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仙来餐 寨主留诗句 古松林 刘祥逢亲人(1/2)
窦尔敦一气之下把胎里坏扔到了大御河之中,看热闹的人尽皆散去,柳林里就剩下了恕古、知远、窦尔敦和那个孩子。那孩子捡起地上的铜钱,扑通一声跪在了窦尔敦脚下:“感谢大爷救命之恩。”窦尔敦道:“快快请起,此处不是讲话之地,你速速回家去吧!”说罢掏出五两银子塞到了孩子手里。那孩子就托着银子,含泪道:“小的无亲无故,无家可归,望大爷收留于我,教我学艺,为我那死去的爹娘报仇雪恨!”窦尔敦一听这孩子是个孤儿,又有深仇大恨,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跟我走吧!”
几个人穿大街过小巷,来到一家僻静小店,这小店虽然门面不大,幽静排场,门前高悬“仙来餐”三个镏金大字,窦尔敦进得店门,那店家忙迎了上去,定睛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心说:我娘哎,这不是在柳树林惩治胎里坏的那个头陀吗?他来住店这倒无妨,倘若被那镖局的刁恒得知,他岂肯善罢甘休,转念一想,管他呢,说不定这头陀真是神仙下凡,就凭他那身神功,刁恒决不是他的对手。想到这里满脸赔笑,把几人引入了一间幽雅的内间。
书中暗表:这店家姓郑名和,绰号“郑能说”,皆因他得人和气,能言善辩,买卖灵活,因此在这古镇很有名望。今日他到河边购买鲜鱼,正碰上窦尔敦怒惩胎里坏。所以,当时的情景他看了个一清二楚。回到店中,正暗暗替那头陀担心,不想他却来到了自己店里。却好郑能说是个精细人;又有一身正气,所以当下便把他们引入了内间,端茶倒酒,谈笑风生,面对窦尔敦说道:“小人亲眼看到了师傅的神功,实乃令人敬佩,不过师傅所惩之人乃是古镇一霸;人称胎里坏,他老子刁恒是镖局头目,听说还是四路飞虎厅御马快黄三太的弟子,据传,前几天那黄三太押运槽船路过此镇曾到了刁恒府上,说是上峰有令,要他去献县捉拿金顶山寨主窦尔敦,破获劫皇纲一案,也不知窦寨主知道不知道此事,倘若知道尚好,真要是不知道,岂不遭其毒手。师傅今日所为,大快人心,只是怕那刁恒不会善罢甘休,小人望师傅还是早些离开此镇,以免遭那刁恒的暗算。”窦尔敦笑道:“承蒙施主厚意,某家怕什么刁恒,我倒想会他一会,但不知他家住何处?”店家见这头陀满不在乎,知其必有绝技在身,胆子也跟着大了起来,笑道:“师傅要会一会刁恒倒也不难,他家就在顺河街清真寺后面,只是围墙高大,戏备森严,家奴打手不计其数,师傅要真去的话还得多加小心。”窦尔敦哈哈大笑:“好、好、好,某家吃饱喝足再做定夺!”店家上罢酒饭自去照应门面,不再细表。
窦尔敦见那孩子已经吃饱,拍着他的头问道:“孩子,你“家住哪里,姓字名谁,为何一人流落至此?”那孩子含泪道:“启禀恩人,小的姓刘名祥,今年一十四岁,原籍沧州人,父亲刘强自幼学了一身武艺,久闯江湖,皆因吃横梁子碰上了敌手黄三太,不慎中了他的毒镖,含恨而死,母亲一气之下身染重病,因无钱医治也抱病九泉,我自幼跟随勇父长大,前年舅父吃了一场冤枉官司,在起解中逃走,有人说,在山东见过他,为了寻找舅父下落我才四处奔走,可是转了大半个山东也没找到舅父的下落,只好流落街头。”窦尔敦道:“你舅父叫什么名字?”刘祥道:“叫赵殿魁。”窦尔敦笑道:“赵殿魁乃是武林高手,久慕大名,只恨未见,既然如此,往后你就跟随我吧!”刘祥噗咚跪在地上:“但不知恩人尊姓大名?”“某家便是金顶山寨的窦尔敦!”刘祥听罢大喜:“恩人有所不知,小的正要投奔金顶山,不想在这里碰见恩人,真是老天相助呀!”好,那以后你就叫我叔叔吧!”小刘祥悲喜交加,一头扑在了窦尔敦的怀里。窦尔敦道:“好啦,好啦,快见过我的两位弟兄!”说罢向李恕古、吴知远一指,“这是你恕古叔叔,这是你知远叔叔。小刘祥一一叩头,二人忙把他扶起,恕古道:“刘祥贤侄,今日寨主收留于你,我们便是一家人了,但不知你都练过哪些武功,能不能叫叔叔看看呀?”窦尔敦道:“对,练给叔叔看看!”刘祥笑道:“孩儿遵命!”说罢走出屋,来到院内。
