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碎骨（2/2）

曲沉沙等在外面。

几乎度日如年。

他自己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当然也不畏惧自己的妻子是个有仇必报的性格。

若是杀了长孙和光，能让虞嘉宁出气。

他可以放弃追寻其余的凶手。

虞嘉宁再出来，胸前和裙角都是一片片未干的血迹。

看得人心惊肉跳。

曲沉沙连忙迎了上去，直到确定她脸颊上和衣衫上的都不是她自己的血。

才放下了一颗心。

颜痕紧紧跟在她的身后，脸色有些发白。

安置女人们先上了马车。

颜痕才连忙拉住了曲沉沙的袖子，将暗狱里面种种都跟他讲了一遍。

他曾是跟自己随军最优秀的士兵。

后入了锦衣卫，成为最年轻的锦衣副守备使。

他见过的血腥残杀远比普通人要多的多。

可即使是他，也没看过那么残忍又恐怖的询问手段。

那样的虞嘉宁，简直让他都忍不住头皮发麻。

曲沉沙听完只是眉头微皱。

随即一言不发带着人，先回了虞府安顿虞瑶雪，再回了将军府。

阿九刚下车便被曲沉沙截在了原地。

这时虞嘉宁却扫过来了一道目光，“你有什么想问的，可以问我。”

曲沉沙于是无奈地挥挥手。

让阿九离开。

那小丫头离开的时候欲言又止。

她看着曲沉沙，明明想说些什么，可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卧房。

夕阳西下。

最后一丝余晖落在朦胧的的纱窗之上，溢满整个房间。

让一桌一椅、陈设摆列、包括人，似乎都笼在一层雾中。

曲沉沙进来的时候。

正好撞见虞嘉宁在沐浴。

她原先的衣服已经扔掉了，可鼻间似乎还是残留着一丝血腥味，让她不满。

于是她埋入了水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曲沉沙脸色微沉，一伸手便将她捞了出来。

而她睁着大大的眼睛。

鸦羽般的睫毛上还沾着圆滚滚的水珠。

无辜得仿佛仙境的仙子。

可就是这样看起来无辜可怜的小人儿。

方才生生剥掉了长孙和光左脚和小腿的皮肉，又一点点敲碎了所有的骨头。

是的，敲碎。

用一柄极小的锤子，很精密将所有的关节、小骨头都敲碎成了渣渣。

整个过程，她在持续给长孙和光止血，和喂一种续命的药物。

让他活活看着自己的骨头被敲断、裂开、成灰烬。

最后甚至逼迫他吞服下去。

难怪是颜痕看了，都觉得甚是残忍。

曲沉沙看着面前这张绝美的面孔，清冷高贵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他头一次忍不住开始怀疑。

“为什么？”

没能按捺住心中的疑问，他终是忍不住开口想求个答案。

“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虞嘉宁眨了眨眼，睫毛上的水珠便滚落了。

她颤了颤。

随即闭上了眼，“我没什么好说的。”

“你有。”

曲沉沙打断了她，将她从水池里捞了出来，露出大片白皙细腻的肌肤。

他绝少强迫她做些什么。

可这次他心里似乎有个感觉。

若不强迫她说出理由，他们从此便会生出再也解不开的隔阂。

她有事情瞒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