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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怎么会飞不出你的眼眸(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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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人生还有许多许多等水烧开的时刻,但当身边的人不再是曾经的那一个,所有的泡面都变得不值得期待了。

1

姜容与赶到事发现场时,警察已经成功拦截了那名劫犯。

围观人群中突然传出怒气冲冲的声音:“放开我!我又不是劫犯,抓我干什么?”

有人严厉地呵斥道:“你妨碍公务了知道吗?你是学生吗?哪个学校的?”

“我怎么就妨碍公务了?吴雨是我同学,我听到有人呼救跑来帮忙,警察叔叔你不表扬我就算了,还不分青红皂白诬陷我!算了,我没时间跟你扯,让我过去看看她受伤了没有。”

这声音太耳熟了,姜容与奋力挤进人群,来到正在争执的两个人面前,她上前一步,挡在周闲前面,态度毕恭毕敬:“叔叔您好,这一切都是误会。”

周闲看着毫发未伤的她,一时间不知该庆幸还是该惊愕。

姜容与回头看了他一眼,神态欲言又止:“你去那边等我一会儿。”

待周闲顺从地离开,她才继续跟警察解释:“叔叔,我叫姜容与,这是我的学生证。刚刚那个男生是我同学,他记错了我的名字,以为我被抢劫了,因为救人心切情绪激动了些,影响了叔叔们执行公务,真的非常抱歉,但他不是故意的,真的。”

大约是被姜容与恳切的表情打动了,那位警察挥了挥手,嘴里说着:“算了算了,你们赶紧回学校吧。”便转身去帮同事处理现场了。

姜容与舒了口气,擂鼓般的心跳总算恢复正常。

救护车鸣笛赶来。周围的人都在议论,说那个被劫的女生因为包包斜挎在身上,被劫匪带倒,拖行了好几十米。这个路段此前就出现过类似事件,幸好警察安排了巡逻,听到呼救及时拦截,才没造成严重伤害。

看着受伤的女生被抬上救护车,姜容与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

她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去让医生等一下,说不定待会儿她也需要救护。姜容与心虚地回过头,偷偷抬眼,在人群中搜寻周闲的影子。

怎么就那么巧呢?

但好像也没什么奇怪,吴雨这个名字的重名率的确挺高的。姜容与懊恼地咬了咬嘴唇,早知道这样,当初真应该找一些奇怪的字眼来组合。

不过现在想什么都晚了。

站在墙角,正拿袖子狠狠擦拭墙壁的高个子男生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姜容与不解地扬扬眉——

周闲发泄愤怒的方式这么独特吗?

躲是躲不掉了,还是趁机老实坦白,争取宽大处理吧……这么想着,姜容与慢慢移步到周闲身边。

他停止了擦墙的动作,整个人绷着,好像一碰就会炸似的。

一盏路灯洒下柔和的光芒,罩住两个人。周遭吵吵嚷嚷,姜容与用很小的声音说:“晚自习……开始了。”

周闲没有转头,眼神朝下,看了看她。

她垂着头,缩着肩膀,交握的双手指骨泛白,她很不安。

“对不起。”

这一次,她的声音更轻了。

周闲是很生气,但他更多的是生自己的气。

太傻了不是吗?一个被他念叨了好多天的女孩,他连真名都不知道。再回想自己做的那些事,简直像一个天大的笑话。

从前,无论别人用什么词诽谤他:恶劣、暴戾、不可理喻、危险至极……反正他知道,他们口中的人并不是自己。但现在,事实逼他承认自己蠢笨无比,他能不气吗?

他不气不是显得更蠢吗?

救护车离开后,看热闹的人群也渐渐散去,交通秩序恢复正常,一切回归原位。但周闲和姜容与之间的紧张氛围仍然持续着。

“真的很抱歉。”

她的头垂得更低了,本来站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就显得很瘦小,这么一缩简直像个小朋友。

周闲握了握拳,咽了好几次唾沫,终于开了口:“就问你一句,是故意的吗?”

“你是指?”

