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碎骨（1/2）

只因虞嘉宁表现得实在太过平静了。

这简直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曲沉沙是看过她无数多次的发病，无论是咆哮还是哭诉。

从没有一次像当下这般。

表面上看起来波澜不惊，甚至能与人礼貌以茶对饮。

应答得体。

愤怒若是未及时纾解，只会招致更恐怖的灾难。

曲沉沙曾抱着她无数次温柔劝解。

可她都只是静静听着。

不发表自己的任何意见。

只余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曲沉沙甚至不知道如何向她解释，自己和皇帝联合设下的这一场局。

而她也根本不曾关心。

没有疑问。

曲沉沙其实心中也有满腹的疑问，关于他们的孩子、关于她以身涉险。

可又生怕哪个问题会不小心激怒她。

造成无法挽回的结果。

默默将这一颗雷咽进肚子里。

将军大人开始等待它爆炸的日子。

总归，他会一直陪在她身边。

将军府小心谨慎的诡异气氛，一直持续到月余后。

阿九终于苏醒。

能够下地活动自如。

曲沉沙这才松了一口气，忙带着嘉宁去看她。

她的身体比从前好了，人却变得有些沉默。

在爆发的那一场灾难里，她亲眼看见了身为同伴的暗卫们一个个死去。

留下的心理阴影许是比虞嘉宁还要深。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带着微笑安慰虞嘉宁，“奴婢救主子，出自心甘情愿，没有后悔过。”

“我想，阿七他们也是这么想的。”

虞嘉宁静静地看着她。

半晌没有说话。

转身对着曲沉沙轻轻道，“我可以和她单独谈谈吗？”

语气中带着询问。

曲沉沙自然不会拒绝，没有半分犹豫便离开了。

留两个人在房间里。

没有人知道这两人究竟谈了什么。

出来时，虞嘉宁的脸色不变。

而阿九亦然没有任何异常。

过了不久，虞嘉宁便提出要去暗狱里看看长孙和光。

名为看，实则惩处。

曲沉沙本有些犹疑，“你如今多有不便，我陪着你可好？”

虞嘉宁摇了摇头，温和开口，“阿九陪我。”

一身纯黑劲装的少女正站在她身边。

比从前更沉默了。

曲沉沙无法拒绝，只能点头。

只能送她们去锦衣卫的暗狱，临去时，虞嘉宁还不忘嘱咐，“先去虞府，带上阿雪。”

一行人很快来到了暗狱。

虞瑶雪的态度诡异地宁静。

曲沉沙记得她从前都是哭闹而尖锐的。

总蓄意伤人。

今天却安静地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人是虞嘉宁从虞府接来的，他也不知道两人之间说了什么。

这三个人，似乎密谋要做什么事。

其实曲沉沙隐隐猜到。

却没有任何阻止的理由。

颜痕等在门口，避开三个女子，小声询问自己的前上司，“真的要放她们进去吗？”

“依着嫂夫人的脾气，怕是会直接杀了那什么世子，咱们还没顺藤摸瓜查出他背后的人呢！”

曲沉沙叹了口气，最终答道，“放她进去吧。”

于是虞嘉宁便带着二人进了暗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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