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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惺惺相惜,还是逢场作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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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便见弘时满面笑容,和张廷玉联袂进了驿馆二门。弘历忙站起身来疾步出迎,就天井阶前给弘时打个千儿,起身又打一千,说道:“三哥,您来了,叫我好想!”

又对张廷玉道:“老相越发瘦了,不过精神还矍铄!”

“老四,着实辛苦你!”

张廷玉只是看了身后的我一眼,并未说话。

弘时一把挽住弘历,“晒黑了,也瘦了些。德王上次来京,给我带的鹿胎、人参——我说给你要的药——看看都不合你用,也不是节令儿,叫他办了八两牛黄、一斤麝香,还有点冰片,叫人带了南京去,来信说你已经不辞而别。你可真行,这么热天儿微服赶路!不过看上去精神满好的——回来了,先好好歇歇,身子骨儿是要紧的……”

他觑着弘历,眼中闪着欣喜温柔的光,说不尽久别重逢的兄弟亲情。

弘历似乎也十分感动,拉着弘时的手不放,笑道:“多谢哥哥了。你自己也是个热底子,那些药用得着的。你喜欢吃碧罗春茶,这次我给你带了二斤,真正乔婆子家的!留在开封,过几日就送来了……”

又转脸对张廷玉道:“给你也带了一斤,还有三令宋纸,一盒子徽墨,你可得好生写一幅字儿送我啰?”

张廷玉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说道:“老奴才怎么当得起?爷的字比奴才的强十倍呢!”

君臣兄弟话别寒暄亲如甘饴,我都觉得平常。

秦凤梧初入政门接触这些权要人物,看得一阵阵胆寒:就眼前如此雍雍穆穆,揖让谦恭如鱼游水的情景,谁能想到风涛黄河上槐荫老树下那场场凶险无比的追杀?

他甚至觉得弘历和我太过疑心,“是不是四爷多心了?”

正自胡思乱想,几人献茶入座,弘时端杯用碗盖拨着浮沫问道:“这位姑娘眼生得很,是新跟了四爷的么?”

“她么?”弘历呵呵笑道,“李制台夤缘从我这儿求个出身,就带了京来。”

我只微微一怔,但素来心高胆大,又经历甚多,就道:“四爷的抬举!”

弘历不等我说完便连连吩咐设酒款待。

本来钦差完差回京,朝廷照例不设公筵,以廉俭昭天子之德。但这次一来皇上不在京,不至于酒后见驾;二来这是兄弟相逢,弘历的一片恺悌情份,众人也不便拂了他的美意。略一逊让,弘时张廷玉刘统勋便都入席,秦凤梧执壶殷殷相劝。

吃酒间弘历弘时频频举杯互道思念之苦,刘统勋尤明堂满口帝德君恩兄弟敦睦楷悌。

张廷玉留心实务,时时向“李先生请教”河务利弊。弘历一头要照就弘时,一头生恐秦凤梧露了蹄脚。秦凤梧说笑打诨讲诗演词,一头打叠精神卖弄学问,一头还要应付张廷玉出的冷题。幸而他沿黄游冶过山水,又读过陈璜所著《河防述要》,天分又极高,实的虚的连编带蒙,夹着还要吹捧田文镜的治河业绩。一席下来,竟是口蜜与腹剑共酌,杯酒与谎言齐飞。

酒足饭饱揖让礼送二人出去,弘历揩着头上的汗笑道:“我素来最怕吃酒,今儿吃酒比说话容易。我看你就改名儿叫李汉三吧!”

是时正是孟置之仲,天虽过了亥时还不算黑。弘历本来送走他们,立刻就要去清梵寺见允祥的,已经走出房门又退了回来。半躺在竹藤春凳上望着天棚出神。

我和秦凤梧既不能退,也不能说话,只好垂手干站着。

“延清啊!”许久许久,弘历才叹息一声说道,“我们许是错疑了老三了。”

我和秦凤梧交换了一下眼色*,这次路上连连遭遇劫难,普通土匪根本没有这个胆量,也不会有那么灵通的信息,四面八方地集中到弘历经过的地方,准确地强袭,肯定有在朝的权要居中指挥。一目了然的事,弘历一路几次明白无误地疑到了弘时,为什么此刻又这样说呢?

本来一无所知,也都是顺着弘历的思路去想的,现在弘历却说“我们”错疑了,这个话说得也怪。

略一思量,我立刻明白,弘历是用官话说私事:他不想张扬这事,也告诉我和秦凤梧,如果张扬,他不承当“错疑”的责任。

思索着,我道:“四爷说的是,这种事不像亲兄弟所为。奴才们自该慎守谨言,请四爷放心。”

弘历坐直了身子,悠然地摇着扇子,说道:“当初疑也不为无因,圣祖爷时兄弟们闹家务,火爆得天下皆知,前车之辙犹在,历历惊心骇目。将前比后,又身处危境,多想想也是自然之理。就昔年闹家务,哥们几个也没有下这个辣手的。天下事诡变机械,万花筒儿一样,也难保有人借端生事,调唆我兄弟相疑也未可知。但你们留意,我方才说了‘许是’二字,并不下定论。捉奸捉双,拿贼见赃,一语既出,这地方泼水难收。我以仁义事君待下,万不可错会了我的意。”

他一番话说,像荷叶上的露珠流滚不定,又严密得点滴不漏,两个人都听得心里佩服,垂首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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