“告诉我一个假名字。”

姜容与下意识地脱口道:“是你自己猜的,不是我说的。”

周闲看着她,沉默。

姜容与转了转眼珠,突然觉得,这个时候好像老实承认比较好。她硬着头皮点头:“好吧,其实也是我故意的。”

呵呵,真是谢谢你说得这么明白,周闲默默翻了个白眼。

冷风袭来,姜容与没忍住,转身打了个喷嚏。她吸吸鼻子,很想走,但不敢动。

最终,说了就问一句的周闲还是绷不住了,揉揉鼻子,再问:“叫……叫什么?你真名。”

“姜容与。”

有点耳熟,周闲想了想:“哦,就是那个不久前获了奖的姜容与。”

姜容与尴尬地笑了笑。明明看了那么多书,可是这一刻,她搜肠刮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闲不擅长兴师问罪,他也不爱过多计较,虽然不想承认,但他早就体会过了,如果有些人执意离开,是无论如何都留不住的。

“走吧。”他率先抬脚。

就这样?

姜容与有点儿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睛,恩怨一笔勾销了?她怀着忐忑的心情,脚步极轻地走在周闲身后,希望不要再引起他的注意。

相安无事地走到教学楼门口,风从背后吹来,乱发扫过脸颊,姜容与这才意识到刚刚跑得太急,马尾都跑散了,她撸下发圈,重新拢了拢,扎好。

早已转过身的周闲定定地看了她半晌,突然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姜容与抬起头,对上男生审视的目光,心中警铃大作,她扯扯嘴角:“我先走了,拜拜。”

看着一溜烟跑进教学楼的女生,周闲的预感更强烈了。

2

事情的真相往往是要么一直毫无头绪,但只要触发了其中的关键线索,相关联的各个结扣便开始自动瓦解。

所以,周闲很快弄清楚了让自己觉得不对劲的疑点。

那是周日晚上,妈妈正在厨房做饭,他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拿着遥控器百无聊赖地换台。

地毯是妈妈前段日子拆了几件老周的旧毛衣钩织成的,虽然颜色灰了吧唧的,但手感柔软,他没事儿就爱躺在上面。

尤其现在冬天,地暖一开,别提多舒服了。

电视屏幕里闪过各种画面,周闲手撑着头歪躺着。窗外北风呼啸,树枝映着灯影疯狂摆动,他们居住的这间小屋,狭窄、破旧、简陋,但是温暖又安全。

浓郁的饭菜香侵入鼻腔,周闲的手指不自觉地捻着地毯上跑出来的毛线头,嘴角微微扬了起来。

不知道老周那老家伙走了那么多年,有没有后悔过?

仔细想想的话,后悔的可能性不大。

他可是为了另一个女人走的。

周闲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漫不经心地看着电视,直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他一下子坐正了身体,手指着屏幕,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主持人正在介绍这位连续两年摘得小提琴比赛大奖的演出嘉宾,并特意强调了她的高中生身份。女孩身穿一件米色毛衣开衫,长发没有做任何修饰,柔顺地披在背上。

她接过话筒,礼貌地回答主持人提出的今年有没有信心继续拿回大奖的问题:“通常我不会想那么多,尽力演奏吧。”

主持人笑着点点头,在女生开始演奏前的准备时,她继续道:“我想在这儿插个话啊,原本主办方给每位嘉宾都准备了至少三个采访问题,其中有一个是关于如何平衡小提琴和学业两者间的关系,但姜容与同学在演出前再三与主办方商议,要求把她的表演排在第一位,这样她就可以少耽误一堂英语课。我想这已经是问题最好的答案了吧?”她转头,看到工作人员比了“OK”的手势,便话锋一转,“好了,>

脱掉外套,穿一身白裙的女孩,再度携小提琴登场。

她在舞台中央站定,四周顿时暗了下去,随着旋律从弱到强,一束追光灯渐渐照亮了女孩清秀白皙的脸庞。

是姜容与没错。

周闲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这是地方台的节目回放,真正的演出日期是九月。

他攥紧双手,恶狠狠地扯着手里的线头,表情难看极了。

九月的那个早上,他遇到的那位穿着线衫的女老师,跟此刻舞台上姜容与的装扮一模一样。

同一天的同一个时间,遇到两个穿着相同的人的概率有多大?

周闲闭上眼睛,努力深呼吸。

算了,他不想再为姜容与开脱了,那个训斥自己的女老师千真万确就是她。

这丫头真当自己脾气很好吗?一而再再而三地耍他?

