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你的摄政王妃(1/2)
文/花下客
一、皇上……有喜了!
细细算来,这是摄政王薛久想要造反的第三个年头。
大殿上鸦雀无声,众官员噤若寒蝉。
薛久站在百官之首,微微躬身:“皇上在位三年,不思其政,耽于玩乐,整日舞刀弄枪,赏花逗鸟,与前朝成帝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理应退位让贤,由臣取而代之。”
他方说完,身后的官员们似是已然习惯,一板一眼地开口:“请陛下退位让贤。”
我打了个呵欠,对着站在下首的薛久道:“爱卿,朕近日极容易犯困,还时常觉得恶心,对其他食物都无太大胃口,看在朕龙体抱恙的分上,今日你就别篡位了,改天朕心情好,再随你玩。”
薛久骤然变了脸色,不及计较我又下他面子,毫不避讳地上前与我同坐在龙椅上,而后让sp;等大殿空了,薛久才看着我尚平坦的腹部,惊喜有之,疑惑有之,还带上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他没拿我开刀,而是对着我身侧的太监一顿吼:“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给陛下传太医!”
神游天外的小从子这会儿才回过神来,踉踉跄跄地退下去找太医,临出门还被绊了一下,摔了个四脚朝天。
薛久吼完才恼恨地瞪着我:“楚容,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什么理由都被你占尽了。”
我赔着笑脸,装傻道:“每次光明正大地想要造反的是爱卿,乖乖回去当摄政王的还是爱卿,朕可什么都没做。”
“楚容,要是我知道你是在骗我,我明日就把你从皇位上踹下去。”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
那太医院的老头终于姗姗来迟,颤颤巍巍地给我把了脉,猛地跪在我脚边,颤声道:“皇上……有喜了!”
我笑着看着目瞪口呆的薛久:“朕诚未欺你。”
事实当真如此,我登上皇位整整三年,后宫空无一人,临末,却是被摄政王搞大了肚子。
二、模样清俊的少年郎
薛久其人,毕生有三恨:
一恨年少拜师时,我先他一步,抢去师姐的头衔;
二恨同争天下时,我压他一头,抢去皇帝的位置;
三恨……与我睡觉时,始终被我给压在p;男人嘛,大多好面子,偏偏他薛久一辈子心狠手辣,却总在我这里栽跟头。
我跟他的缘分,大抵要追溯到前朝。
我身为将军府的独女,而他是相府公子,都被家中长辈送去隐世高人宣明子那儿,拜宣明子为师。
我被众星捧月地抬着来到了岁隐山山脚,而薛久身后不过跟了一个书童、两三个小厮,他也尚是个模样清俊、柔弱不堪的少年郎。
为了拖住薛久一行人,我耍了点小招数,命护送我的侍卫扮作山贼,将他们吊在了树上。
我大摇大摆地自他们面前走过,看着一脸视死如归、不肯服软的薛久,阴笑一声:“既然薛小公子执意要在这树上看山间景色,喂蚊子喝血,那我就先行一步了,往后,你可就得唤我声师姐了。”
我自然而然地先入了门,成了薛久的师姐。
那天傍晚,薛久才姗姗来迟,瞧着并无一丝狼狈之样,芝兰玉树,礼数周全。
给师父递茶时,师父睨视我许久,第一次唤我就是一声混账,然后狠狠地责骂了我一顿,言我对自己的师弟下如此狠手,不是个东西。
薛久全程低着头,我斜眼偷瞧他,只见他嘴角微弯,似是在忍笑。
我猜到是薛久背着我偷偷告状,于是我们之间的梁子便这般结下了。
师父骂完我又去瞅薛久,虽没骂他,但咳了咳,正色道:“你们两个,我瞧着,都不是什么好货,一个是恶狼,一个是毒蛇,将来学成下山,定会将天下搅成一锅糨糊。”
那是师父见着我们后对我们的总结。
