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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5章 第八十五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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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5章 第八十五章

君主仍在议事, 程元帅和夫人便跟随内侍在偏殿等候。两刻钟后,春喜总管前来,请二人入御书房。

御书房中, 君主闭目暂憩,听得通传,擡眼望去, 面上总算是有个笑模样。

“赐座。”

程元帅夫妇谢恩, 在陛下下方左右坐好。君主坐直身子,问他二人因何事入宫。程夫人正要开口, 听得外头又响起一声通传, 先前离去的户部尚书去而复返, 行色匆匆。

“何事惊慌?”君主收起笑容, 端色问他。

户部尚书忙躬身行礼, 见程元帅夫妇在,也同他们颔首致意, 这才回道:“微臣收到灾区那儿快马加鞭来的消息, 便赶快来禀告陛下。”

“呈上来。”

户部尚书称是,将手中信件送上。君主启封速览, 眉头倏然皱紧。

“信中提到的东西呢?”

户部尚书回说正在户部进行检验。

“孤要亲自瞧瞧。”

户部尚书领命,程元帅夫妇毫无头绪, 但还是遵从君主命令,紧随他往户部库房去。库房里停着好几人,议论纷纷,听得君主前来, 皆恭顺行礼, 不敢再发一言。

户部尚书道明来意,侍郎赶忙着人去取东西。为求物件完整, 他们还刻意将之装进一口小木箱中。

君主眼见户部尚书将手伸进布袋中,捧出一手花瓣。

户部尚书:“陛下,这便是信中所提的异常。”

“可查出是何物?”

侍郎道:“回陛下,是青姜花。”

闻听此言,程元帅和程夫人对望一眼。

照他二人记忆,这东西应当早就被限制种植,每年产量均由户部下属的司仓郎们统计入册,且收成大多收入太医院,仅有少部分流入民间。

饶是流入民间,对于它的买卖和使用,也有专门制度。如今这样多的青姜花现世,而且还出现在灾区米粮中,着实惊奇。

尚书将手中花倒回袋中,召来等候已久的两名司仓郎。

司仓郎们手捧厚厚的册子,“陛下,根据记载,近两年青姜花并没有出库记录。下臣等昨日加班加点盘过库存,同样没有缺失。赈灾所用的米粮中,也只有这一袋里发现青姜花的踪迹,城郊粮仓里也未见问题。”

“既无问题,这些东西又是从何而来?难不成是凭空变出来的?”

户部尚书回道:“赈灾米粮从出库到入灾区,全程皆由大皇子殿下监管。眼下出了这样大的事,还请陛下准允,请殿下来此共议。”

“去宣他过来,莫提此事。”

身旁内侍领命,急急离去。

另一名侍郎道:“陛下,臣有话想禀。”

“准。”

“此事会否是有人刻意陷害?殿下贤德,难免遭人妒恨,这些米粮自出库到运送至灾区,期间不知经过多少人的手。若是想要算计,终究有法子。”

君主静声听着,不言。那回话的侍郎心头一紧,更是大气不敢多喘。

经过些时候,君主道:“先合上罢。”

户部的人领命,很快将箱盖合好。

一刻钟后,大皇子匆匆赶来,见此阵仗,不由得放慢脚步,走到君主身旁问安。

“来了?”君主面上似笑非笑。

容骁问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君主道:“方才听户部尚书提及此次赈灾米粮数量不对,孤忆起此事由你全权负责,便召你来问问。”

容骁一听,忙道:“父王,此次赈灾米粮皆是由儿臣逐一清点,足称足量。户部的司仓郎也在,其手中册子可为儿臣作证。”

他说完,下意识看向相识的司仓郎,却见对方神色有异,心中更是紧绷。

“从出库开始,所有米粮你都一一核验过?”君主问。

容骁道:“是。前几年发生过恶吏以次充好之事,故儿臣这回不敢怠慢,每一袋米粮在出库前都经儿臣亲自查验,确保无误方可放行。放行之后,儿臣担心旧事重演,特请羽林军、天鹰卫和一队辛将军麾下将士联合护送。”

“骁儿着实谨慎。”

“多谢父王夸奖,此乃儿臣职责所在。”

君主收起笑容,眸光带上几分冷冽,“你既亲自查验,那米粮中为何会出现半袋青姜花?”

