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贪墨案的连锁危机(1/2)
寅时三刻,烛火将尽,灯芯爆开一粒细小火星。我指尖夹着那枚断裂的银铃,符文边缘在掌心压出浅痕。绿芜立于案侧,垂首不语。
“把‘帝血’封进冰匣,藏入地库第三层。”我将铃子放入漆盒,“暂缓收网。”
她抬眼:“苗疆那边……”
“眼下真正的敌人不在南疆密林。”我合上盒盖,“而在六部廊下。”
她领命退去。片刻后,暗卫七组的令牌依次摆上书案。我提笔,在甲字号预案上勾画三处:户部文书进出必经的东掖门、兵部夜值房外的巡更路线、御库北墙的通风口。每处都换上我的人。
朱笔停顿,我在一份北境军饷拨付折子上故意错写千位数字,批语潦草:“准支九万三千两。”这漏洞太明显,不会没人看见。
次日午时,銮驾出宫往太医院。马车行至丹凤街拐角,一辆货厢失控冲来。侍卫拔刀格挡,驾车者被劈下高座,滚地数圈仍扑向车辕。弩箭穿喉时,他右手还死死抓着缰绳。
近身查验,舌底毒囊已破,腥苦味散在喉间。腰牌却是将军府前营参领所发,非杂役应持之物。我命人剥其鞋袜,右脚踝内侧有陈年烫伤疤痕——与工部匠籍册中一名失踪铜匠吻合。
“查他三日内出入记录。”我吩咐绿芜,“重点看户部印房。”
当夜三更,太极殿后廊传来金刃交击声。守夜禁军追击黑影至钟鼓楼夹道,那人跃上矮墙欲逃,被铁索绊倒。临死前咬破唇齿,血沫喷溅砖缝,嘶喊一句:“还我清白!”
我亲自验尸。指甲缝里嵌着朱砂粉,指腹有长期握笔的茧。调出近十日户部留值名单,三位中层官员深夜签押的墨迹尚未干透便送呈稽查司——他们改了账。
“放风出去。”我对绿芜说,“就说陛下受惊,明日移驾南苑。”
她点头离去。半个时辰后,紫宸殿密阁的铜管传来第一声低语。
金元宝的心腹管家与赵铁衣幕僚在偏殿碰面。烛光摇曳,一人道:“漕运调度权若能归你,盐引配额我们金家拿七成。”另一人冷笑:“可别忘了,周明远倒台前,可是你们一起做局陷害工部张九章。”
“张九章?”第三人插话,声音阴沉,“他不过是个替死鬼。真正动账的人,早把证据藏进了钦天监的齿轮。”
我贴耳于铜管,手指缓缓收紧。商贾与将门联手,背后还有钦天监旧党。这张网比预想的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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