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落在我们肩头的雪花是彩色的(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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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尽力展示自己,看起来仿佛是被虚荣心操纵了,但其实,或许仅仅只是在等一个人的目光而已。
1
元旦过后,班里的学习氛围一下子变得尤为紧张起来。平日那些喜欢聚在一起讨论偶像剧和小说的女孩们开始自觉投入复习,球场空了下来,整个校园进入了冬日的寂静。
正在做试卷时,余梓宁从外面回来,伸手递给姜容与一张贺卡,神秘兮兮地俯身在她耳边说:“七班的一个男生送你的。”
姜容与皱皱眉,往教室门口看去,体形微胖的男孩脸一红,立马转身逃了。
因为前不久的迎新晚会,姜容与获得了一些关注度。
除了那些纷沓而至的元旦贺卡,有时候在校园里,也会遇到胆子大的男生走过来,问能不能和她交个朋友。
姜容与无一例外,全都礼貌地回绝了。
“容与,真羡慕你。”余梓宁忽然托着脸颊,望着她说。
“有什么好羡慕的?”姜容与停下笔,温柔地笑着回望她。
“被那么多人关注,被那么多人赞赏,多好啊!”
姜容与摇摇头:“我可不这么想,那些东西反而让我觉得很苦恼。何况,如果得不到自己在乎的那个人的认可,其他人的赞赏也没什么意义。”
余梓宁趴在桌子上,因为这句话陷入了沉思。
虽然她还从未体会过被很多人赞美的滋味,但是,仔细想想,姜容与的话是没错的。
有些人尽力展示自己,看起来仿佛是被虚荣心操纵了,但其实,或许仅仅只是在等一个人的目光而已。
不过可惜的是,从始至终,对那个人来说,你都处于他的视觉盲区。
还好,她成功引起了那个人的注意。
余梓宁把手伸进衣兜,从中掏出一双毛绒手套,戴在手上,认真观赏起来。
上周五晚自习放学后,沈查在后面跟了她和姜容与一路,因为马上要过天桥去乘地铁了,余梓宁忍无可忍,回头问他到底想干吗。
他支支吾吾半天,朝她丢过去一个包装袋,里面就放着这副手套。
想起他那个脸红的样子,余梓宁就忍不住想笑。所以……“容与,你说得对,我收回对你的羡慕。”
姜容与扭头看了看余梓宁,猜到她正在想什么,便故意重现起沈查当时的窘态:“对……对不起,那天不该那么说你。你收下这双手套,咱俩就算……扯……扯平了。”
余梓宁被她一本正紧的模仿逗得仰天狂笑。
两个人笑闹了一会儿,余梓宁突然想起了什么:“周闲就没送你什么圣诞礼物吗?”
姜容与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那只破烂不堪的篮球,她摇摇头:“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的。”
她这么一说,余梓宁更加好奇了,缠着姜容与非说不可。
姜容与正要妥协,宋颀从后排走过来,敲了敲她们的课桌,严肃道:“不想学习的话可以出去,不要打扰别人,好吗?”
姜容与一愣,余梓宁没好气地反驳:“班长大人,现在可是午休时间。”
扯扯余梓宁的胳膊,姜容与用眼神示意她算了。
两个人随即走出教室,来到了校园里。
“我怎么觉得,自从元旦晚会结束后,宋颀对你的态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啊!”余梓宁挽着姜容与的胳膊,边走边发表感言,“之前他不是挺殷勤的吗?”
姜容与笑笑,她倒是毫不意外。
刚开始,她也怀疑过,宋颀对自己的示好意味着什么。但是很快,她就弄明白了。
是在很久之前的那次体育课上。
她亲眼看到周闲和沈查偷鞋未遂,愤而前往学校的偏僻角落拉琴。
在那里,她遇见了捧着一本书蹲在墙角的宋颀。
看到她过来,他有些抗拒地说:“你能换个地方吗?我正在算题,需要集中精神。”
姜容与看着他,她从宋颀眼中清晰地看到了排斥和反感。
如果只有那一次,姜容与或许还会认为一切只是自己的错觉。但后来,又发生了一件事。
她偷偷将眼药水丢进楼下的灌木丛,和余梓宁一起去医务室重新买了一瓶回来。那天晚自习结束后,她在公交车站遇到了宋颀。
宋颀把那瓶眼药水递给她,用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口吻道:“我在灌木丛里捡到的,下次小心点。”
姜容与抬起头,莫名觉得灯光下男生的笑容十分惊悚,像是虚假的面具,将所有的不屑和试探藏在p; 从那一刻起,姜容与就明白了。
宋颀对她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好感,他大概只是在探测一个令他好奇的谜题而已。
“谢谢。”她接过那瓶眼药水,礼貌地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转头上了进站的公交车。
从车窗向后望,宋颀已经转头步入夜幕中。
他是故意等她的,为了羞辱她的自圆其说。
“容与?”余梓宁碰了碰她的肩膀,“想什么呢?”
