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学子回城（1/2）

“卧槽！”饶是近年来，顾南桑修养逐步提升，但还是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感慨万千：“我都快忘了这个任务了。”

系统也是舒了口气：“你再不完成这个任务，后面的任务就刷新不出来，我都快没什么用处了。”

顾南桑表示：“我一点也不想你发挥用处。”

系统顿时压低声音：“那奖励的一百名加盟者……”

“啊！”顾南桑故意大叫一声：“我发财了！”

“……”端着茶水进门的清芷被吓得不轻，忙几步走来，皱眉忧心道：“小姐，您怎么了？”

“没什么。”顾南桑抹了一把脸，从贵妃榻上一翻而起，动作飞快地跑到屏风后面换衣服，扬声道：“清芷，帮我传话给赵秋鸿，约她下午点绛唇见面！”

清芷已经习惯了顾南桑跳脱的性子，虽然对自家小姐和青楼女子来往密切的行为担忧，但还是依言去做了。

顾南桑收拾打点一番，很快出门，在点绛唇的休息间坐了一刻钟，等来了赵秋鸿。

“顾三小姐。”赵秋鸿进得门来，盈盈朝顾南桑行了一礼。

她今日一袭鲜红的衣裙，头发挽做云朵髻，珠翠也是鲜亮的红色，显得丰盈优雅，又艳色天成。

“秋鸿姐。”顾南桑起身，还她一礼。

两人对视一笑，坐了下来。

“也就是你，不嫌弃我的出身，还硬是拉着我做这生意。”赵秋鸿眼唇一笑，媚眼如丝道：“今儿个呀，我刚巧有个好消息，还来不及找人说呢，你就约我出来了。”

“人生而平等，无论钱财还是身份，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有什么出身高低之分。”顾南桑淡淡一笑，喝了一口茶。

要说起朋友的话，恐怕在赵秋鸿面前，顾南桑是最自在，最不掩饰自己本性的。

因为往往是这样为世人所唾骂的青楼女子，反而更有一种豁达和通透，世人觉得她们放浪形骸，但又何尝不是一种活在当下呢？

也正因为顾南桑这份心性，才让赵秋鸿高看她一眼，说起做口红，一开始她也不过是抱着玩玩的心态，想着陪这位小姐做点事，权当乐趣了。哪想到顾南桑真的做成了，还给她分了那么大一笔银子，这实在是远远超出预料。

看着赵秋鸿眉眼间的轻松自在，顾南桑忽而笑道：“让我猜一猜，你可是自己赎身了？”

“正是！”赵秋鸿娇笑出声，站起身来，原地转了个圈，鲜红热烈的裙摆如水一样推开，如花一样绽放，逶迤波动，曼妙至极。

快乐得像个小孩子。

顾南桑在这个时候，方才觉得，系统这个任务似乎也不是那么糟糕。

与赵秋鸿一番接触下来，虽然她从未提起自己的愿望，但身为一个青楼女子，愿望又能是什么呢？

顾南桑当时可以替她赎身，可这之后呢？给赵秋鸿一笔银子？她也是个闺阁女子，难道就要这样一直养着赵秋鸿？

那么她完成任务是很快，但在那之后，赵秋鸿又将何去何从？

若没有一技之长或者钱财傍身，不过也只会沦为暗娼，走之前的老路罢了。

顾南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多么善良，富有正义感的人，但在举手之劳就能帮一个人的情况下，她还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这其中的关窍，赵秋鸿这样聪慧的女子，如何会不明白，只是她有一件事情，从头到尾就没有想明白过。

“顾三小姐，秋鸿能有今日，全部仰赖您的大恩大德。”赵秋鸿在房间中央站定，忽而收起笑容，目光盈盈地看着顾南桑，膝盖一软，顿时跪在地上，大声道：“如此再造之恩，请受秋鸿三拜！”

顾南桑吓了一跳，忙招呼着清芷，一左一右把赵秋鸿扶了起来。

“秋鸿姐，我想着你也是个通达之人，怎的也拘泥俗礼了？”顾南桑半是无奈半是感慨，拉着赵秋鸿在椅子上坐下，柔声道：“你能有今日，不完全因为我，还有你自己的手艺和想法。若非你通熟调制胭脂，如何能有今日？”

赵秋鸿长长地舒了口气，抹去眼角的泪花，复又抬眼，又是那含笑的模样了。

“三小姐，我有一事，始终想不明白。”她看着顾南桑的神情，忍不住问：“为何是我？”

“自然是你。”顾南桑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这世间之事，自有定律，我在那个时候遇到你，那么便是你了。若不是你，也会是李秋鸿，张秋鸿，只是缘分而已。而你我的缘分，则刚刚好。”

赵秋鸿听得似懂非懂，却忽而有了感慨，纵然妆容精致，眉目美丽，也是止不住的潸然泪下。

顾南桑自己也是胡诌一番，不然她还能说出系统的原因来吗？

不过看赵秋鸿如此，也不知道是自己那句话触动到她了，当下不好说话，只是让清芷端来茶水，也没有说话，无声陪着她。

等到赵秋鸿终于平复了心情，天色也不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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