“什么?”容骁险些有些站不住,“这不可能。”

“打开。”

户部尚书领命,重新打开箱子。

君主瞧着自己强作镇定的儿子,“去看看。”

那些青姜花再度出现在户部尚书手掌,颜色依旧鲜丽,容骁的脸却是霎时苍白。

“父王,是有人蓄意陷害!”

君主道:“是你亲口称每一道程序都严格至极,又如何陷害?”

容骁想了很多,每一个推测都站不住脚。

若说出库前被人掉包,便坐实他治下不严。若说是运送途中出的差错,便是在质疑护送的三路将士,这三路将士中有两路直属君主,质疑他们就是在质疑君主。

至于送达灾区,那更是无法,到达灾区后,每一包米粮开封前都会有至少三名专人查验,专人排序随机,往往是谁有空谁去,除非买通所有查验的官员,不然根本无法保证能顺利调换。

可查验官员中包含护送米粮的三路将士,每次查验时必有三路人马中的一路,饶是再怎么手眼通天,都没法收买他们。

思来想去,这根本就是个死局。

容骁后背已然蓄起一层汗,权衡利弊之后,说道:“父王,儿臣请求彻查此事,以证儿臣清白。”

“孤等的便是你这句话。”君主扫视一圈,最后将目光停在程元帅夫t妇身上,“此事交由你们去查罢。”

户部尚书道:“陛下,微臣请求协助。”

“协助什么?都老老实实待着,届时元帅要什么,你们就给什么。”

尚书吃了个闭门羹,乖巧称是。

君主重新看回程元帅夫妇,“孤会命蒙弘从旁协助,需要人手就同他提。”

“是。”

“尔等可还有异议?”

在场的户部官员哪里还敢发话,就陛下当前这神情,只要他们敢多嘴一句,下一刻就会血溅当场。

“臣谨遵陛下之命。”户部尚书领头回答。

他既开了头,余下的官员即刻跟上,一个个头低得跟鹌鹑似的。君主听过回应,动身出去。

“对了,”他想到什么,停住脚步,“水落石出前,骁儿先待在你自己的府上罢。”

“父王,可儿臣……”撞见君主不怒自威的脸,容骁一下子把话吞了回去,“儿臣遵旨。”

待容骁走后,君主才又开口,“阿信,赈灾米粮一事交由你来查。素素,你去查那些青姜花的来处。”

卫素素道:“臣还以为臣这回能同夫君一道行动,没想到陛下还是让我们分工合作。”

“那你干不干?”君主问。

卫素素忙道:“君命,臣不可违。不过,陛下,这件事着实有点奇怪。”

“正因为奇怪,孤才交给你二人调查。孤总觉着姚家这两年有点不安分,正好借此机会看看他们的真心。此事涉及孤的皇子,你们务必谨慎行事,不可错杀,不可放过。”

“是!”

见二人要走,君主出声又唤住,“你们先前要同孤说什么?”

卫素素仔细翻记忆,“是我家一个小丫头的婚事,她同狮月城的王商突勒两情相悦。孩子们心急,昨晚偷偷定了终身,夫君与臣得知此事,便入宫面见陛下,请求陛下定夺。”

“若真要结秦晋之好,狮月城会派使者前来。不过,你们家最近这好事当真是接二连三。”

程信、卫素素两人不好意思地笑开。

君主又问是哪个丫头,卫素素回说是程君顾房里的饮月。

“饮月?是你府里那个精通厨艺的丫头罢?阿顾早前给孤送过几回民间小食,正是那丫头的手笔。这样看来,你们府里当真是卧虎藏龙。”

卫素素道:“无论龙虎,皆忠于陛下。”

君主朗笑,“我们何等交情,不必惊慌。若连你们都不能信,孤当真要孤立无援。对了,阿顾和辛琰近日如何?还有你们家老大和他媳妇,可都还好?”

卫素素:“多谢陛下记挂,万事都好。”

“家和万事兴,孤心甚慰。且去罢,早日破案。”

夫妇俩领命,并肩而去。

君主擡头看一眼不知何时笼起一层薄雾的天,“春喜,是要下雨了么?”

“司星官曾禀报今日将是阴天。”

“回宫罢。”

春喜遵命,起驾回宫。

*

“你说的可是真的?”姚贵妃险些打翻手里的茶盏。

掌事姑姑接过茶盏,又取出帕子递给姚贵妃。姚贵妃擦过手,继续冲对面弓得像虾子的内侍道:“你还听到什么?”