“哦。”姜容与回过神,抱歉地笑笑,“没什么。”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你说宋颀?”姜容与扬扬眉,“我不是早就告诉你了?我们只是普通同学关系。”她说完,又忍不住补了一句,“梓宁,你要记得,人不是靠表面来分辨好坏的。”
她的目光放远,隔着空气和阳光,隔着墙壁砖瓦,投向五班教室:“要靠内心。”
2
周闲打了个哈欠,趴倒在书店的桌子上。
“明天就是期末考试了。”周雨桐提醒他,“抓紧再把这部分的知识要点复习一遍。”
周闲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你们学霸都是魔鬼吗?明天都要期末考试了,今天都不放松一下?你看学校今天都把晚自习取消了。”
周雨桐撇撇嘴,抓过一本数学习题集:“我放松的方式是做数学题。”
“服了。”周闲拱手抱拳,“在下心服口服。”
周雨桐暗暗笑了笑。
虽然妈妈总是让自己离这个吊儿郎当的堂哥远一点,但她其实并不讨厌他。在读高中之前,因为不在同一所学校,两个人几乎零交集。
但是在周雨桐忙着参加各种特长班和补习课的路上,她没少听妈妈批判周闲。
他在学校里惹怒老师,在校园外面和社会青年发生争执,带着一帮男孩子招摇过市,不务正业。
她知道他妈妈开了一间水果超市,也知道他爸爸在周闲十岁时离家走了,从此杳无音信。外人提起这对母子,总是会拼命渲染他们有多悲惨,直到初二那年的暑假,她去参加辅导班,回来的时候遇到大雨,因为没有带雨具而在地铁口避雨,正巧遇到了帮妈妈拉货的周闲。
她本以为他根本不认得自己,没想到他停下来,撑着一把破伞走过来,漫不经心地问:“你要不要跟我回家躲躲雨?”
周雨桐本想拒绝的,但跟周闲同行的男生从车里探出头,问他:“雨这么大你还有心思跟女生搭讪?赶紧走啊!”
周闲回头怒斥他:“滚!这是我妹妹。”
不知怎的,周雨桐被这句“妹妹”打动了,她接受了周闲的好意,跟他回了水果店。
她在店里待了两个小时,根本没有感受到什么“悲惨”,只收获到了沉甸甸的快乐。
周闲和他妈妈之间如哥们儿一般的相处模式刷新了她的认知。他们看起来亲密怡然,友爱乐观,哪有什么可怜之说?
雨停之后,天色晚了,周闲的妈妈让他送她到地铁站。
空气分外清新舒爽,他们并肩穿过狭窄的街道,走着走着,周闲忽然问她:“学校有人欺负你吗?”
“啊?”周雨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周闲低头看着她:“如果有人欺负你,就说你是我妹妹。”他得意地扬扬嘴角,“你知道臭名远扬的好处是什么吗?提提名字,人家就得绕道走。”
直到现在,周雨桐还能记起周闲的那个表情。
他是为了保护身边的人,才把自己变坏的。
之后,妈妈再数落起周闲做的种种不靠谱的事,周雨桐都会垂着头慢慢笑起来。
她知道,周闲才不会在乎别人怎么想。
当然,她周雨桐也不是听信于别人片面之词的人。她学习那么多知识,就是为了帮她形成卓绝的判断力。
这也是她会答应帮周闲补习的原因。
妈妈当然是极力劝阻,但最终还是被她“帮别人补习是最有效巩固知识点”的理由说服了。
倘若有一天,全世界都出来指责周闲,她是很乐意站到全世界的对立面,叫他一声“哥”的。
假如他需要的话。
“说什么做数学题是放松的方式,这半天也没见你动笔啊!”周闲敲敲周雨桐的习题集,“坑我的吧?”
