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桃花相映红（六）（2/2）

陶艾思郁闷，闭着眼闷闷开口，“那又怎么样，就算我喜欢，你们也不能够阻止。”

“艾儿，你可记得你曾经叫我算算你和亦辰的事情？”清陌叹息，问。

陶艾思闷闷点头。

“你可记得我当时说了什么？”

“…………”陶艾思转身，不懂清陌又在干什么装神弄鬼，只是撇撇嘴，“人生若只如初见。”

她眉眼清晰，露出一丝波澜，再细细读出的时候，心里突然明百几分，却又云里雾里，不能清楚。

清陌笑笑，看着窗外沉重夜色，点点头，“是了，人生若只如初见，保持这种态度，便是最好的方法了。”

进不了，退不了。情太深，缘太浅，一切现在如此。

陶艾思不懂，却也不问，闭着眼睛就感觉累，刚刚挣扎浪费了她的体力，现在全身冷冰冰的，没有一丝动力，没准明儿起来就生病了也不一定。她也有够衰的，就在年末最后一天摔入池塘里，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套出了她的话，而且被清陌听到了！陶艾思欲哭无泪。

“少爷，可以进来吗……”门外刘妈的声音低低的，生怕惊扰了清陌。清陌“嗯”了一声，看看门外，刘妈缓慢地走进来，看着陶艾思瞪着黑漆漆的眼看着她，心下甚是欢喜，匆忙走过去，“小姐，你醒来了！太好了……”

陶艾思苦笑，点头，“醒来了，醒来了，刘妈，不要这么着急。”

“小姐，你知道吗，刚刚救上来的时候，面色苍白，一点儿热乎气都没有了，还以为你……”刘妈回忆，声音颤抖，也是害怕的，不想自己家的二小姐还未长大，就已经离世。“幸而清陌少爷说有十成把握救回小姐……谢谢少爷，谢谢……”

刘妈胖胖的身体，不停地朝清陌鞠躬，清陌无可奈何，一笑，制止，“不必这样，艾儿是我妹妹，理当救他……”

他眼睛漆黑的看不出情绪，也看不出任何欲念。陶艾思在一旁淡淡一笑，一猜便知晓，清陌啊清陌，你可点击着人家的娃了，又不敢说，同为天涯沦落人，怎么就你能够教训我来着呢。唉……

刘妈喜滋滋地退下了，清陌转头，有些懊恼，始终是不好意思说出那句话，怕是不成功了，念萱以后再也不敢见他了。不过转念一想，他本不是陶家的人，好像也没有什么关系……想到这里，格外兴奋，一转眼对上了陶艾思似笑非笑的眼神，正嘲笑般的看着他，让他一阵疑惑。

“清陌，我倒是忘记了，你还有一个惦记的人，实在是近在咫尺，却又不能伸手获得，弄得心痒痒罢了。”察觉到清陌的目光，陶艾思揶揄道。

清陌尴尬，顿住，等了陶艾思一眼，面色淡淡一抹红痕，“去，别乱说话，小孩子家家的。”

“清陌，不过我可告诉你一句，念萱可不会和你有更亲密的接触，因为……不仅是本小姐不许，而且，她好似也有恋慕的对象了。”陶艾思笑，挑眉，死死地盯着清陌，不给他一点空隙紧张，清陌一愣，转过头来，“何人？”

“你不是神机妙算吗？怎么到了自己的身上就毫无用处了呢？唉。”她不说，她偏偏就不想说了，上次清陌的眼神震慑住了，倒是成了噩梦，忘也忘不掉，她可是陶家千金呐，怎么就被人的眼神给吓到了……而且还是一个平日里疯疯癫癫的人。

想着还不服气呢，害得自己只能装傻着拉着方毅躲到一边，也不知道亦辰和清陌说了什么，末了才缓和。

更何况清陌进入陶府以来，对着什么事物都抱着“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的态度，一点儿都不在乎。现在好了，倒是应了某句话——一物降一物。

想着想着，就竟然说出来，陶艾思眉眼满是笑意，轻轻开口，“清陌，送你一句话，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这就是他说的宿命，自己都无法掌控，对别人倒是很在行的模样呢，有意思。

清陌面色不满，挑眉，“快说是谁。”

“这便是你求人的态度？我偏不说你又奈我何？”陶艾思脸色微微一沉，却带着笑意的话语满是刺儿，听的清陌心里不是个味儿，又不好一直逼问——好吧，他承认他喜欢念萱的心思一开始就表达得很明确。

一切都是巧合，还是命运捉弄？于雨琪附身转世陶艾思，认出了前世之人，包括他——于寒枫？不，是清陌。只要微微动用一点力量，就能看透别人前世的恩怨情仇，说出去，无人相信，却真真正正的实在。

所有人，都到了一起，哪怕是誓言，是宿命，是机遇，亦或是姻缘。于寒枫之妻芊雪，这点母庸置疑，借着前世的姻缘，为何就不能够后世也一起呢？清陌笑，面色叵测，无法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