周闲一跃而起,外套都没穿就风风火火跑出了门。

“哎?”周妈妈听到关门声,回头问道,“你去哪儿?马上开饭了!”

没人应,她追出来查看,顿时被客厅散乱一地的毛线惊呆了,她难以置信地上前一看。

老天爷,那可是她织了俩星期的地毯啊,怎么才一会儿就被拆了?周闲那小子一定是畏罪潜逃了吧!

周妈妈气得把燃气灶一关,肉也不炖了,往客厅一坐,只等周闲回来收拾他。

周闲哪还顾得上这些?此时此刻的他已经完全被怒火控制了,正没头苍蝇一般在街上乱窜。

秦老叔自店里看到衣着单薄的少年在寒风中疾走,特意伸出头关切地喊:“周闲?这么冷你咋不穿外套?”

“我不冷!”周闲愤愤然地应道,“我火大着呢。”

他没有姜容与的联系方式,连她班里的人也不认识一个。现在想找她当面对质,竟也毫无途径。

一腔愤怒亟待发泄,周闲跑去离家不远的小区,敲开了沈查家的门。

沈家爸妈都不是很喜欢他,当然了,谁会喜欢整天被自己儿子奉为“老大”的人?

周闲也挺有自知之明,门都没进,礼貌地打了个招呼:“阿姨好,我找沈查。”

沈妈妈语气冷淡:“他不在,去他奶奶家了。”

虽然不是很信,但周闲没有久留,点点头便离开了。

沈查的奶奶家离这有点儿远,他们俩假期的时候老去玩,老太太待他很好,想了想,周闲去街边的投币电话机打了个电话。

一问,沈查果然不在。

折腾了这好半天,周闲的怒气也已消散了不少,理智重回大脑,他顺势问了一句:“奶奶,您之前在市场卖的那双二手鞋,对方告诉您她的名字了吗?”

老奶奶思考了一会儿,才答:“名字我不记得了,但是我让她留了个电话。”

“啊?”这下换周闲愣了,“为什么留她电话?”

“那小姑娘头一天来,想买,但怕是假货。我又不懂,就说留她一个电话,让小查回头打给她。不知道那小子胡说了些什么,反正那小姑娘第二天挺高兴地就买走了。”

周闲大喜:“奶奶,电话号码还有吗?您告诉我一下,我找那女生有事。”

听筒那头,老太太翻找了半天,然后戴着老花镜,举着一张字条,将那串数字报给了周闲。

3

接到周闲的电话时,姜容与惊讶不已。

考入高中后,父母给她买了一部手机,但她只有周末和演出时带在身上,方便联系。

“你怎么有我的手机号码?”新学校里,除了余梓宁,她没有把这个号码告诉任何人。

“那不重要,我看了电视台回放的一场演出,你表现挺好的啊!”

对方语气不善,姜容与隐约猜到了什么,她走进卧室里面的洗手间,关上门,才小声道:“你别生气。”

她戏弄了他那么久,还敢让他别生气?周闲正要开口,又听她弱弱地说:“对不起。”

这一声道歉把他酝酿了半天的质问堵了回去,沉默半晌,周闲只干巴巴地说出一句:“什么对不起?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吗?”

“扮老师骗你的事……”姜容与没给他发脾气的机会,立刻解释道,“但那是有原因的,你想啊,当时我要不那么做,咱俩都会被教务主任抓到的。”

周闲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但是……“那后来我遇见你,你怎么没直接告诉我?”

姜容与顿了顿,决定如实相告:“我……害怕你。”

在冷风里站了这么久都没什么感觉的周闲,不知为何,因为姜容与的这句话突然打了个冷战。

“原来你也跟她们一样……”他的声音涩涩的,“觉得我是坏人。”

姜容与没有回话,她不知道该怎么回。

依照他们目前的关系,她没有安慰他的义务和权利,她也确实对他的品行还持着怀疑态度。

“挂了。”

周闲什么都没再说,通话中断了。

姜容与握着手机,在洗手间呆站了很久。刚刚听筒里都是风声,他应该是在外面。

正是吃晚饭的时间,她几乎能想到,他搁下筷子就生气地跑出门的样子。

不知道他怎么拿到的自己的手机号码,一定费了不少功夫。明明是怒气冲冲打来质问她的,结果竟这么快就偃旗息鼓了。

回想种种,姜容与转身倚靠着洗手台,深深觉得,大概是所有人都误解了周闲。

他并不坏,他好像只是不屑解释,懒得反驳。

刚刚听到自己说怕他,他的情绪一下子低落下来。所以,他也并不是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吧?

