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亲征陕西四（2/2）

晨雾渐散，天边泛起鱼肚白，秦良玉上前躬身：“陛下，时辰不早了，再不走恐误了行程。臣已命马兰率先锋探路，秦岭山道的地图也备好了。” 她声音铿锵，却难掩担忧，“陕境闯军虽困于陈仓，但后金仍窥伺巩昌，陛下务必保重，臣在京师会管好军务，不让后方生乱。”

洪承畴也上前一步，递过一份奏折：“陛下，这是陕境兵力布防明细，臣已标注好可调动的粮草点。臣会每日与西安守军传信，及时把陕境情况报给陛下，若需援军，臣即刻调兵。”

温体仁捧着叠文书：“陛下，《讨闯贼檄文》与《安抚陕境诏》已各誊抄两百份，臣让亲兵分装入锦囊，沿途可随时张贴。臣在京师会管好民政，流民安置、粮道调度都已安排妥当，绝不让陛下分心。”

徐光启最后上前，手里拿着个小巧的铜制仪器：“陛下，这是改良的指南针，秦岭山道多雾，用它不易迷路。臣已命工部赶制了五十架投石机，若西安需加固城防，臣即刻派人送过去。”

朱由检接过众人递来的东西，一一收好，目光扫过四位重臣，又看向周玉凤和孩子们，声音沉而坚定：“诸位的心意，朕都记在心里。朕此去陕境，只为平定乱局，还百姓活路。京师有你们守着，朕放心；朕在陕境稳住阵脚，也让你们安心。”

他翻身上马，王承恩已牵着马缰候在旁侧 —— 此次随驾出征，他要贴身照料朱由检的起居，方才周玉凤说的棉衣、行囊，都由他亲自清点看管。朱由检握住缰绳，回头看向城门前的人群：周玉凤还站在原地，手紧紧攥着那缕剪下头发后剩下的发尾；朱慈炯举着木剑朝他挥手，小脸上满是不舍；秦良玉、洪承畴等人立在队前，目光灼灼，像是要把他的身影刻在心里。

“驾！” 朱由检轻喝一声，策马向前，身后的白杆兵、锦衣卫紧随其后，马蹄声踏破晨色，朝着秦岭方向奔去。风卷起他衣襟上的平安符，符囊里的青丝轻轻晃动，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牵挂。

周玉凤望着队伍远去的方向，直到再也看不见影子，才缓缓收回目光，抬手按住小腹，轻声道：“信哥，你一定要回来，我和孩子都等你。”

城楼上的风卷起她的衣摆，朱慈烺扶住她的肩，声音带着少年人的坚定：“母后，您放心，儿臣会守好京师，等父皇回来。”

晨雾彻底散去，德胜门前的人群渐渐散去，唯有那串挂在朱由检衣襟上的平安符，在风中轻轻作响，带着满室牵挂，飘向远方的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