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分封明权责(1/2)
云朝新立,紫宸殿的梁柱刚刷过清漆,透着松木的清香。曹林站在殿中,指尖划过案上的鎏金令牌——令牌分了三色,玄黑的刻着“调兵”,银白的标着“掌粮”,绯红的写着“理民”,边缘都錾着一行小字:“权分则明,责定则安”。
“赵虎。”曹林拿起那枚玄黑令牌,声音在空荡的殿宇里荡开。
殿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赵虎一身玄甲未卸,甲片上的寒光映得地面发颤。他单膝跪地时,腰间的佩剑“呛”地撞在金砖上,却纹丝不动。
“镇国将军。”曹林将令牌递过去,指尖有意无意地按住令牌上的“调兵”二字,“中央军训练归你管,营中章程、军纪军法,你说了算。”
赵虎接过令牌,指腹摩挲着冰冷的金属,突然抬头:“陛下,调兵权……”
“归兵部。”曹林打断他,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兵部掌调令,你掌训练,各司其职。”他走到殿门口,望着远处操练的士兵,“当年你跟着我打天下,一把大刀劈开过敌军七道营垒,可你记不记得?有回你带亲兵私自追敌,差点中了埋伏。”
赵虎的耳尖红了。那是三年前的事,他为了抢回被掳的百姓,没等军令就带三百人追进了山谷,最后靠百姓引路才捡回条命。
“兵权私握,再忠的人也可能走偏。”曹林转过身,阳光透过窗棂,在他鬓角的白发上镀了层金,“你掌军,是让士兵练出保家卫国的本事,不是让你凭着性子来。调兵的印在兵部,要出兵,得有尚书的签字、御史的监印,少一样都动不了一兵一卒。”
赵虎攥紧令牌,猛地叩首:“末将明白!这是为了云朝长久,不是信不过末将。”他起身时,玄黑令牌被他郑重地别在腰间,甲片碰撞声里,竟透着股比当年冲锋陷阵更沉的底气。
户部衙门外,诸葛红月正指挥吏员搬账本。她穿一身湖蓝官袍,袖口磨出了毛边,却把账册码得整整齐齐。见曹林过来,她扬手递过一本册子:“陛下瞧,这是各州府的税银账,每一笔都标着来源——青州的盐税、苏州的丝绸税、西域的茶马税,连村口老王头卖柴禾缴的三文钱都记在上面。”
册子的纸页很糙,是最便宜的草纸,上面的字迹却工整得像刻出来的。曹林翻开一页,见有处用红笔圈着:“江南织造局采办云锦,耗银三千两?”
“是。”诸葛红月拿过一支笔,在旁边添了行小字,“附:云锦用于百官朝服,样品存于府库,每月初一开放百姓查验。”她抬头时,鬓角的碎发垂下来,沾着点墨迹,“臣掌户部,手里过的每一文钱,都是百姓的血汗。账本公开在城门口的公告栏上,谁都能看,谁都能查——哪怕是挑着担子路过的货郎,也能指着账册问一句‘这钱花在哪儿了’,臣得答得上来。”
曹林看着她指尖的薄茧——那是常年翻账册磨出来的,比当年在乡野筹粮时磨的茧更厚。他想起去年诸葛红月为了核一笔漕运损耗,带着账房先生沿着运河走了二十天,腿上磨出的血泡破了又结,却硬是把每石粮食的损耗降到了三成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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