姜容与焦躁地揉了揉额前的刘海。

如果说刚刚的“道歉”是下意识的自保,那么现在,她是真的觉得有点对不起周闲了。

一直在考虑该用什么方式弥补周闲的姜容与,周一早上心不在焉地进了教室。

刚在位置上坐定,余梓宁便背着书包走了过来,姜容与有气无力地跟她打招呼:“早啊!”

结果却没有得到回应。

嗯?姜容与扭过头,这才发现,一向元气满满的余梓宁,今天意外冷着一张脸,嘴角耷拉着,看也不看她。

顾不上烦恼自己的事了,姜容与碰了碰她的胳膊,小声问:“你怎么了?”

余梓宁垂眸看了看她,又噘着嘴巴别过了头。

“生我的气了?”相处了半个多学期,这还是余梓宁第一次跟自己闹别扭。她不是那种会故意为难别人的性格,姜容与很了解这一点。于是她凑过去,坚持不懈地追问:“为什么生我的气?我做错什么了吗?”

“你根本没有把我当朋友。”余梓宁说完这句,眼圈突然红了,“我什么事都会告诉你,但是你总是遮遮掩掩。你和周闲明明有问题,他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我家的电话号码,周末特意打来找我问你的手机号,你别想否认。”

或许是因为情绪激动,余梓宁的声调变高,引起了一些同学的注意,姜容与把食指放在嘴边,示意她小点声,又无奈地拽了拽耳朵,安抚她:“放学跟你解释。”

但当两个人坐到校门口的早餐店里时,姜容与咬着豆浆杯里的吸管,给了余梓宁一个失望的答案:“其实我们真的什么关系也没有。”

余梓宁双臂环胸,脸上写满“我不信”。

姜容与呼出一口气:“好吧。”她坐直身子,用了几秒钟在脑海中重组最近发生的与周闲有关的种种事件,而后简洁明了地讲给了余梓宁。她摊摊手:“仅此而已。”

“你还仅此而已。”余梓宁惊得眼睛都睁大了,“大小姐,你也不想想,谁会在乎你雨天鞋子湿不湿?谁会花那么多钱赔给你一双同款新鞋?谁能情况都不了解,就翻墙出去救人?亏你还是学艺术的,怎么一点儿浪漫细胞都没有?”

姜容与被她连珠炮的问句弄愣了。

是这样吗?

周闲对她……

“怎么可能?”姜容与皱着眉头疯狂摆手,“完全不可能。”

“你这么激动地否认,我反倒放心了。”余梓宁拍拍姜容与的手背,“那种男生,别跟他扯上关系。”

姜容与讪笑着点头。她其实想说,周闲好像跟传闻中不太一样。

但,谁会在乎真相呢?一直以来,似乎多数人的答案就是正确答案。

“放心吧,都是误会。”姜容与再一次强调,“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事。”

在一旁听了半天墙脚的沈查终于坐不住了,他拉开椅子站起来,转身走到姜容与面前,气咻咻地说:“怎么就不可能了?你这么曲解我老大我真是听不下去了!你知道他都为你做了什么吗?”

“沈查!”

周闲突然出现在早餐店门口,他指着沈查,大声威胁:“你一个字也不许说,赶紧滚出来!”

沈查愤然冷哼一声,白了姜容与一眼,扭头走了。

余梓宁从刚才一直含在嘴里的油条,因为迟迟未嚼掉了出来。姜容与伸出双手捂住脸,她希望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不不,她才不想做这么羞耻的梦。

4

“你疯了吗?”周闲把沈查扯到另一条小巷的转角,“让你买早饭,你那么多话干什么?”他真是庆幸,自己等不及跑了过来,不然真不知道这货能说出什么鬼话。

“我说的都是实话。”沈查不服气地挣开周闲的胳膊,“老大,你知道那俩丫头说你什么吗?我是你兄弟,我就是看不惯。”

周闲登时一愣。

他想起昨天的电话里,姜容与那句怯怯的“我害怕你”。

看他没回应,气头上的沈查继续道:“人家说绝对不和你扯上关系。”

这在意料之中。周闲垂头苦笑了下,一把夺过沈查手里的油条,大口吃了起来。

吃得太急,噎住了,他背过身,捶了捶犹如堵塞的胸口,又接过沈查递过来的豆浆猛灌了两口。

回头见沈查还是一副愤愤然的样子,周闲故作不屑地说:“行了,这话又不是第一次听了,你怎么还没习惯?”

