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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5章 第八十五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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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棋姐姐,可是出了什么事?”甫一坐定,程君顾便关切发问。

画棋把婆婆交代的事与她说了。

程君顾讶然,问道:“怎么突然要查这个?娘可还有说别的?”

“母亲说那些青姜花藏在赈灾米粮中,如今陛下暂时禁了大皇子的足,以候审理。”

“赈灾米粮?”

画棋点头,神色肃穆,“阿顾,此事多有古怪。”

程君顾思索几息,问米粮来处。画棋想了想,回道:“大多来自国库,小部分由民间商人赞助。”

这种赈灾模式在南朔不算罕见,商人往往会借天灾人祸宣扬一波名声,有时还能得到朝廷恩赏。虽说恩赏的价值大多时候远远低于他们消耗,可有朝廷背书,顾客自会慕名而来。

“姐姐可知晓那小部分的来处?”

画棋道:“若我没记错,那些米粮会集中送到白石桥,确认无误后,再统一由官方运货车输送至灾区。”

“白石桥?”

画棋见她面色有变,直问是否有什么问题。程君顾摇了摇头,“画棋姐姐,你说,有没有可能在白石桥那儿就被掉包?”

“依照大皇子的说法,每袋米粮他都亲自查验,如有问题,当场就会发现。要知道t,青姜花在我国可是限制品,他断然不敢冒着这样大的风险私藏。”

“那青姜花又是从哪里来的?”

画棋摆头,“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之处。”

程君顾沉思片刻,又道:“姐姐,以下是我的推论,作不得数,你随便听听就是。”

“你说。”

“有没有可能,在大皇子检查之后,又有人潜入仓库,把青姜花藏在其中一袋米中?目前按你的说法,赈灾米粮里只有那一包出现青姜花。毕竟在我国出现的青姜花份额只要超出国库现有额度,哪怕是多一朵,就能问罪。”

画棋细品她的发言,“有些困难。但我会把你的想法告知母亲,不过,我还是觉得应当不会有人会冒这样的险罢?首先,这用于陷害的青姜花本身就没法入城,你说是不是?”

“死局。”

画棋点头,赞同她的想法。

晚饭过后,程君顾尽地主之谊,欢送来蹭饭的哥哥嫂嫂们。接着,急切拉辛琰回房。丫鬟们只当是闺房之乐,不大在意,照例忙自己手中的事。

辛琰在桌前坐定,讪讪道:“外头天都没黑,何必这般心急?”

“你想什么呢?”程君顾在他身旁坐下,脸上因着赶路冒出的红晕更深两分,“我要跟你说正事。”

“什么正事?”

程君顾把下午画棋与她说的事一股脑儿都说了,辛琰听完,平静回复,“他要是失势,对我们来说难道不是好事?”

“是好事。但我或许知道真相,而且还可能深陷其中。”

辛琰瞪大眼,“阿顾,总不能是你干的罢?”

程君顾直摇头,“可,可我去过白石桥。虽说当时掉落在那儿的香囊已被寻回,可我担心容骁会借此发难。”

“你是不是知道这事是谁干的?”

程君顾凑近身,小声道出一个名字。

辛琰道:“他?但他与容骁无冤无仇,为何要做这种事?”

“不知道。”

“慢着。你刚才说香囊已寻回,我有点担心。阿顾,你有没有想过,这有没有可能是容骁自导自演?”辛琰眸色深沉,“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盘棋下得可太久远了。”

“假设是他所为,那他是什么时候策反的无为道长?”

“谁?”

程君顾重新念了一遍名字。

辛琰有些不可置信地凝视她,“无为道长?他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当时就是道长把香囊还给我的。对了,他还说,他是站在我这边的。时至今日,我都不明白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站在你这边?”

辛琰把这话连着念了几遍,骤然仰天大笑。他前后转变突然,吓得程君顾呆愣当场,好半天才缓过神。

“辛,辛琰?你怎么了?这并不好笑啊。”

辛琰慢慢低头,平视她,回道:“为何不好笑?”

“哪里好笑了?”

“原本想等到事情水落石出再同你分享,现在看来,恐怕得拉你入局。”

程君顾困惑,“你又瞒了我什么事?不是说好要夫妻一体同心么?”

“事情来得突然,我又不好辜负与程昱恒的约定。”

“怎么还有我哥的事?到底怎么回事?”

