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四爷劳心劳力，整治盐贩（1/2）

沉吟间马齐叹道：“不管别人怎么说，难得四爷和十三爷这片心，真正是赤心为社稷，如今的吏治还了得？一手从国库里挖银子，一手向百姓敲骨吸髓。你看看，当考官收孝廉的钱；当军官吃当兵的空额，捞军饷；断案收贿赂，收捐赋火耗加到一二两——大清的天下，也真得有四爷这样的人痛加整顿。不然，非叫蛀空了不可！”

“治大国如烹小鲜。”张廷玉笑道：“稀嫩的小鱼，你用铲子胡翻乱搅，行吗？欲速则不达，不能急。”

张廷玉继续说道：“吏治败坏是明摆着的，难怪四爷十三爷着急，但积重难返，单凭血气之勇一味地捅，也不好办，说说看，安徽人对这事是什么口风？”

马齐答道：“官员是一种口风，民间又是一种口风。官员们说‘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四爷叫回话’，老百姓说‘天不惊，地不惊，就怕四爷调回京’。口风是不一样的——”

他梗着脖子只管往下说，我向张廷玉看去，他微点头，我便离开了。

回到后院，天色透白发亮。戴锦不知去了哪里，只戴铎抱着一本书，歪在墙边齁齁地睡着。

走出文殊院，不知不觉倒了清凉寺，恰好见四爷正站在门口，我想了想，也走了过去。也想见一见那位慧明大师。

四爷听到脚步声，回过头看到了我，对我点点头，随后转过去敲敲门。

许久，才出来一个小沙弥，他抬眸看着我们，怯怯道：请问施主找谁？“

“在下是来拜访慧明大师的，我是他老人家的旧识，麻烦小师傅通报一声。”

那小沙弥立即露出悲伤的申请，鞠躬说道：“阿弥陀佛，师祖他已经圆寂了，这位施主请回吧！”

我大吃一惊，结结巴巴问：“慧明大师是何时圆寂的？”

“一个月前。”

“一个月前？”四爷疑惑道，“一个月前我们来到山上还听有人谈及大师呢？怎会圆寂呢？”

小沙弥略带不安的说：“就是在施主上山后的几天师祖就圆寂了。”

我将信将疑，看着小沙弥闪烁的眼色问道：“那么性音大师和性德大师可在寺内？”

小沙弥稍稍迟疑，片刻便说道：“性音大师外出云游了，家师……”

“元聪，为师是怎么训导你们的！”不待小沙弥说下去，走出一个中年和尚，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请回吧，敝寺不接待外人。”

四爷抬头一看，正是性德大慧寺，忙上前施礼：“性德大师，你不认识我了么？”

性德仔细一看，吃惊地道：“你是赢真？哦不，是四——”

性德大师犹豫了一下，仍把我们带进寺内。坐定后，四爷伤悲的说道：慧明大师一向体格硬朗，又已参破玄机，成为得道高僧，怎会突然圆寂了呢？”

性德大师面无表情的说：“四阿哥是尘世中人不了解佛中事，佛院世界生就是死，死就是生，生生死死无始无终，何必在乎一个界限呢？”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慧明大师走的突然，物已久人事已非。”

“四阿哥与姑娘两次来到敝寺，也算是与佛门有缘，作为皇室帝胄，四阿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但万事万物都有个劫数，得即失，失即得，阴阳轮回，物物转化，有时也应该把心放宽一些，这样，在大劫面前才不会因己而悲，一切随缘。”

我转头看着四爷，想起他的所作所为，虽然较前些年大度多了，但心胸如何能方能想他说的那么宽广，如果真如他所说。把光明磊落看的淡一些，但他又该如何立足。

数日。终于回了京城。

我终于进了四爷的贝勒府，以贴身丫鬟的身份。

给四爷磨砚，我一边斜光打探着四爷身后的那人，那人高大威猛，露出一副威风凛凛的相，听四爷说，他叫年羹尧。

正心中百转千回，忽然门廊处传了声音来。

“安庆府今儿来了个摇头大老爷！”话语刚落，那人已经跨了进来，继续道：“说是请安，其实我听着是奉了他上司的宪谕，要催着我们去安庆。真不知我们在这碍着他们什么事了，比皇上还急着叫我们回京！”

话语刚落，他只看四爷的目光扫了我一眼，随后怔住。

“洛婉！”他兴奋笑了笑，“没想到你，真是的，这些年跑哪去了！”

他爽朗的笑着，身体也比以前硬朗的多，十年磨砺，果然没了先前的莽撞。

一番言语，终于静了下来。

四爷正在看户部转来的清欠条陈片子。

年羹尧侍立在侧，看一件递给他，就在上边加盖四爷的小印。其间偷偷的看来我几眼。

其时正是六月，溽暑难当，但四爷穿得一丝不乱，年羹尧也只好官帽靴袍周正齐楚，尽自屋里四角都放着冰盆，依旧热得一身燥汗。

眼见十三爷葛袍芒鞋，长辫盘顶，一身短打扮，几乎是赤膊，我不禁欣羡地看了胤祥一眼，却没敢言声。

听了十三爷的话，四爷没说话，一份一份折子都看完了，才道：“他们是想烧香送鬼。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方才金昆说，凤阳与盐商勾结私吞盐税的县令已经拿到，这场聚银子的鸿门宴也就好开场了。安庆这群混帐行子，无非收了盐商的贿，借着旨意压我上路。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