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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怎么会飞不出你的眼眸(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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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应。

门没锁,透过虚掩的门缝,她看到里面灯亮着,校医大约是去洗手间了。姜容与懒得返回教室,索性进去等。

她自觉地坐到门边靠墙摆放的座位上,四下打量。

这本是一间宽敞的房间,但因为用白色的纱幔隔了个专门为打点滴的学生休息的房间,所以看诊的空间变得狭小许多。

粗重的呼吸声响起,姜容与被吓了一跳。

好像是从纱幔那边传来的。

灯光映着那边侧躺的身影,看样子是有人正在打点滴。

校医还没来,姜容与正想着悄悄退出去,等课间再来,结果里面的人动了一下,呓语道:“我要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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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声音……

姜容与顿住了脚步。她没有犹豫太久,转身自一旁的货架上拆了个一次性水杯,弯腰走到饮水机前接了杯温水,端着朝里走去。

拉开纱幔,她看到了预料中的男生。

躺着的他更显高了,医用床在他身下显得那么窄小,一双脚都要伸到外面去了。他的脸色呈现高烧中的潮红,眉头紧锁,呼吸微急,似乎很不舒服的模样。

姜容与咬了咬嘴唇,而后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他露在被子外面的胳膊,小声道:“水来了。”

周闲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太晕,又闭上了。

他吃力地坐起来,就着姜容与的手,把杯子里的水喝光了。

姜容与看着他覆在眼下的阴影,惊叹于男孩子怎么有这么长的睫毛,谁知他突然抬眼,朝她望了过来。

大约是为了让生病的人得到更好的休息,这里的灯光调得很暗,周闲定睛望着眼前的女孩。很久之后,他才微微扯了扯嘴角,自言自语:“我这是做梦了?”

姜容与不敢说话,一动也不动,干脆扮演起了他的幻境。

周闲突然又往前凑了凑,因为发烧,他的眼睛红红的,闪烁着莹莹的光。

这是一双脆弱的,没了任何戾气的眼睛。

像需要照顾的小孩子。

“既然是梦,”他顿了顿,温热的鼻息扑在姜容与脸上,“有句话我就直说了。”

肯定要骂她吧……

“姜容与,”他忽然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露出灿烂的笑容,“你真好看。”说完便躺下继续睡了。

姜容与石化了足有两分钟,才惊跳起来,蹿出医务室。

她本来想直接回教室,但心跳得实在太快了。最后她跑到操场,迎着冷风走了两圈,情绪才稍稍平复下来。

返回教室,余梓宁看到她泛红的脸庞,狐疑地问她该不是被医务室的谁传染上感冒了吧。姜容与尴尬地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她真希望自己只不过是被传染了感冒。

下一堂课,宋颀传了字条过来,关切地询问她的眼睛有没有事。姜容与这才想起自己完全忘记了看诊。

她没勇气再返回去。

礼貌地跟宋颀道了谢,又谎称自己没事之后,她埋头在各科习题中,努力用别的思维替换掉脑海中男孩灿烂的笑容。

然而事实是,谎称眼睛没事的姜容与,第二天早上一起床,就发现左眼睁不开了。

她眯着一只眼睛跑进浴室一看,左眼几乎肿成了一条缝。

天哪!这是在惩罚她吗?

妈妈去上班之前特意带她去了趟医院,医生诊断为上眼睑感染引起的麦粒肿,但因为现在还未形成脓点,所以没办法手术,只给她开了消炎用的眼药水。

姜妈妈开车将她送回学校,停车后又特意绕到后座的位置帮她滴了一次眼药水。“饮食要清淡,多喝水。哦,对了。”她探身,从前排掏出一包刚刚路过中药房买的干**和蒲公英,嘱咐姜容与,“用开水冲泡,等开水凉的过程中可以先拿来熏熏眼睛。别离太近,小心烫到了。”

“我记下了。”确认眼药水不会流出来了,姜容与睁开眼睛,起身下车。

她站在校门口,看着妈妈的车转弯才回头。

刘海够长,她特意往下拨了拨,盖住那只红肿的眼睛。虽然已经上午九点半了,头顶的太阳依然没什么温度,冷风吹在脸上,像凌厉的刀子。

姜容与吸吸鼻子,拉高了围巾。

她下意识地想到了昨天发高烧的周闲。不知道他有没有好一点,烧得那么厉害,一定请假了吧?

