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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百转千回,回到四爷身边(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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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呷了一口茶,打住了话头,不时瞟张廷玉一眼,张廷玉拉得绷紧的心弦松开了。

无论如何,弘时这片心肠皎然可对天地日月,既想到了维护大局,又想到皇帝身体身子骨儿,算得上思谋周详。

张廷玉释怀地一笑,说道:“三爷,政务孝道你都想齐全了。奴才老了,跟不上爷的脚踪儿了。爷这次主持韵松轩,几件事办得都叫人心服。湖广私铸四爷钱一案下来,连湖南粮价也趋平稳,杭州纺工叫歇①首犯拿了解到云贵铜矿枭首示众,我原觉得苛了一点,后来想想还是你对。果然矿工们也都安静下来没敢叫歇。不但少杀了人,而且铜矿开工更足。杀伐决断,临事机变顾全大局,都思量得面面俱到,真是好样的!”

张廷玉为相数十年,无论朝政人事,上至皇族阿哥,下至州县小吏,都以“持衡”相处,和谁也不疏远,也没有特别亲近的,平日信守“万言万当不如一默”,从没有这样连篇累牍夸奖哪一个人的。

弘时不禁听得脸上放光,立刻抄起高帽子奉还,皱起眉头深沉地一叹,说道:“我是后生小辈,见过几多世面?您自小儿瞧着我长大的,还不晓得我?您才真正是朝廷柱石国家栋梁之臣!上回皇上说胳膊痛,我和老四赶紧去请安,他老人家看上去再不像病疼模样,皇上说,‘张廷玉病了,他是朕的股肱,和朕连着体结着心呢!‘——我们这才明白是您清恙在身。您封伯爵,礼部说您没有野·战功勋,也没有地方政绩,难于措词,皇上说‘张良有什么野·战功勋地方政绩?决胜千里之外就是功。张衡臣就是朕的子房!‘哎,对了,这次议的入贤良祠臣子,礼部票拟您是头一名。皇上从奉天朱批回来,张廷玉不应同别人一样。既是元勋遗老,又是股肱良臣,善始而全终,应该进十哲祠,配享孔孟程朱这些圣贤。人呐,做到你这一步,算是彪柄史册辉耀千古的啦”

他捡着好听的话一车一车地送,却忘了张廷玉是个城府极深的老宰相,一个清华皇子天璜贵青这样捧一个臣子,太失~身份了。弘时忘形时谀言佞笑的样子,口中的酒肉气息也叫他受不了。只强笑着听完,说道:“‘善始’我作得说得过去,‘全终’还要看以后。踏实作事勉进臣道。身后荣名大小,都是天子恩德。”

这淡淡一句话立即打哑了弘时,只一笑间他又恢复了常态,换了话题道:“皇上不知几时回銮,我们这边得预备接驾呢。我在思量,要不要亲自去一趟承德劝劝老爷子,这么热天儿,就在避暑山庄驻驾,立秋后再回京,赶上审批秋决也就行了。老四回来,还是他来主持韵松轩,我想走走疏散疏散筋骨。”

“四爷刚刚回京,他是钦差大臣,得先见皇上述职才能说到别的上头。”张廷玉自觉至此才明白弘时来意,笑着说道:“您也是奉旨坐纛儿,不奉旨就敢把差使交给别人?倒是李绂那份弹劾田文镜的奏折和田文镜的奏辩,已经发到各部几天了,要赶紧收集大吏们的意见是要紧的。皇上回京,头一件必定要问这个案子的。”

送走弘时,张廷玉看时辰,正是钟响十声。

既是平日,也还不到歇息时间。

张廷玉带来几个小厮来宝亲王府,弘历受宠若惊,把他迎进屋内,刚坐定,张廷玉便对着门口的我说道,“四爷,这丫头看着却是灵巧的很,不知能不能赐给我呢?”

我心知并非张廷玉要我,而是皇上召我回去罢了。

弘历一怔,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而后支支吾吾道:“她,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本想……”

话还未说完,见张廷玉·面色越加不好,可心知这相爷可是得罪不起,更何况他还从未如此开口要过什么人呢。

心中有千般不舍,叹道,“这还需甄嬛姑娘自己做主吧!”

自然是不用想,事情办完,我便是要回京了。

临行前,见弘历亲送我出门,而后转身,那落寞的背影却刺痛了我的心。

张廷玉几句话说得我也兴头起来,命太监进来帮着换了朝服袍褂,我们二人不坐轿,骑马直到山庄南丽正门前,却由偏门德汇门径入园来。

其时正六月当暑流火铄金天气。承德位居科尔沁蒙古之南,燕山中麓,

本来就地高气寒,恰西边太行山位置更高,北地寒气被挡,折而东流,像一个大漏斗,从张家口到承德一带流吹入中原。兴州河、滦河、伊逊河、武烈河四河交汇从承德穿凿而过,更有热河源出于此,命中注定此地是清凉世界无暑圣地。二人进了庄中但见老木翳天枝柯交缠,水气森森石凉苔滑,除了偶尔一声蝉鸣,仿佛提醒人们“现在是夏天”,其余但觉清清冷冷,苍苍翠翠风水宜人周身精神一爽。

张廷玉见我东张西望,笑道:“八大山庄、十二行宫间离宫别院千门万户,哪里一时就看完了?就庄里三十六景,主子住在烟波致爽斋中,我们进来那道挡水坝,叫‘芝径云眼’,这地方叫‘无暑清凉’。再往前走,过了延薰山馆后头那个池塘,就到万壑松风堂。其余如松鹤清越、四面云山、北枕双~峰、西岑晨霞、锤峰落照……累死我们今天也看不完。”

“到了这里真令人兴消意尽。”

我叹道,“什么出将入相,开府建牙,起居八座,位极人臣?能有这一泓水一片石,一间庵置身,我看就是神仙。”

他笑道:“那还不容易?这园里常年守护的兵,定制是九百八十二名。公事出了诖误,请罚这里守园不就结了?老实说,我头一次进来也有这个想儿,你是乍热还凉,觉得好,其实这里人工穿凿太过,已经失了自然真趣。待到回京,见到繁华世界红楼金粉情景,又是一番情趣了。”

二人一路散步,看看这个秀亭,抚抚那株怪树,有一搭没一搭说着闲话,我只是嗟讶赞叹:“圣祖爷真有眼力,选中这块住地,景致山水佳丽不说,离京师不远不近,离蒙古不远不近,离盛京也不远不近!”

张廷玉道:“圣祖爷不愧为‘仁’皇帝!其实把山庄设到这里,还是为了便利蒙古王爷朝觐。高士奇在朝,我曾请教过他老先生:万国冕旒朝天子。蒙古外藩王爷,就多走几步到京朝觐何妨呢?要天子冒风尘之苦几百里外赶来接见,恐怕于礼上不合。高先生说:‘这是天子仁德。蒙古人已出痘的叫熟身,没有出过痘的叫生身。生身不敢进京师,所以要加以体恤。赐外藩的殊礼,其实只要羁縻好蒙右,不但边患没了,连青藏也少了多少麻烦。所以又是天子深谋远虑。怀仁怀德怀远怀柔,也是‘礼’啊!——遥想先贤智仁之志风采,熙朝确实是后世难及。”

说罢,遥指西北一带殿宇,笑道:“我们那边看看——那就是狮子园,当今万岁爷潜邸扈从就在这里。太子随扈,就在紧挨着的那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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