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桃花相映红（七）（1/2）

年初一早晨，陶艾思闭门不出，鼻头红红的，眼睛都是委屈的泪珠。

“爹，让我出去，出去！我要出去！”拍了拍房间门，外面是萧瑟的冷风，里头却暖和着呢，陶艾思欲哭无泪，扒拉着锁着的门想要出去。

刘妈匆匆走来。

“小姐，您生病了，好生养着，没准明儿就好了，可以出来了！”她软言安慰，就是怕陶艾思一生气做出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陶艾思赌气，趴着门缝，声音弱弱的，有点嘶哑，“大家呢？其他人呢？念萱呢？清陌呢？姐姐呢？”

好热闹，外面好热闹，甚至都可以听得到亲友拜访鞭炮声了，她孤零零的孤家寡人，怎么活呀！

“小姐，大小姐同少爷还有念萱都在外面呢……不过小姐不要着急，乖乖的呆着说不准晚点老爷就可以让您出来了。”刘妈笑，安慰。

“亦辰呢，亦哥哥来了没有？”里头声音急切，问。

刘妈**嘴角，一脸无奈，幸而陶艾思看不见，只是感觉她顿了一下，才从容不迫，“小姐，亦少爷还未来，可能要晚些时候。”

她可否说亦少爷和亦老爷亦夫人在路上了？这个好像是早就约定好了吧，许多宾客都来拜年，怎可能独独少了亦家，又何况是亲戚。陶艾思松了一口气，拍了拍门，“刘妈，不然帮我把……”

“小姐，老爷把钥匙……随身带着呢。”刘妈顿住，轻轻地打断陶艾思的话，免得她心中生出想法，却也有些不忍，“老奴实在是没办法，小姐，不然您就乖乖呆着，末了老爷自然会来的，他惦记着您呢。”就是惦记着趁着陶艾思熟睡的时候关门锁门出门然后让陶艾思醒来的时候一个人不知道该干什么。

“啪”

某处碎裂的声音，落空的希望。

陶艾思唉声叹气，感叹这该死的大年三十，让她掉进了水里，冷的彻骨，又被梦魇住了。“刘妈，我问你，昨日是谁把我救起来的？”

“小姐，是清陌少爷。”刘妈道。不过那身手，等念萱急急忙忙叫她过来的时候，清陌还在水中潜入底下，不过一时就抱着陶艾思上来……刘妈无不感叹，水中出来的清陌，眉眼滴着水，黑发全湿一丝丝黏在脸上，素日爱穿的白色衣服已经湿透，滴着水——好生一幅样貌，真是勾魂。

陶艾思听她描述，皱眉，半晌才喃喃自语，“妖孽！妖魔鬼怪！”

末了，看了看房间，暖和的难受，“刘妈，我还没有洗漱呢。”她无故地喊道。

“小姐，桌上有洗漱的东西，我放进去的，您……凑合着用吧。”刘妈道，心中深感无奈，昨日那真是美的动人的陶艾思，一入水就……全没了，黑发贴着惨白的小脸蛋儿，任谁看着都会觉得心疼。踌躇了一会儿，刘妈还是叹气，算了，等陶艾思能够出房间了再帮她打扮打扮一次吧。

…………

陶府的厅堂，热热闹闹的，宾客纷至而来，拜年欢庆。

这种场合，少了陶艾思，还真是奇怪。

清陌坐在一旁喝茶，拉着念萱说说笑笑。陶源雅正坐，面带微笑，一幅冬景美人图般。宾客见了，总不免问两句，陶老爷笑笑，“在下大女儿，唤作源雅。”

“可否有婚约？”众人问。

“未有，年方十五，到时候见了合适的便是了。”陶老爷道。

陶源雅微微一笑，不愧为大家闺秀。众人又一环视，“你的小女儿呢？”

“不巧，昨日生病了，正在养病呢。”陶老爷依旧微笑，心里却讪讪的，这丫头不会醒来了开始大闹了吧？有看刘妈进来倒茶，深色并无异样才稍稍放松。不过这种事情倒是难得一遇，艾儿也真是不小心，怎么就摔进了池塘里了。

众人一听也觉得惊愕，但依旧笑笑的，“没事没事，在下真是觉得你的小女儿有意思。”就是觉得可爱，又讨人爱，生的一幅好模样，处处都是欢笑。

过了一会儿，一些宾客的女眷也来了，看了看陶源雅，悄悄试探着陶夫人的意思，有几个要做媒的，陶夫人只是笑着打着太极，并不应答。几个女孩儿看着清陌眉眼俊逸，风流倜傥，有意无意的凑近，三言两语几句。清陌面色只是微微一笑，喝茶聊天，时而逗得几个女孩儿笑，眼角却悄悄地瞥向念萱，一脸平常。

唉，难道真的和陶艾思说的一样吗，她真是有恋慕之人了？清陌哀叹，觉得这种事情真是人世间一大悲剧。

“我认识几位公子，都是才华横溢风华正茂，不知陶夫人是否有心？”一个女眷道，看向陶源雅，上上下下大量一番。陶源雅淡淡一笑，抿茶。心中却无奈至极。最讨厌的便是提亲之类，之前未出门还好，大家不知道她，自从去年艾儿生日后，提亲的其实是络绎不绝，都被陶老爷拒绝。

陶夫人笑得大方，轻轻地拉着陶源雅的手，“女儿长大了，自然是要嫁人，不过是要看缘分的。”

“夫人，不早了，已经到了婚嫁年龄了，有时间便可以，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女眷笑道。陶夫人淡淡颔首，并不应答，只是添茶转移话题。然后看了看陶源雅，心中甚是无奈。

“那小女儿呢？艾儿，也十三四岁了吧，快了。”女眷不放弃，依旧喋喋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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