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棋枰语深，一诺春晖（2/2）

何雨柱趁热打铁，声音放缓，却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领导，我是个粗人，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我信一句话，人也得像这天地万物一样，有春夏，就有秋冬。现在看着是冬天，万物凋零，寒风刺骨，可您想想，冬天来了，春天还能远吗？这风啊，它总有停的时候，雪化了，地里的苗儿才能长得更壮实。您得保重身体，留着这有用之身，才能看到春暖花开的那一天不是？”

“冬天来了，春天还能远吗？”大领导低声重复了一遍这句源自雪莱，却经由何雨柱这个“粗人”之口，用充满中国式农耕智慧的语言表达出来的话语，他脸上的阴霾似乎被吹散了一些，眼底那潭死水，仿佛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漾开了层层涟漪。他久久地凝视着何雨柱，那目光不再是看待一个单纯的厨子，而是在审视一个思想上有共鸣的同志，一个在逆境中能给予他珍贵精神支持的晚辈。

半晌，大领导长长地、似乎要将胸中郁结之气全部呼出般，舒了一口气。他重重地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何雨柱结实的手臂，语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发自内心的激赏与感慨：

“柱子呀！好！说得好！”他的声音恢复了些许往日的浑厚，“我真没看错人！我就喜欢你这一点！不光是菜做得好，你这心里头，亮堂！装着大事，装着老百姓！默默无闻，却始终尽着自己的力，在任何岗位上都能发光发热，这才是真正地为人民服务！”

他感慨着，目光再次投向窗外，但这一次，那目光不再是无望和落寞，而是多了一丝坚韧和期待。“是啊，到哪都是为人民服务……风，总会停的。你这几句话，比我吃多少副补药都管用！”

棋局终了，谁胜谁负已不重要。

何雨柱收拾好厨房，提着那个旧帆布包，向大领导道别。大领导亲自将他送到院门口，坚持不让老保姆代劳。

“柱子，以后……保重。”大领导站在门内，身影在冬日的寒风中显得有些单薄，但腰杆却挺直了不少。

“领导，您更得保重！南方潮湿，注意关节。等着您回来，我再给您做您最爱吃的红烧划水！”何雨柱朗声说道，脸上洋溢着真诚的、充满希望的笑容。

大领导用力地点了点头，脸上也终于露出了一个较为真切的、带着暖意的笑容。

何雨柱转身，大步走入那条灰蒙蒙的小巷。身后的院门缓缓关上，隔绝了一个时代，也暂时隔绝了一位老人的政治生涯。但他知道，自己今天播下的一颗名为“希望”与“信念”的种子，已经在那位身处逆境的老领导心中悄然种下。这无关风月，只关人性在寒冬中的相互取暖，以及一个穿越者，试图用自己微薄的力量，去守护那些值得守护的光亮。

寒风依旧，但何雨柱的脚步却愈发坚定。四合院的鸡毛蒜皮固然缠人，但这时代的洪流更加汹涌。他所能做的，便是在这洪流中，护住身边那一方小小的温暖，并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予那些值得尊敬的人，一丝坚持下去的勇气。路，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