走进教学楼之前,姜容与不自觉地往医务室的方向看了看。

他今天会不会继续打点滴?

他那个哥们儿不是一向跟他形影不离吗?怎么他病得这么重也不照顾他一下?

男生果然很粗心啊,姜容与这样感怀着,她闷头向前,没有注意正狂奔而来的男生。

下一秒钟,两人狠狠撞在一起。

沈查揉了揉泛疼的肩膀,头都没抬地吼道:“你走路怎么不看人?”

姜容与也有点不悦,她捂住那只肿痛的眼睛,轻声反驳:“你不也没看人吗?”

看清面前的女生,沈查的脸色更难看了,他粗鲁地扒拉开姜容与,冷冷地说:“没工夫跟你扯,我得去医务室看我老大了。”

姜容与的视线随着他远去。

因为男生的那句话,她变得更心神不宁了。

理智和情感剧烈斗争了十几秒,姜容与忽然扭身追上去,她扯住沈查,在他不耐烦地望过来时,硬着头皮开了口:“他……他发烧了,你多给他喝水。”

女生离开后,沈查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欺骗了我们老大那么久,现在猫哭耗子假慈悲。

谁稀罕啊!

愤愤然地推开医务室的门,跟亲切的校医阿姨打了个招呼,沈查拉开纱幔走了进去,看到周闲的瞬间,他突然愣住了。

“不对啊!”沈查扬扬眉,“她是怎么知道老大发烧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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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周闲的鼻音还是很重,声音嘶哑,点滴快滴完了,校医进来等着拔针,打断了沈查原本已经打算脱口而出的答案。

揉了揉跳疼的太阳穴,周闲半坐起来,斜倚着墙,脸色还是很不好。

本来以为小小一场感冒成不了什么气候,谁知道嗓子渐渐疼了起来,周闲昨天下午就觉得头很晕,强撑到放学,被沈查拉去食堂喝了碗粥,还没走回教室就吐了。

后来他被几个哥们儿扶到了医务室,校医一量体温,已经烧到了三十九度九。

被扣下来打点滴的周闲完全烧迷糊了,只交代沈查千万别告诉他妈,就昏睡了过去。

但是他做了个梦。

特别真实的梦。

也不知道是几点,抬起眼睛竟然看到了姜容与的脸。

那画面没事儿就重新跳进脑海,周闲复习了太多遍,以至于开始错以为那根本不是梦。

但是怎么可能呢?那丫头那么看不起他。周闲及时终止了思维发散,本来就头痛,还是别这么急着虐待自己的脑袋了。

校医手法娴熟地把针拔掉,嘱咐周闲下午和晚上还要来量体温,便出去了。

他边穿鞋边继续刚才的话题:“你刚刚说谁知道我发烧了?”

“哦!”沈查过来扶他,顺口答道,“就那个,姜什么与的女生。”

周闲的动作滞了滞,抬头向他确认:“谁?你说姜容与?”

“对!”沈查点头,“就是她。”说完他把刚刚偶遇姜容与的一幕重现了一遍,嘴巴因为不屑噘得老高,“我看那丫头阴险得很,准没安什么好心。”

“你才没安好心。”周闲一枕头扔过来,嘴角轻轻扬了扬。

他抓起外套穿到身上,伸展双臂做了几个拉伸动作,顿时觉得头也不疼了,身子也不飘了,这突如其来的火热能量是怎么回事?