他老人家让我们一人习文,一人学武。他怕文武都让我们学了,往后入世还不知道要折腾出多大的乱子来。
然而,就算我们俩一人只学一半,出师后,我们不仅如他老人家所说的那般,把天下搅成了糨糊,还将天地翻了个面儿,自己当了天下之主。
后来我同薛久吹嘘,说:“我要是恶狼的话,一口就能将你这条毒蛇给咬死。”
他冷笑着回嘴:“你将我咬死,蛇的毒浸入你体内,你离死期也就不远了,我见过蠢笨的,却没见过比师姐你还蠢的。”
三、没有实权还颇为憋屈的皇帝
第二天我未去上朝,薛久替我上了朝,他要我安心生娃,别再折腾、胡闹。
我是个没什么脑子的人,只会领兵打仗,薛久无数次讽刺我,若是真让我大权在握,迟早得被有心人坑死,我也乐得将一堆烂摊子全扔给薛久。
薛久下朝那会儿,我正在御花园将大刀舞得虎虎生威,将御花园里的花毁得七零八落。
薛久正因为西北的叛乱烦心,瞧着我如此,当即发了怒,抄起案上的茶壶就朝我掷了过来,被我轻松躲过。
“楚容,你给我住手!”薛久向来不动怒,可一动怒,是个人都要抖上三抖。
我是不怕薛久的,但我也深知识时务者为俊杰,该认时还得认。
于是我将大刀随手扔在地上,猛扑过去,扑得薛久一个踉跄,直直栽倒在身后的花丛里,花瓣纷飞,映着我身下郎君的面容。
我情不自禁地要凑上去亲一口他的小嘴儿,然而他颇没有情调地伸手一挡,不让我得逞。
“从我身上下去。”他压低了声音。
我极不情愿地从他身上下去,嘴里尚在嘀咕:“亲都不让亲,脾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了?”
“你知道你现在怀孕了吗?你耍刀不怕把孩子耍掉出来?我今天心情不好,你还妄图调戏我?”薛久的三连问让我有点头大。
我和他犟嘴:“我的武功天下无敌,怎么可能把孩子耍掉?”
薛久瞪我,我遂改口,委委屈屈道:“我无聊,我悲伤,我怀了你的野种,你还不回来与我同榻而眠。”
我这么一说,到底让薛久皱眉了,我继而学美人哭泣时梨花带雨的模样,哭道:“薛久,你这个负心汉,你是不是背着我在外面有女人了?”
事实证明,永远不要挑战薛久的底线。
我虽是皇帝,却是个没有实权还颇为憋屈的皇帝。
薛久很明智地将我禁足了,为了防止我跳窗户、翻墙,宫殿从里到外布满了他的眼线。
后来小从子看不下去了,偷偷在我耳边道:“美人哭时大多都招人心疼,陛下你哭起来活像狒狒撒泼,奴才估摸着,摄政王是受到了惊吓,才将陛下禁足的。”
我微微一笑,然后让人打了小从子的板子。
四、楚容!你混账!
薛久是个记仇的小人,这一点向来毋庸置疑。
他并没有因为我的浑话住进宫里,甚至我要见他一面都难得很。
我越发确定这个狗男人背着我在外面养了狐狸精。
我为了让薛久来看我,又开始瞎折腾,将白绫系在房梁上,大骂摄政王薛久狼子野心,控制朕,意图谋权篡位。
“朕愧对列祖列宗,愧对天下百姓,当以死明志……”我说得振振有词,站在凳子上,手上还抓着准备用来上吊的白绫。
“玩够了没?”薛久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当即变了词,哭哭啼啼道:“我不想活了,你让我同肚子里的孩子一起死算了。”
薛久绕到我前面,将我那系得并不结实的白绫轻轻一拽就拽了下来:“玩够了就下来。”
他对我伸出了手。
目的达到了,我颇为识相地握住他的手,从凳子上下来。
薛久无奈叹息:“前朝的王爷赵遇本囚禁在大牢里,现被有心人劫走,妄图以他的名义复国。西北有人叛乱,扬言女子称帝,人心难定,朝中也有人狼子野心,图谋不轨。”
他替我理了理乱掉的发髻,神色也温柔了下来:“阿容,最近事情太多,你给我乖乖待在宫里,等我忙完了,自会来看你。”
我自然不会担心薛久的能力:“我在意的不是你有没有时间来看我,我在意的是……这么多年了,我们孩子都要生了,虽不至于爱得死去活来,但好歹也是如胶似漆,你什么时候搬到宫里同我一起住?”