周雨桐耸耸肩,笑了。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你想好下学期学文还是学理了吗?”
“没想好。”周闲揉揉鼻子,“不行就抓阄呗。”
“什么?”周雨桐哭笑不得,“这不是闹着玩的,你慎重点。”
周闲两手一摊:“反正我每科成绩都差得很均匀。”
他倒是有自知之明。周雨桐摇摇头,但还是认真地帮他分析道:“你记忆力不错,作文虽然写得无主题,不算常规意义上的好文章,但是文笔意外地有风格。还有,这段时间给你补习,我发现你很有语言天赋,英文口语比我说得都好。你不是对历史也挺感兴趣的吗?我看你上次考试,历史是所有科目里的最高分,而且得分的都是需要自己理解分析的大题。这说明,你有自己的见解,并且深入思考过。综上,我建议你选文科。”
“哇!”周闲佩服地鼓起掌来,“这是我听过的最高级的夸奖。行,就听我妹的。”
窗外夜色朦胧,推开书店的门,冷风席卷而来。
已经到了最冷的深冬,周闲抬头看看灰蒙蒙的天色,感叹:“今年的雪来得也太晚了。”
周雨桐毫不客气地嗤笑他:“头一回见男生盼望初雪。”
“我帮你们女生期盼一下不行啊?”
“得了吧。”周雨桐撇撇嘴,说,“是替那个叫姜容与的女生期盼的吧?”
周闲低头看着她,怪不好意思地笑了。
“明天好好考,争取拿个让人惊艳的成绩,别给我丢脸。”
周闲横她一眼:“注意你的措辞。走吧,送你去地铁站。”
周雨桐看了看腕表,谢绝了他的好意:“不用了,我今天坐公交车。”
“那好吧。”周闲拉起羽绒服上的帽子罩在头上,“我走了。”
“哥。”周雨桐忽然叫住他,神秘兮兮地指了指天空,“明天会下雪。”
3
“下雪了。”
坐在窗边的女生小声感慨了一句。姜容与转过头,纷纷扬扬的雪花飘落。她暗暗弯起了嘴角。
昨晚学校取消了晚自习,让大家自行回家复习,姜容与正坐在书桌前默背文言文,手机就响了。
是周闲打来的。
他说:“姜容与,我告诉你个秘密。”
“什么?”
“明天会下雪。”
“嗯?”姜容与忍不住笑了,“你怎么知道?”
“不信等着瞧。”
因为得意,男生的尾音微微上扬,快乐的瞬间冲淡了考前的紧张,姜容与的考前综合征没有复发,昨夜睡得很好。
精神百倍地进了考场,拿到卷子的刹那,她的心已经静了下来。但是此刻,原本平缓的心湖起了微微的波澜。
真的下雪了啊!姜容与眨了眨眼睛,怀揣着动人的秘密重新低下头,集中精力应对试卷上的题目。
直到下午的考试结束,雪还未停。
姜容与走出考场,大多数同学选择了直接回家。她想了想,反身去往教室。
刚在座位上坐下,急促的脚步声渐近,她侧头,盯着教室的后门,很快,熟悉的脸庞探了进来。
看到她,周闲开心地笑起来,他指着窗外,朗声道:“下雪了!真的下雪了,姜容与。”
她弯起嘴角,歪着头看他:“所以呢?下雪了,然后呢?”
“我们……”周闲顿了顿,他嗫嚅了半天,终于开口道,“我们去打雪仗吧?”
姜容与忍着笑出声的冲动,点了头。
他们去了学校附近的小公园,两个人在树林间来回走了一遍,最终不得不放弃“打雪仗”计划。
雪下得不够大,落到地上的瞬间几乎就已经融化了。
周闲丧气地咕哝道:“这场雪下得真不够意思。”
姜容与抬头看了看他,温和地劝导:“这个时刻对我来说,重要的根本不是雪。”她的脸颊微微红了,“我觉得挺好的。”
纵使周闲再迟钝,也听懂了这句话的言外之意。他别过头,极为嘚瑟地笑了笑,扭头看到姜容与的鼻尖都冻红了,才想起他们根本还没吃晚饭。
“要不要去吃点东西?”他侧头问她,“你想吃什么?”