<!--PAGE 10-->眼看周闲瞬间恢复了生龙活虎的模样,校医难以置信地翻了翻昨晚的医疗记录。她默默感叹,年轻就是好啊!病毒这么快就被打败了。

正值课间,周闲没有立刻回自己教室,而是信步朝着三班的方向去了。

纵然他再自负,也知道,姜容与不可能特意来医务室看他。他们的遇见只能是偶然。但是,谁没事儿会来医务室啊?一定是生病了。

周闲不懂迂回处事,他在担心姜容与和主动去找她会很没面子两个选项中权衡了下,选择了前者。

生气的怨念先抛到脑后,得先确认她是不是没事。

巧合的是,这一刻,姜容与也进行了同样的权衡。

在去医务室确认周闲的病情有没有好转和主动去找他就等同于暗示一段新关系产生的两个选项中,她内心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前者。

但她做不到男孩子的干脆直接。所以,为了走到这个结果,她不得不自导自演了一场拙劣的戏码,拿来自欺欺人——

下课铃敲响之后,姜容与先是拜托余梓宁为自己的眼睛滴眼药水,而后便开始在书包中翻找,最后她无奈地抬起头,说:“我好像把医生开给我的眼药水弄丢了。”

“那怎么办?”余梓宁顿时焦急起来,“不按时滴眼药水,你的眼睛会肿得更厉害吧?”

姜容与叹口气:“那也没办法。”

“啊!我想到了。”余梓宁突然提议,“你应该记得那眼药水的名称吧?去医务室再开一瓶不就行了?”

姜容与故作恍然大悟状:“对哦,梓宁,你太聪明了吧!”

余梓宁得意地晃了晃脑袋,随后拉起她:“走,我陪你去。”

姜容与点点头,暗暗舒了口气。

有余梓宁陪在身边,又有了水到渠成的理由,她做这件事就不显得那么奇怪了。

女孩们从走廊的另一端楼梯下楼,男孩们则在下一秒钟转进走廊。

冬日的阳光虽然灿烂,但没什么温度,如此闪耀在狭长的廊道上,仿佛只是为寒冷的天气欲盖弥彰。

周闲暗暗决定,等再见到姜容与,要问她,愿不愿意拥有一个重新认识自己的机会。

他要用余下的高中时代,向她证明,此前她遇到的别人口中的那些狰狞恶劣的周闲,都不是他。

而跟在余梓宁身侧的姜容与,紧紧抓着衣兜里那瓶明明没有弄丢的眼药水,深知,她已经无法阻止内心疯狂滋长的莫名情绪。

一向习惯于深思熟虑做选择的她,头一次遇到了人生的限时回答。

如果不想永远错过,就不能那么在乎对错。

她趁余梓宁转身时,悄悄将那瓶眼药水丢进了教学楼前的灌木丛。而这一幕清晰地落进了楼上窗前的男生眼中。

宋颀的眉头紧了紧,与此同时,门口传来一道男声:“我找姜容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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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容与没能在医务室见到周闲,周闲也没能在教室见到她。上课铃响后,他们各自回到教室,开始按部就班的一天。

心里总归还是有些遗憾的。

但周闲想,至少知道她按时来上课了,身体应该没什么大碍。

姜容与也觉得,至少知道他已经不需要打点滴,病情有了好转。

而且,傍晚姜容与吃过晚饭途经球场时,已经看到周闲和他那帮哥们儿在球场火力厮杀了。口号喊得特响亮:“打败三班,一雪前耻。”

姜容与和余梓宁尴尬地面面相觑,而后同时捂住了脸。

“快走快走。”余梓宁扯了扯姜容与的胳膊,“别被他们认出来了。”

姜容与点着头,但目光还是忍不住往回瞅。高烧刚退,就穿那么单薄的球衣打球,周闲以为自己是钢铁炼成的吗?

算了,那些跟自己也没关系。更何况,她的眼睛还肿成这个样子,哪有什么立场去教育别人?

除了这些理由,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姜容与不希望这么丑的样子被周闲看到。

完全没有注意到在路边踌躇了半天的女孩,周闲连续进了几个球之后,心情总算痛快了点。没发挥好这种理由,不可能在他身上出现第二次。

冷风一吹,他打了好几个喷嚏。沈查赶紧把扔在一边的羽绒服拿给他:“回教室吧,你这高烧刚退,别又复感了。”

头是有点晕,周闲没再逞强,裹上衣服往回走。走了一段,他才想起什么,回头问沈查:“你去打听了吗?姜容与到底生病了没有?”

