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集:山楂酱里的甜酸与藏在瓷缸里的暖(1/2)
老灶台的晨光刚漫过那只“劳动最光荣”的搪瓷缸,胡东东就举着它往山楂堆里戳。缸底磕掉块瓷,露出的铁皮沾着点昨夜的山楂酱渣,红得像颗小太阳。“用这缸熬酱,肯定比砂锅香!”他把山楂往缸里倒,果子撞得缸壁“咚咚”响,“张奶奶说了,这缸盛过她年轻时的红糖,自带甜味!”
炎耀正往灶膛里添柴,火光照亮案台上的玻璃罐——是从废品站淘来的,洗得锃亮,等着装新熬的山楂酱。“先把山楂核抠干净,”他捏起颗山楂,用小刀在顶端转了圈,果核就带着蒂冒了出来,“不然熬出来硌牙,上次小宇哥就被核硌着了。”
小宇背着书包进来时,手里攥着块冰糖,是福利院院长给的,说“老冰糖熬酱比白糖润”。他比炎耀高半个头,弯腰往搪瓷缸里扔冰糖时,校服袖口沾着的粉笔灰簌簌落在缸沿,像撒了把细盐。“昨晚试做的丑麻团还有剩吗?”他往灶台上瞅,“蘸着热乎的山楂酱吃,肯定比凉的香。”
“早被胡东东当宵夜啃了。”炎昭正往面盆里倒温水,面团在他手里渐渐发起来,比上次的麻团面团白净了不少,“今早点了碱水,保证不酸不黄,做‘云朵麻团’,配山楂酱正好。”
熬山楂酱是个慢功夫。搪瓷缸坐在小火上,山楂在缸里慢慢变软,汤汁渐渐渗出,红得像融化的玛瑙。胡东东举着木勺搅了搅,汤汁溅在缸壁上,凝成小小的红珠。“得熬到能挂勺才行,”他学着张奶奶的样子,把勺竖起来,酱汁像条小红蛇慢慢滑下去,“这样抹在麻团上才不掉!”
正熬得香,院门口传来自行车铃声,是数学老师的侄女,举着个铁皮饭盒冲进来:“哥哥们!我妈让我来打山楂酱!她说昨天的丑麻团太好吃,今天要配着粥吃!”小姑娘踮脚够着搪瓷缸,鼻尖被热气熏得红红的,“我要满满一盒!越多越好!”
炎耀往她饭盒里盛酱时,特意留了点稀的:“稀的拌粥,稠的抹麻团,两不耽误。”小姑娘捧着饭盒蹦蹦跳跳地跑了,刚到门口又折回来,往灶台上放了颗奶糖:“这个换酱吃,我妈说不能白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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