“大皇子递来的消息还说,请娘娘莫要轻举妄动,静观其变。”

姚贵妃心神难定,但还是强作常色,“本宫知道了,你下去罢。”

内侍退下后,她直直望向身旁的掌事姑姑,“云曦,你说,那些青姜花是从哪里来的?会不会……”

她压低声音,“会不会真是骁儿的疏忽?”

云曦姑姑道:“娘娘,莫要胡思乱想。”

“可此事实在太过蹊跷。云曦,我得去见陛下。”

“娘娘,万不可冲动行事。如今事情还没影,您这样急吼吼地面圣,万一有心人借此做文章,到时受到伤害的还是娘娘与殿下。”

姚贵妃紧咬嘴唇,“可本宫不能就这样看着骁儿被陛下猜忌,你当是知道陛下的脾气。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就算如此,娘娘也得按兵不动。”

姚贵妃心神难定,“云曦,你说,是王后,还是昭华夫人?又或者,是兰美人那个小贱人?你让他们都去瞧瞧,看是哪个宫里最是风光得意。”

云曦姑姑颔首,又着人去沏一杯安神茶。

“云曦,本宫还想到一个人。”

云曦姑姑洗耳恭听。

“程君顾。”

云曦姑姑惊讶,“娘娘,程司业不曾参与赈灾之事。就算她当真与您和殿下有过过节,可她又如何在此事上做手脚?”

“护送卫兵里有辛琰的人,辛琰会出手。”

哪怕与姚贵妃再交心,云曦姑姑都觉着她这个猜想有些莫名其妙,她思虑稍许,回道:“娘娘,您可是忘记,此次运送米粮的可不止辛将军部下。”

“还有陛下的人……”姚贵妃如梦初醒,“云曦,应当不是陛下在算计我们母子俩罢?”

云曦姑姑摇头,“陛下看重娘娘和殿下,不会如此。”

“看重?”姚贵妃冷笑,“他要是真的看重,就不会张口煊儿,闭口煊儿。王后生的儿子是皇子,难道本宫的不是?无论骁儿多用心,多努力,在陛下心里,最看重的还是那个道士。一个道士,能成什么气候?”

云曦姑姑道:“论造化,还得是我们大皇子殿下。”

“是了。这些孩子里,只有我的骁儿最争气。你说,陛下为什么还不立他为太子?他是不是还惦记着那个道士?立储当立贤,王后不会真的以为那个道士是中宫所出,就能上位罢?百姓们认吗?让个道士当未来君主,传出去,岂不是让外头那些小国笑掉大牙?”

“娘娘,这话在宫里说说便是,可不能传到陛下耳朵里。”

姚贵妃道:“本宫知道,就是气不过罢了。安神茶呢?怎的还没送来?”

“奴婢这就遣人去催。”

*

画棋吩咐过甄姐姐调查事宜,动身前往辛府。正值辛府要做春团,她便带着蒙霜一道协助。

“这样一看,总觉得像是回到了程府。画棋姐姐备菜,蒙霜揉面,饮月和馅,还有几名小丫头帮着打下手。”程君顾笑着说。

蒙霜跟着笑,“小姐这么一说,倒还真是如此。”

饮月提醒蒙霜边上小丫头少加点水,回道:“有些事看上去似乎变了,又似乎没变。”

“譬如,饮月又把糖看成盐了。”画棋道。

饮月怪叫一声,忙低头去看手边的罐子,果然出错。好在她加的不多,还能补救,不然又要抱头痛嚎。

蒙霜哈哈笑,“一年四季,饮月姐姐能放错糖盐的日子起码得有一季。”

饮月嗔道:“你就胡说吧你,看我等会儿不撕烂你的嘴。”

“小姐,画棋姐姐,你们听听,饮月姐姐要撕我的嘴。”

程君顾压低声音,故作深沉,“是谁要对我们蒙霜动手?”

蒙霜忙说是饮月。

程君顾又道:“饮月?那我可不敢治她,我怕她往我的糕点里加盐。”

饮月被她们一来一回的互动气笑,威胁道:“你们再这样,我可真加盐了。”

程君顾说:“加吧,反正到时都给大哥他们吃。”

画棋憋笑回答,“你倒不怕他们报复。”

“他们总说夫君要庇护妻子,正好给他们这个机会。”程君顾道。

饮月道:“阿弥陀佛,可莫要让我当坏人。”

程君顾闻言,又笑了起来,余下的人也跟着笑。

等春团上锅,画棋才悄然请走程君顾,二人就近找了间空房间,进屋时还命丫鬟严加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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