此时已月照当空,星光灿灿,小刘祥扭腰晃胯舒展双臂,抖精神,运底气,亮开架式,只见他迈开双腿稳稳地走了一圈,脚下却碾起了半寸深的沙石,接着便是出拳换掌,转身拧步,越来越快,越练越紧,闪展腾挪,疾如电闪,快似流星。突然双脚一跺,跳起一丈有余,在空中一个跟头云向地下扎去,就在离地二尺高处,猛一折身稳稳地站在了地上,气不涌出,面不改色,双臂下行收了招数。
俗话说:行家看门道,外行看热闹,窦尔敦看得清楚,这是一路颠倒五行八卦掌,没有十年的工夫难以练到这种程度,是棵好苗子。恕古、知远也连连叫好。小刘祥道:“孩儿初学乍练,功薄艺浅,还望叔叔们多加指教。窦尔敦道:“此时不是指教的时候,等回到金顶山,把你师爷接回去,再好好给你指点!”“我那师爷在哪里呀?”、“云游山东,多以寺庙为居,但不知现在哪个庙宇。小刘祥道:“山东的寺院可真不少,我找我舅时就曾去过几座庙宇,其中以能仁寺最大,我见那寺里有上百和尚,都有绝技,其中有一位老人,人们都叫他五行长老,那功夫大啦:要不是急着找我舅,我非得在那儿多学儿手不可!”窦尔敦急问:“你可亲眼见到那五行长老?”“一点不假,那长老虽八十有余,腰不弯,背不驼,满画红光,那日我在寺前偷艺,就见那长老袍袖一抖,不知怎么回事,一株碗口粗的枯松嘎巴一声断为两截。真乃神功”窦尔敦笑道:“那人非是别人,正是你的师爷,我和你两位叔叔下山,就是前去接他老人家回寨。”刘祥听罢喜出望外,“那好,我也和叔叔们一块去接爷爷!”“好,就带你去。”说话中阿已天交一效,窦尔敦心想:此处不可久留,那胎里坏死活不知,店家又说黄三太前来此镇,有道是强龙难压地头蛇,侮若那厮三更半夜来找麻烦,岂不耽误我大事,想到这里,他传店家拿来纸墨笔砚,割就一片黄表纸,挥笔写下几行字,交与了李恕古,说道:“你去那刁恒家打探一下,只需如此这般,切不可久留!“恕古领命而去,暂不细表。
再说那胎里坏被窦尔敦扔到了河里,上下翻滚了两下灌了几口河水,这小子在昏迷中缓醒过来了,心里明白了,那野和尚怎么把我扔到这几来啦,我要不拼命挣扎一会不淹死吗?不行,我不能死,我要死了人们还骂谁呀。仗着这小子有点功底,从小又爱泡在河里,因此学会了几下狗刨,你看他在河心里蹿上钻下,脚蹬手刨,拼命往岸边上挣扎,怎奈激流翻滚,怎么也浮不到岸边,只好顺流而下,这样时间一长是非死不可,胎里坏害怕了,她边刨边喊:“救命呀,救命呀!”声音越来越弱,两岸的人们光看热闹,谁也不管,眼看着就要完蛋,也是这小子走运,就在这时顶溜上来了一条货船,船头上站着一个人,头戴鹰尾帽,足蹬牛皮靴,皂色中衣,缓腰乍背,披一条紫色大氅,佩一把金背大刀,立眉竖目,旁若无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胎里坏的老子刁恒,这刁恒见上游飘来一人,正要命船夫将他拨开,定睛一看好象是自己的儿子,不由大吃一惊,急命水手下水打捞,水手不敢怠慢,噗咚噗咚跳下河去,众人七手八脚把胎里坏托上船,人已奄奄一息了。再看胎里坏那肚子,已经鼓了个大水包,这回真是一肚子坏水了。刁恒急命船靠岸,唤来一辆车子把胎里坏拉回了家去。
别看胎里坏人孬,在他家里还是个宝贝疙瘩,老爷庙里的旗杆∽∽独一根儿。刁恒的老婆一看儿子变成这个样子,当时就儿呀肉呀地哭了起来,刁恒一旁骂道:“混帐东西,老子还没断气儿,你哭什么!”老婆这才止住哭声,慌忙把胎里坏倒悬起来控水,一家老少,丫头婆子,整整围着折腾了半夜,那胎里坏才明白过来,老子刁恒问道:“你是怎么落水的?”胎里坏骂道:“有个野和尚,把我扔进去的。”刁恒还要往下问,就见那胎里坏哇地一声又吐了一口黄水,顿时眼又合上了。此时早有那探事的家丁凑了上来,把事情的始末告诉子刁恒,刁恒闻听大怒,立刻点了三十家奴,手持刀枪棍棒前去捉拿凶手。
他们刚要出门,突然从房上飘飘悠悠下来一张黄表纸,正落在刁恒脚下,刁恒捡起来一看,见上面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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