姜容与四下看了看,忽然眼睛一亮,指着路边的一家24小时便利店,说:“我们去吃泡面吧。”
便利店虽然面积不大,但专门用玻璃隔出了一块区域,放着一列长桌和高脚椅,供顾客落座吃东西。角落里的矮桌上,还摆放着电热水壶和微波炉。
姜容与垂下眼睫,神情温柔地拆下泡面桶的包装袋,将调味料分别放进去,周闲有些无措地挠挠头:“我说,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家虽然条件不怎么样,但是请你吃顿正经饭的能力还是有的……”
“你瞎说什么呢?”姜容与柔声反驳,“是我自己想吃而已。泡面这种东西就是隔一段时间不吃就会很想念的啊!”
“哇哦!”周闲一本正经地表示,“突然有点羡慕泡面是怎么回事?”
姜容与垂下头,抿起嘴角。有些人的出现,似乎是为了证明快乐是很简单的事。
水开了。周闲抢先一步拎起电热水壶,往泡面桶里注水。
调味料的味道随着氤氲的热气飘散在周围,姜容与倾身拿过他手中的叉子,轻轻叉在桶盖边缘:“这样就好了。”
她回头对他笑道。
周闲垂下眼睛,目光落在女孩白皙的脸颊上。
狭小的空间里交织着她用的洗发水的味道和她呼吸的温度。
雪下得比刚才更大了,地面上积起薄薄的白色,被路灯映得一片璀璨。
“姜容与……”周闲伸手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拉近了些,“我……”他手上的力度加重了,“我……”
“老大?”
窗外突然传来一声惊叫,姜容与如梦初醒般挣开了周闲的手,后退了几步。
沈查和余梓宁一前一后走进来。
“我说下了考场怎么到处找不到你,原来……”沈查看了看姜容与,回头又认真地悲伤道,“老大,我再也不是你心中最重要的存在了。我太难过了。”说着他就要往周闲肩膀上靠。
周闲毫不客气地推开沈查的脑袋,嫌恶地说:“你几天没洗头了?离我远点。”
“是吗?我三个月前刚洗过啊!”他边说边往周闲怀里扎,“你再好好闻闻……”
周闲捂着鼻子拼命躲闪,一旁的姜容与和余梓宁被逗得捧腹大笑。
四个人笑闹着吃了泡面,又闲聊了一些天马行空的话题,想到明天还要考试,大家没再多停留,走出便利店,在雪花纷扬的路口道别。
“明天好好考试啊!”姜容与嘱咐周闲。
“当然。”周闲不自量力地扬了扬下巴,“我的目标是赶超你们班班长。”
姜容与不解:“为什么要超过他?”
余梓宁在一旁插话道:“容与,你应该问,怎么可能超过他?”
周闲朝天翻了个白眼:“看他不顺眼。”
姜容与笑笑:“下学期他应该就不是我的班长了。”
“什么意思?”剩下的三个人一起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姜容与。
她耸耸肩:“要分文理科,你们忘了?”
4
期末考试结束后,分科成了首要任务。
寒假前,各班班主任特意开了班会,让每个同学交一份文理科意向表,针对表中的各个问题分析列举自己的文理优劣势。
这份表需要家长签字,最后再根据期末考试成绩综合考量,确定最终新班级名单。
姜容与毫无疑问会选自己优势明显的文科,而且她的确喜欢文字多于数字。她在一次晚饭时条理清晰地阐述了自己的决定,父母便点头表示了赞赏与支持。
不知道周闲会选文科还是理科?