沈查瘪瘪嘴,一脸老大不高兴地说:“你那么关心她,你自己去看呗,也就是上个楼的距离。”

周闲象征性地思考了下:“也是啊!”他掉头就往三班走。

“哎!”沈查拽住他,“老大你不要面子,兄弟们还想要面子呢!人家都当众说了不想跟你扯上关系了,你干吗总是这么上赶着?天下长得好看的女生那么多……”

“少废话。”周闲语气蛮横起来,“你不说我就自己去看。”

“行行行!”沈查老大不高兴地叹口气,“没什么事,就是眼睛肿了。”

“眼睛肿了?”周闲充分发挥刨根问底的精神,“为什么?”

“麦粒肿知道吗?”沈查揪着自己的眼皮,不耐烦地解释,“就是那种眼睑上长了小疙瘩的炎症,肿几天自己就好了。”

“哦。”周闲恢复淡定,老大这种“人设”还是不能倒,“那就是没什么大问题。”

说着没什么大问题的周闲,晚自习放学后特意跑到网吧查了各种有关治疗麦粒肿的小偏方,全都整理进文档,而后将文档存到邮箱,又跑去复印店打印了出来。

郑重地叠好塞进口袋,他才觉得心里踏实了点。

已经很晚了,冬夜的寒冷是刺骨的,他揣着那张纸,缩着肩膀走在冷风中,不时就要停下来打两个喷嚏。

<!--PAGE 12-->如此回到家,周妈妈也刚进门,看到他冒着鼻涕泡的样子,赶紧去厨房熬了一锅生姜红糖水,逼着周闲往肚子里灌。

几碗热水下肚,身体有了暖意,堵塞的鼻子好了不少。要不说当母亲的无所不能呢?周闲想了想,从兜里掏出那张麦粒肿小偏方一览表递给老妈,十分谄媚地说:“妈,您人生经验丰富,帮我排排雷,这些偏方里,没有什么有害身体健康的吧?”

周妈妈大致扫了一遍,很惊讶:“你整理这个干吗?”

“帮朋友忙呗。”周闲漫不经心地说。

周妈妈眯起眼睛,凑近周闲,问:“女生吧?”

周闲倒也没藏着掖着:“对啊,女生。”

“就那个让你气得把地毯都给我拆了的女生?”

那天回来看到一地惨状,他怕被老妈收拾,干脆如实招了。此刻,周闲怪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可能永远都只有那一个。”

周妈妈看着他的模样,突然笑了:“之前有顾客说,等到儿子跟自己讨论女孩子的时候就会猛然发现孩子长大了,原来真的是这样。留不住啦,我儿子马上要飞走喽。”

说完她开始认真审视那张纸,把其中不靠谱的各项偏方划掉,嘴里还在说着:“你不要瞎给人出主意,我看除了热敷以外其他都是瞎扯……”

“我不是的。”

被打断的周妈妈不明所以地抬起头:“什么?”

“我爸跑的那天,我就长大了。”周闲扯过妈妈手中的那张纸,轻轻笑了,“我会飞走,但每天都会飞回来。飞去外面保护她,飞回来保护老妈。不冲突。”

周妈妈愣了半晌,起身边朝卫生间走边说:“自己去把锅洗了,我去洗漱准备睡觉了。”

“遵命。”周闲应了一声,目光重新回到那张纸上。

周闲回想起那个夜晚,在医务室看到的女孩可人的面庞,整颗心变得越来越柔软。一股神秘的力量驱使着他拿起桌上的座机,拨通了姜容与的手机号。

那边接起,周闲立刻张口:“你先别说,听我说。”

一片寂静中,他以只有对方能听到的音量说:“姜容与,我……我们……我能不能喜……喜……”

“妈!”女孩的怒音从听筒里传来,“你干吗接我电话?”

周闲“啪”一下撂了电话,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

呃,他好像闯祸了。

青春留言簿

周闲忽然顿住了。

周静芒忍不住催促他:“后来呢?她妈妈接完你的电话,肯定很生气吧?”

章扬撇撇嘴,感叹:“哥们儿,你也太会给人家女孩子找麻烦了!”

周静芒扭头瞅了他一眼:“还好意思说别人,你给我找的麻烦还少吗?”

