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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旧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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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她不再阻拦唐月,只是帮着唐月一同挖坑,将唐蕤好好葬了,再放火烧了唐家旧宅。

一百七十年的老宅子,就算是地处阴湿气重的山林,撑房的木头也早就干透了,一着了火,就疯狂燃烧。

不到半天,天门山,再无唐家这号人。

两个少年人是怎样完成的这一切,素怀安实际上记不大得了,但她却记住了那一晚,左手很疼,唐月站在唐家旧宅前,看着冲天火光,把她握得生疼。

素怀安收回思绪,不做声回想,许是从那时起,她就有了一定要讨回公道的想法。

她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天真,信王这样的人,岂是平常人能撂倒的?

不过,还好,新天子得了讯息,知道唐家还有一个遗子。

冥冥中,仿若神助。

她入朝,参与进朝堂,再顺理成章不过。

她静静看着唐月,不知道眼前这人到底明不明白自己的苦心,她想要给唐月一个交代,不止是为亡魂,更是对唐家生人唐月一个交代,她不信善要始终被打压。

因了骨血中这一份源自季家的执着,她就注定要抗争,与所有有形无形的东西斗,倾尽所有,只为一个并不能改变实际的结果。

“咳咳。”素怀安清清嗓子想要引起唐月注意,然后才往下,“唐兄的意思是?”她微微弯了腰,一副讨教姿态。

唐月却轻轻将她扶起,眉目淡焉,“你无需如此,不管我说什么,你也不会就此收手。”

“是。”素怀安抬头看向唐月,目光坚定,“我决计不会退后。”

“这就好。”唐月笑笑。

素怀安却心中不是滋味,她知道唐月想要劝她在元王阁建成后功成身退,或许这对大家都好,忘了过去,忘了那些曾存在这世界上的鲜活生命,重新开始。

可是,她终究不能,她学不会像唐月这样淡然,永远也不。

若天理不昭昭,她宁愿卷入腥风血雨,也要涤尽凡尘,向天要一个公道。

山中风大,唐月站了一会,旧有的寒疾又要发作,摇光本来还在远处站着,这会儿赶紧上前将掐银丝雪白大氅盖在唐月肩头,临了扶着唐月走的时候还不忘对素怀安怒目,“素怀安!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拖着我家公子?!”

素怀安挠挠头,嘴笨地竟然找不出任何回嘴的话。

唐月身上有了披风,身上有了丝暖气,这才低头对着摇光,“不得对素大人无礼。”

摇光撇撇嘴,显然没当一回事儿,只是尽职扶着唐月往回走,也不去理会身后的素怀安。素怀安在两人身后伸了手,想要张嘴叫人,却终究什么声音也没放出,反倒默默收了手。

摇光斜着眼睛将一切看在眼里,直到瞧见素怀安收手这才转回头对唐月嘀咕,“公子,该帮忙的我们都帮忙了,就到这里也可以了吧?”

唐月却摇摇头,略微疲惫,“不可。”

“不可?!”摇光声音高了些,瞪大了眼睛,“为何?她这样执迷不悟,不听劝告的倔驴理她作甚,就算是旧识,公子何必这么在意?为了送图纸,公子不顾病体疾行南下七百里,这样的情分,说什么也该够了”

摇光边说边撇嘴,对素怀安很是不屑。

“她……”唐月想了想,终是轻叹了口气。

“她什么?做什么事情不是依仗公子就是依仗段将军,她一个人能做得成什么?你要说她行,她或许是行,但她没公子,只得多走不少弯路,这样傻的人,公子你……”摇光翻翻眼睛,她对素怀安的不喜欢从来都是不掩饰的。

唐月只得垂头,“别胡说,素大人不是那样的人。”

“不是?!”摇光声尖如针,吵得唐月耳朵疼,却仍旧不住嘴,“若要不是,怎地就连元王阁的图纸还是公子给的,怎地琐州战事又是靠着段将军平的?这素怀安还能自己个儿干成点啥事?”

“她,是个天真的人。”唐月目光柔和,甚至嘴角还有了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摇光本来还想再损几句,及至看见唐月的表情,瞬间觉得喉咙肿犹如卡了鱼刺,竟然如何也再说不出刻薄话,所有的天真背后一定有一份愿意放弃所有的深沉支撑,只不过她挺幸运,有一个人愿意这样站在她身后,摇光忽然有些不开心。

摇光是不大能理解唐月对素怀安的情谊的。

唐月知道这一点,却也没解释,他心里明白,这一切的走势都在由背后牵着丝线的手强势操控,他也好,素怀安也好,甚至是平武王的独子段川,统统不过是局中棋子,生死原也由不得自己。

偏生,素怀安就是这棋局中的一场意外。

这样单纯执着的相信善恶有报,何尝不是意外之喜,何尝不是灰色中的一抹光亮,他终是一点犹豫也没有地一脚踏了进去,愿意不计回报为素怀安铺路。

因为,说到底,一向被种种礼法束缚,绑手绑脚站在阴影中的他确实也很想看看,素怀安,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会是,棋局最后的那一步吗?

人死后,终究不过是黄土一抔,扬洒于天地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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