去学校看成绩的前一晚,姜容与躺在**辗转反侧,很久都没有睡着。
她其实并没有想过要和周闲一个班。毕竟就算周闲跟她一样选了文科,也不会那么凑巧把他们重排进一个班。
更何况,在不在一个班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她高中毕业后就会去国外读书了。分隔大洋彼岸的两端,她没有信心维持和他的友谊。
当然也没资格要求他做出承诺。
究竟能和周闲走到哪一步,姜容与心中并没有清晰的答案。但她知道,她不会允许这段关系里有任何一方委曲求全。
不干涉彼此的未来,是她给他们这段关系所设的底线。
这样想想,分科能带给她的也不过是重新开启一个交际圈,剔除那些不属于自己世界的人,再从新的人群中分拣与她三观相似的朋友,从而形成崭新的社交网。
大家互相吸收,融合,渐渐变成你的朋友,我的朋友。
人生的每一个新阶段几乎都是这样的,姜容与早就参透了。
所以,或许在这个即将迈进的新阶段里,周闲会把她作为新圈子里无法融合的分子排斥掉也说不定。
毕竟欣赏他的人真的很多啊!
姜容与又想起了那个从影楼买走相片的人,以及之前李珊口中的卫校女孩。
所以,他……会吗?
第二天上午,顶着黑眼圈来到教室,余梓宁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了?是三天没睡觉吗?”
姜容与笑笑,搪塞道:“担心成绩不好,失眠了。”
余梓宁没有任何怀疑,反而伸手怜爱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后排的宋颀低着头,不屑地挑了挑唇角。
说谎。
考试的时候,他和姜容与在同一个考场,她就坐在自己斜前方的位置,宋颀能感觉到她答题时的轻松和胸有成竹。
怎么可能会成绩不好?
失眠明明另有缘由。宋颀想到了五班那个不学无术的痞子。
他暗自摇头叹息,姜容与实在是太让他失望了。
明明是一道高级的数学题,却非要与庸俗的、千篇一律的、没有任何挑战意义的、只需要死记硬背的知识点为伍。
不对,把周闲形容为知识点,都是抬举他了。
就让姜容与沉沦堕落吧,高考的独木舟上少了一个对手,倒也没什么不好。他不屑地笑了笑,隔空在姜容与的后背上狠狠画了一个叉。
班主任来得很准时,例行的几句寒暄过后,便直接在讲台上宣读了每个人的总成绩。
姜容与的考分比预料中还要高,但仍然低了宋颀二十分。
位居第二名。
名次虽然听起来很好,但中间的二十分之差将导致在年级排名中会插进十几个人。
还是不够好。
姜容与虽然不想承认,但她的确很想打败宋颀一次,挫挫他的锐气,抵消曾经他对自己的故意羞辱。
但看起来,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表扬了进步的同学,鼓励了没考好的同学,又批评了落在末尾的差生,班主任将宋颀叫上讲台,让他把成绩单下发给每位同学,顺便收起之前填写的文理科意向表。
宋颀来到姜容与面前,将成绩单递给她。
姜容与左手接过来,右手拿起自己的意向表交给宋颀。
“祝贺你,姜容与同学。”宋颀礼貌地说,“你这次成绩进步很多。”
姜容与也回以得体的笑容:“谢谢班长。”
宋颀看了看她写在意向表上的“文科”二字,嘴角一收,眼神也变得冷厉起来:“以后,级部排名见了。”他微微俯身,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见的声音道:“你大概很难再有排在我后面的好运气了。”
“我会在乎吗?”姜容与依然保持温柔的神态,“你从来都不是我追逐的目标。”
“哦?”宋颀扬起嘲讽的笑意,“周闲是吗?”
他起身离开,余梓宁转头问姜容与:“宋颀跟你说什么?”
姜容与冷哼一声:“听不懂的鸟语。”
迟早有一天,宋颀会因为此刻的自大而后悔。
收完表格,又交代了一些高考临近,假期也不要忘记复习,准备迎接新学期云云的话,班主任就让大家散了。
走出教室,余梓宁贴近姜容与,号叫道:“好想继续跟你做同桌啊!”
姜容与扭头看着她,笑了:“看缘分吧。不过……”
“不过什么?”
姜容与碰了余梓宁的肩膀:“就算做不成同桌,我们也是好朋友。”
“哇!我太感动了。”余梓宁双手揽住姜容与的肩膀,“我要给你买好吃的,犒劳一下你甜甜的小嘴巴。”
“如果给我买好吃的,我也可以让嘴巴变得很甜。”沈查从后面赶上来,一脸谄媚地说。
姜容与回过头,竟然没有看到周闲。
余梓宁没有察觉到她的低落,和一旁的沈查开起了玩笑,“行,那你先说两句我感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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