记起曾经在广播室戏弄周静芒的事,章扬坏坏地笑了。

“咳咳,我当时也是一时冲动……”虽然周静芒帮自己挽回了几分尊严,周闲还是觉得挺不好意思。

<!--PAGE 13-->但他又道:“你们敢说自己高中时代就没做过什么冲动的事儿吗?”

这个发问让在场的每个人一下子陷入回忆。

一直没有发声的江浸月垂下头,微微扬起了嘴角。

她几乎把所有的冲动都献给了高中时代。

当初拼尽全力保护周全的那个男孩子,经过时光的颠簸,重新回到了她身边。

明明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但只要见到他,江浸月似乎就能感受到那时的风,重回那间教室。

书本翻页的声音,写字的声音,窗外的阳光温柔安静,世界被隔绝在校园之外。

每个人或茫然或坚决地走向青春的尽头。

多亏有路岩。

江浸月想,因为他,才让自己平庸的青春期变得无可替代。

哪怕不和路岩重逢,她依然因为这段短暂的交会而感到庆幸。所以……

她轻轻开口道:“我们都是幸运的。”

大家一同朝她望过去,女孩子小巧白皙的脸颊映着面前的火光,展露出温柔的暖意:“至少我们都遇到了青春时代的见证人,谈及过去,也不至于无话可说。甚至,哪怕老了,独处时想想曾经的年少时光,想想那个人,还是会忍不住弯起嘴角吧。”

路岩侧身朝她看过去,他们对视,千言万语在眼眸中流转。

“或许……”周静芒斜倚在座位上,说,“此时此刻,姜容与也正在和朋友们谈论周闲。”

章扬看她整个身子挂在椅子边上,皱眉伸出一只手抓住了椅背,以免她摔倒。

完全不明状况的周静芒仍然眼睛亮亮地发表感想:“记得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过一句话,大意是说,如果两个人同时渴望见到对方,命运就会赐予他们重逢的机会。”

她说着,脸颊突然泛红了:“就像……就像我和章扬,浸月和路岩。”

周闲愣了下,苦笑着反问:“所以,如果我没有再见到姜容与,就说明她根本不想再见到我吗?”

呃……周静芒被这个反问弄得一愣。

安慰人安慰到如此尴尬的地步。

章扬暗暗抿嘴笑了笑,该他出来救场了,他起身,摸了摸肚子,说:“我饿了,你们不饿吗?我刚看到柜台旁边的展柜里放着几桶泡面。”他朝周闲看过去,“老板,烧烤吃不成,泡面得管够吧?”

“当然。”周闲笑着起身,“我去烧水。”

离开院子,回到客厅,门一关,所有的热闹都仿佛与自己无关了。

周闲驻足,透过玻璃门望过去,看到他们不知又说起了什么话题,大家一起笑了起来。

他蹙了蹙眉,觉得前所未有地孤单。

他忍不住又点了根烟。

他把电热水壶灌满水,拧开开关,倚着门框,认真地抽着烟,然后他突然轻轻扬起了嘴角。

想起来了,他也和姜容与一起吃过泡面,是期末考试结束后的那个夜晚,下着雪。

<!--PAGE 14-->他们并肩站在便利店里,一起等水烧开。

虽然姜容与的个子在女生里也不算矮了,但从他的视角看过去,依然是小小的。

小小的肩膀,小小的脚,小小的影子。

他的人生还有许多许多等水烧开的时刻,但当身边的人不再是曾经的那一个,所有的泡面都变得不值得期待了。

这么一想,周闲顿时没了胃口。他掐了烟,从展柜上取下四桶泡面,一一拆开,放好调味料。

“你要这样。”姜容与拿过他手中的泡面桶,认真地用叉子在桶盖边缘插了个小洞,固定好,然后她温柔地看向他,抿着嘴角笑了。

周闲望着玻璃窗映出的孤单的影子,动作一滞,眼眶热了。

“需要帮忙吗?”路岩走过来。

“不用不用。”

周闲慌张地抹了把眼角,拿着调味料的手往后一挥,粉末飞溅了路岩一身。

“喂!”他正要发泄不满,但看到周闲通红的眼睛,耸耸肩,终是什么也没说。

那种错过的遗憾、懊悔和无力,路岩太懂了。

<!--PAGE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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