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失势（2/2）

但她足足哭了许久，甚至，连嗓子都要哭哑了，也没有半个人前来安慰。

门外传来低低的笑声，间或夹杂着吃东西的声音，在深夜里，显得尤其刺耳。

钱小莲恨得咬牙切齿，忍不住重重将门推开。

两个侍女听到响动，却也只是转头看了她一眼，便不予理会了。

钱小莲压抑着心头怒火：“进来将屋子收拾了！”

两个侍女并不搭理她，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老妪提着灯笼出现在廊下，轻咳一声：“六小姐，可想通了？”

钱小莲咬着牙：“你们如此欺辱我，还要我想通？告诉你们，明日我便同父亲告状去，叫他将你们发卖了！”

老妪不以为忤，只淡淡一笑：“六小姐且试试看呢？看是老爷的发卖来得快，还是小姐自个儿倒霉来得快？”

她这样浑然不将钱小莲放在眼里的态度，极大地助长了两个侍女的胆量。

二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重新将碗捧到手上慢慢地吃起来。

“小姐可看到了吗？”

老妪轻笑一声：“只要有人撑腰，她们便能谁也不惧。好了，你们下去吧！”

老妪淡淡吩咐。

明明是很轻的声音，甚至，连半点力度也没有，但那两个侍女听在耳中，却十分规矩地同老妪行了一礼，收了东西便走。

人走远了，嘲讽声却随风一道传入了钱小莲耳中：“呸！落了架的凤凰连鸡都不如，还这样拿张作乔的给谁看？”

钱小莲面上青一阵红一阵。

她气得浑身发抖：“我还没吃上饭，她俩倒先吃上了？这又是什么道理！”

老妪浑不在意，提着灯笼径直入了房间，目光落在满室狼藉上，微微一笑。

“看来六小姐还是不清楚状况。也罢，我便受累告诉小姐一声吧。”

老妪坐下来，手搁在空****的桌子上，轻轻摩挲着桌面。

“六小姐从前有崔姨娘护着，自然万事不愁。但如今崔姨娘自身难保，小姐莫非还指望有人来护着你吗？”

苍老的面孔上流露出一丝冷意。

“六小姐，如今你能依靠的，只有你自己。若你自己立不起来，在这钱府，你不会有任何助力。”

钱小莲牙咬得咯咯响：“纵然我姨娘不在，我依旧是钱府里金尊玉贵的六小姐！”

“是金尊玉贵，还是无人问津？”老妪的目光里充满了嘲讽，“小姐若想破局，不如就从这里做起来吧。”

钱小莲一愣：“做什么？”

老妪并不应答，只将目光往地上扫了一眼，又看她一眼。

钱小莲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满心困惑。

但见到老妪挑剔的目光，突然明白了什么，猛地瞪大了眼：“你是让我自己来收拾？你怎么敢！”

“看来六小姐还是不明白。”

“我是不明白！你滚！”钱小莲再也忍不住，伸手重重推了老妪一把，“滚出去！”

盛怒之下，她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气，将老妪推得猛地向前扑了一下，险些摔到在地。

便是这样，老妪也并不在意，只淡淡地扫了钱小莲一眼，便又站直了身子，面上嘲讽之色更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