一阵冷风吹来,周闲打了个喷嚏,裹紧外套,招呼沈查:“走了,回去上课。”

姜容与和余梓宁出来,正巧看到他们离开的背影。

周闲一路打着喷嚏渐渐远去,姜容与的眉头不自觉地紧了紧。

他感冒了。

她想起昨天话筒里传来的呼呼风声,心中的负疚感更重了。

“容与,我告诉你,不管那个叫周闲的说什么,你都得坚定心神。你看看他们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还有,我现在一想到自己花大价钱买的二手鞋是你丢的那双,就恨不能把那个叫沈查的暴揍一顿,还真是应了那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先前还纳闷呢,周闲怎么可能找到我家电话号码?我们俩八竿子打不到一起……”

身旁的余梓宁还在碎碎念,但姜容与的思绪已经飞远了。

这些年,她因为参加了许多演出,在学校的知名度总是会高一些。也不是没有收到过男孩子的情书,甚至还有胆子大的,被几个男生簇拥着,跑来跟她搭讪。

女孩子天生敏感,对于这种事不可能内心毫无波澜。但是,比起书中常常提及的女孩子青春期的虚荣心,面对这些异性的示好,姜容与只觉得害怕。

读小学四年级的时候,音乐老师突发奇想,要排一个国标舞的节目,因为班里男生少,便让他们先选舞伴。

结果,十五个男生有十二个一起拥向了姜容与。

笑闹声中,她以为不过是一场不必在意的闹剧。但从那天开始,班里的女孩子突然默契地一起疏远了她。

这并不是姜容与的错觉。被孤立的人永远不会弄错,那种孤身站在人群中的无措。

所以,在成长的十几年中,姜容与摸清了一个规律,如果一个人想要追求独特,只在精神层面完成目标即可。

更直白点解释,只要你是大多数人中的一个,就会安全得多。

刻意低调地度过了初中时代,现今十五岁的她,已经不那么恐惧被孤立、被曲解。也正因如此,她摒弃其他所有情绪,单纯地去看待一个异性……

一个被别人认为对她有好感的异性……

姜容与的脑海中如幻灯片一般闪过了她所见过的每一个周闲。

似乎是从后背开始,她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热流袭上耳朵,侵占脸颊,让她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

姜容与拉起帽衫的帽子罩到头上,遮得严严实实。

“你在干吗?”数落了半天的余梓宁扭头看过来。

姜容与死死捂住脸:“我冷。”她说完,不等余梓宁回应,加快了脚步。

自那天开始,姜容与发现自己陷入了一种怪圈。

她总能遇到周闲。

以往一周能看到他三次就算多了,可是这两天,她感觉自己遇到了他三十次不止。

课间操、球场、食堂、校道上、放学时、进校园时、路上……

因为频率太大,姜容与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频繁拼命揉眼睛确认虚实的姜容与,成功在晚自习之前把眼珠子揉红了。余梓宁看她上眼皮也有了泛肿的迹象,拉起她就要带她去学校医务室。

姜容与想,如果去医务室,说不定可以顺道咨询下关于看到幻象的问题,所以她将余梓宁按回了座位,笑眯眯地解释:“我自己去就行,马上就上课了,你别请假了。”

余梓宁没再坚持,姜容与跟宋颀打了声招呼,便从后门悄悄离开了。

学校医务室就在教学楼侧门的一栋两层小楼里,军训的时候,余梓宁中暑差点晕倒,姜容与陪她来打过点滴。

校医是位约莫四十岁的阿姨,态度和善,说话还很温柔,姜容与对她印象特别好。

踏过铺洒在地的昏暗灯光,姜容与步上台阶,轻轻敲了敲医务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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