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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篇 变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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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撞翻陶罐的瞬间,铜铃滚落火堆。爆燃的火焰中,无数半透明的手臂从地底伸出,染着靛蓝的指甲抓向我的脚踝。阿岩甩出的糯米在火光中化作金蝶,撞碎了那些腐烂的幻影。我们连滚带爬逃出染坊时,背后传来织布机规律的咔嗒声,像极了苗族哭丧的调子。

四、鬼嫁迎亲

第七夜,寨子东头传来唢呐呜咽。披着蓑衣的送亲队伍踏雾而来,纸扎的新郎骑着骨马,新娘盖头下不断滴落黑水。阿岩突然将我推进地窖,青铜酒坛上的饕餮纹在黑暗中蠕动。

这是光绪年间难产而死的苗王妃。他贴着窖壁低语,每逢甲子,寨老就要选阴时阴刻出生的姑娘配阴婚,否则全寨要遭血蛊反噬。

窖外传来铁链拖曳的声响,新娘的盖头被阴风掀起一角。我看到她脖颈处缠绕的银项圈,正是白天在染坊见过的血色丝线。无数蛊虫从她裙摆涌出,啃食着纸扎的送亲队伍。阿岩突然咬破舌尖,将血喷在酒坛符咒上,地窖瞬间被蓝荧荧的蛊火照亮。

五、破蛊

黎明前的黑暗最是浓稠。我们循着蛊火找到后山乱葬岗,七十二座无碑坟茔环绕着半截残碑。阿岩用砍刀剖开自己掌心,鲜血滴在碑文上的瞬间,地底传来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当年苗王为求长生,将战死的士兵炼成血蛊。他抹去脸上血痕,这些姑娘的怨气困住了整个寨子,要破局就得......

话音未落,送亲队伍从地底破土而出。新娘的盖头彻底滑落,露出腐烂的半张脸与完好的下颌——她仍在微笑,嘴角裂到耳根。阿岩猛地将我推向残碑,自己却被无数蛊虫裹挟着沉入地底。在意识消散前的刹那,我看到碑文浮现:光绪二十六年,苗王嫡女大婚,血蛊祭天。

尾声

当直升机探照灯刺破雾霭时,我正蜷缩在县医院病床上。护士说我在深山昏迷了三天,怀里死死攥着块染血的苗银项圈。窗外阳光明媚,岜沙苗寨在晨雾中若隐若现,鼓楼飞檐上的铜铃随风轻响,恍若迎亲的唢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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