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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公文包里的运营取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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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深圳的初夏,南风裹着海的咸湿,把“恒基·云境”长租房楼下的凤凰木吹得簌簌响。朱红色花瓣落得满地都是,有穿校服的孩子蹲在健身区捡花瓣,把它们拼成小灯笼,笑声顺着风飘到顶楼露台——陈启棠正站在那里,手里捏着张泛黄的楼层平面图,图纸上“3-4层”的铅笔圈记被他反复摩挲,油墨边缘磨出了细白的毛边,像被岁月揉过的纸。

“爸,这两层入住率上个月还95%,租金刚涨了5%,怎么突然要卖?”陈文博从楼梯间走来,手里的季度报表还带着打印机的余温,他把报表递过去,指尖在“租金涨幅”那栏轻轻敲了敲,“中介说现在行情好,能卖到比买入时高20%的价,再等半年,说不定还能涨更多。”他的声音里藏着点可惜——这是他去年主导拿下的项目,从装修到招租都亲力亲为,现在刚见成效就要割肉,总觉得不甘心。

陈启棠没接报表,转身靠在露台栏杆上,目光越过楼下的花丛,落在远处的深圳湾。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个深棕色皮夹,不是装钱的,是个旧得发脆的卡片夹,封面印着褪色的香港汇丰银行logo,里面夹着那张泛黄的字条,旁边还塞着张1997年的香港地铁卡,卡面的紫荆花图案边角都卷了。“你还记得阿明叔吗?”他把卡片夹递给陈文博,指腹按在字条上“家也没了”那三个字,指腹的老茧蹭过纸页,“1996年他在屯门买了三套公寓,跟我说‘租金抵月供,房价每年涨10%,稳赚’。结果1997年金融危机一来,房价跌了六成,月供断了三个月,银行就把房子收走了——他老婆带着孩子回台湾那天,他连送都没敢去,躲在我家喝了一夜酒,说‘早知道留一套自住也好’。”

陈文博捏着卡片夹,地铁卡的塑料边缘脆得像要裂,字条上的钢笔字因为受潮,“赌输了”三个字的墨水微微晕开。他突然想起小时候在香港,阿明叔总穿着浅灰色西装,皮鞋擦得锃亮,每次来家里都给带进口的巧克力;后来再听到消息,是阿明回乡下种果树的事,据说再也没提过“买房”两个字。“可这是深圳,政策在扶长长租公寓,跟1997年的香港不一样……”他话没说完,就看见父亲朝楼下指了指。

“你看3楼东户的阳台。”陈启棠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上周三我来巡楼,那阳台上晾着三件西装,每天晚上七点准有人收;这礼拜一,西装没了,换成了三件灰色运动服——管家说,租客从投行辞了职,去了关外的互联网厂,工资砍了一半,昨天已经来问能不能降租。”他又指了指4楼西户,“那家有个三岁的孩子,阳台上周还摆着小木马,昨天我看见搬家公司的车停在楼下,管家说他们在龙华看了小产权房,首付只要20万,这周末就搬。”说着,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个巴掌大的小本子,封面写着“恒基·云境租客记录”,里面每页都记着租客的变动:“301,换工作,需求:降租500”“402,购房,退租日期:6.15”“305,回老家,退租日期:6.20”——字迹是父亲的,一笔一划,连租客的退租原因都写得清清楚楚。

陈文博凑过去看小本子,指尖划过“换工作”“回老家”的字样,突然想起上个月跟本地开发商张总吃饭,张总拍着胸脯说“拿了三块地做长租公寓,钱不够就找信托,年化12%也敢借,怕什么”,当时他还觉得对方有魄力,现在再想,后背有点发紧。“可我们只卖两层,留五层继续运营,是不是太保守了?”他还是有点犹豫——行业里都在扩,突然收缩,总觉得像错过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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