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贪墨案的连锁危机(2/2)
翌日清晨,萧绝率北衙禁军接管皇城十二门。凤符未动,他的令箭已在各门值守将领手中流转。一道军令传遍京畿:“凡无双印通关文书者,一律扣押。”
朝堂震动。宗室中有三人联名上疏,请摄政王暂代监国,理由是“帝疾未愈,政出多门”。奏本递进内廷时,绿芜当面拆封,将内容誊抄后焚毁原件。
我坐在紫宸殿暖阁,听着外面雪粒敲打窗棂的声音。绿芜低声回报:“萧大人在太极殿外拦下宗室代表,只说了八个字——‘景元之乱,尔欲复蹈?’”
我没有回应。景元年间先帝年幼,权臣借监国之名行篡位之实,最终血洗三族。如今这话出口,谁再提监国,便是自认谋逆。
“传旨。”我提笔写下三道命令,“稽查司即日起彻查户部近五年所有印泥来源;兵部调取前营参领任免卷宗;尚宝司清点钦天监历年修缮经费明细。”
绿芜接过旨意,正要退出,我又叫住她:“等等。”
我从袖中取出一片深紫色花瓣,边缘微卷,昨夜落在砚台边。北境不产此花,但它出现在宫中,不是偶然。
“派人去查,最近三个月,是否有苗疆药材经私道流入京城。尤其是能压制蛊毒反噬的‘寒星草’。”
她眼神微动,随即敛息退下。
深夜,密阁铜管再度传来声响。这次是金元宝亲信与谢知章门生密会。一人道:“只要女帝不出面,舆论就能继续发酵。”另一人低语:“司星辰那边松口了,说三日后朝会,他会以天象示警,逼她退位。”
我起身,走到墙边拉动机关。一面暗格滑开,里面陈列七枚玉简,分别对应七皇夫。我在金元宝、赵铁衣、谢知章、司星辰四人名下各插入一支黑签。
下一步,该收饵了。
三日后朝会,稽查司将当庭呈报贪墨案新证。我会亲自出席。那些以为我能被吓退的人,很快就会明白——
一个能让蛊师自断经脉的帝王,怎会怕几声“还我清白”的嘶吼?
黎明前最暗时刻,我披袍起身。窗外雪势渐歇,宫道上的脚印已被新雪覆盖。但我知道,有人走过的痕迹,永远藏不住。
我伸手推开窗扇,冷风灌入。一片雪花落在手背,瞬间融化,像一滴未落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