我登基以后,也有意让薛久当我的皇夫,但薛久许是因为皇帝的名号被我抢了去,记恨在心,不愿与我同住,甚至时常造反,逼我退位。
他在宫外置了摄政王府,平日与我温存,不是趁夜偷摸进宫里找我,便是我滥用职权去他府中寻他。
曾经为人臣时**就罢了,如今当了皇帝还要**,这使我颇为不爽。
薛久依然没有要与我同住的意思,只皱了皱眉,道:“同你住一起,我会分心。”
这话听了,我心中虽得意,但依旧故作委屈:“可没你在身边,我没办法好好养孩子。”
薛久似乎想到什么般,鸦羽般的长睫微垂,没来由地说了一句?:“陛下一生顺遂平安,就算有什么大风浪,也始终被臣保护得很好,但老天总看不惯如陛下这般顺遂的人,总有一日,会从陛下身边收走什么的。”
薛久说话正经起来一向高深莫测,如今私下里都跟我用了敬称,我便觉得他的意思是早晚有一日要收走我的皇位。
但我也不忘抓住这次能让我说甜言蜜语的机会:“这世上除了你,老天收走什么我都可坦然接受。”
他的表情有些晦暗,沉默许久都没再言语。
我趁他出神时,瞧着他越发鲜艳欲滴的唇瓣,吞了吞口水,想着此时不占便宜更待何时,于是毫不犹豫地亲了上去。
薛久瞪大眼睛,待他反应过来时,我又迅速退开。
我趁此摸了下自己的唇,犹带美人体温,除此之外,还摸到了一抹红色,我愣了片刻,战战兢兢地抬起头。
薛久大声怒斥:“楚容!你混账!”
“美人爱美是常事,涂个唇脂而已,并非什么羞于启齿之事,我才不会嫌弃你。”我知道我无意间撞破了薛久的秘密,这下彻底完蛋了。
五、我放心不下他,遂一路护着他
薛久的美貌,初时拜师那会儿我并没有太在意。
当初我吃了薛久不少暗亏,比如我练武偷懒,下山偷喝酒,或者又想欺负他,他都会如实告诉师父。
有一次我在上山必经之路上设了陷阱,一心想让他掉下去,哭着同我求饶。
然而他从陷阱处走过去,地面平坦如初,没有丝毫异样。我惊疑之时,从树上爬了下来,想去看我设的陷阱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却掉进陷阱里,摔断了一条腿。
定然是薛久改换了机关的位置。
我抬头看着站在陷阱边的薛久,只能示弱:“师弟啊,快把我拉上去。”
薛久好整以暇地低头看我,阳光洒在他身上,白衣墨发,一派温柔美好。
我恍然间认知到,我这个师弟啊,的的确确是个玉面星眸的美人。
年少情动兴许就是在这一抬首一低眸间。
他说:“只要师姐同我认错,并且保证以后不再折腾,我就让师姐上来。”
我向来贯彻能屈能伸的宗旨,认错认得颇为乖觉,委委屈屈地瞧着薛久。
薛久最后还是将我给拉了上去,他这么个弱美人,拉我定然费了不少力气,我趁此机会,在他拉我上去的那刻猛地反扑,将他压在我的身下。
我没揍他,只是色眯眯地盯着他,保持着暧昧的姿势:“你提的要求师姐全答应你,不过……你也要把你师姐伺候好了才行。”
薛久许是第一次知道我不仅是个无赖,还是个色坯,耳朵瞬间红了。
那次我的下场颇为惨淡,薛久推开我之后,便将我扔在了原地。
我断了条腿,没办法回去,甚为无聊,便枕着身后岩石睡了一觉,迷迷糊糊间已是深夜,风声簌簌,偶有虫鸣。
薛久在半夜找了来,身形颀长,白衣飘飘,恍若鬼魅,我被吓得尖叫出声。
他皱着眉看我:“叫什么呢?”
我听到他的声音才安下心来,任我武功多高,性子多野,那时的我也不过是一个初初情动的怀春少女。
薛久这一来,让他的形象在我心里越发高大起来。
我抱着他死都不肯撒手。
那晚是薛久把我给背回去的。
山路蜿蜒,我趴在薛久的背上,闻着他身上的美人香,恍然觉得他能背着我走很久很久。
后来我再也不针对薛久了,只时不时地偷亲他,偷抱他。
山中不知岁月长,直到我们学成下山,似乎一切都变了,又似乎什么都没变。
薛老丞相身死,薛久被他同父异母的哥哥追杀,那兴许是他这一生最狼狈的时候。
至亲俱亡,孤苦无依,少年便是在那一刻长大的。即便那时候他手中没有任何底牌,他依旧能将死局化为活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