令:北境动静,半个时辰一报;若有烽烟升腾,飞骑直入宫门,不得经由通政司转呈。
我重新坐下,翻开另一份奏折。是工部关于城南河道疏浚的进度表。字迹寻常,内容无异。可当我翻至末页附图时,目光一顿——图纸角落,一处标注为“旧渠闸”的位置,被极淡地描了两道墨线,像是无意划过,却恰好连成一个指向西北的箭头。
我合上折子,不动声色放入待查卷宗堆中。
片刻后,心腹暗卫统领悄然入殿。我低声吩咐:“盯住冷宫附近轮值的太监,尤其是夜里送饭的那几人。记下他们交接的时间、走的路线、说的暗语。不要抓人,也不要打草惊蛇。我要的是路径,不是首级。”
他领命欲退,我又补了一句:“若有人进出路线与往常不同,哪怕只是绕了半步,立刻来报。”
人影隐去,殿内重归寂静。我起身踱至墙边舆图前,指尖沿着北境防线缓缓移动。敌国断崖营的踪迹虽已被察觉,但玄夜被囚已久,竟能与外联络,必有内应。这内应不急于行动,反而在观势——说明他们也在等一个信号。
而我,必须成为那个发出假信号的人。
我回身提笔,连写三道无关紧要的谕令:一道赏赐宫娥绣线,一道准许太医院采买新药,一道命膳房试制春饼新品。每道皆加盖御玺,分送六部执行。这是试探。真正的密令从不落纸,只由口传。
正当我收笔之际,殿外传来内侍通报:“皇夫金元宝,在偏厅候见,称有紧急军情禀报。”
我眉梢未动,只将朱笔插入笔山,缓步走向铜镜。
镜中女子面色沉静,眼底无波。她穿着象征权柄的深衣,藏着一道无人知晓的甲胄,像一把藏于鞘中的利刃。我整了整袖口金线,确认肩甲不会发出声响,才轻声道:“引他在偏厅候着,不必上茶,也不得让他离开视线。”
内侍应声退下。
我立于镜前,未立即前往偏厅。方才那三道明面谕令送出后,已有两名宫人匆匆出宫,方向正是丞相府与金家别院。动作太快了。我的命令尚未传遍六部,消息却已外泄——问题不在禁卫,而在传递流程本身。
是谁能同时接触到御前文书与外廷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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