辛琰说了句稍等,起身走向书架,从其中一本书里拿出两张纸。

“你什么时候放的?我怎么不知道?”

“要是让你发现,我这将军该如何自处?”

程君顾又问:“那你又如何保证我不会拿那本书?”

“照你的脾气,这本已经看过,短期内不会再碰。况且,我只暂时先放置在此,等找到合适的存放地自会转移,到时你也不见得会见到。再说了,就算你真的见到,按照约定,我也会全盘告知。你发现后询问跟我主动说,可是两码事,前者不算违约,不用跳冰湖。”

程君顾:“……”

“说到底,你还是更期望我主动发现,是不是?”

“当然,因为守护秘密真的太累了。”说着,辛琰把纸张递给她。

程君顾细致读过,花容失色,“这……”

“他有可能会算计你,但绝不会因为容骁来算计你。”辛琰抿了抿唇,大拇指不自觉搓了搓食指,“但他特意交还香囊,或许是个信号。”

程君顾不由自主眨了两下眼,“他想告诉我,我们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

她的手贴上额头,“辛琰,这有些可怕。”

“他有理由报复容骁。”

“我可不可以有这样的推测?事实上,前世今生刺杀他们师徒的是同一拨人,但因为季子骞记恨陛下,所以才谎称是陛下派他前来,想看他们父子相残?然后他借炼丹之名,毒害陛下,又让大皇子因此失势,最后事情败露,还搭上自己的命。”

辛琰道:“我这两天也在想会不会是这样的情况。这么一想,季子骞此人当真是恐怖如斯。”

程君顾倒吸一口冷气,“等等,还有一件事。你记得当初他是怎么暴露的么?”

“有人告发。容我想想是什么人,我记得你跟我提过。”想到什么,辛琰愣神,“告发那人,是容麟的党羽。更准确点来说,应该是与容麟母族交好,不过在我这儿,他的母族跟他是分不开的。”

程君顾道:“这个人,恐怕得查查。”

辛琰点头,目光一凛。

*

突勒一路风尘仆仆,日夜兼程赶回狮月城。这日午后,他的城主叔父听说他回来,不顾妃子劝阻,携一众官员在城门迎接。

突勒勒马,翻身下来向叔父问好。

“怎么回来得这么突然?要不是哨兵认得你的马,恐怕远远就要朝你起箭阵。”

“是我太心急。”

城主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快些到城中详谈。”

突勒点头,跟随他回去。

到得城中华丽宫殿,城主先是命人带王子去洗澡换新衣,等突勒再次现身时,殿中已然备好美食美酒,美丽侍女们簇拥着殿下落座。

“你路上辛苦,多吃点。看你这样子,南朔吃的东西应该不怎么样,都不见长肉。”

突勒道:“南朔吃喝不少,只是我从小如此,吃得再多都不胖。”

城主哈哈笑,“你这话是不是在讽刺我?”

“叔父这是有福气。”

城主笑得更加开怀,笑过之后,催突勒快些吃饭。突勒吃下两块羊排,又饮过一大碗羊奶酒,说道:“叔父,我这次回来,是有事想跟您说。”

“南朔那边想买什么?葡萄?羊?还是香料?”

“这些稍后我会写一份清单给丞相,我想说的是另一件事。”

城主大嚼鲜嫩羊肉,“有话就说,在叔父面前有什么好害羞的?”

“我想和南朔联姻。”

城主随口答应一声,随后差点跌了手中的玛瑙杯,“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突勒站起身,双手交叠,朝城主正式一拜,“我想和南朔联姻。”

“南朔的公主?”

突勒摇头。

边上侍从小声提醒城主有关南朔王室近况,指正南朔当前没有能联姻的公主。

“那就是,”城主思考用词,“公侯小姐?”

“算是吧。”

城主道:“谁家的?”

“程家。”

“程家?”城主顿时喜笑颜开,“是鸣沙信里总提到的阿顾?我要是没记错,她是南朔程信元帅和卫素素将军的小女儿,嗯,家世很好,能为我们狮月城出一份力。”

“不是她。”

城主问侍从,南朔还有哪个姓程的大户人家,侍从想了想,摇头。

突勒做了个深呼吸,“我想娶的人,是程家的义女,饮月。”

“你在撒谎。”

“叔父?”

城主冷脸看着他,“鸣沙的信里提过这个名字,她只是个侍婢。”

“可对于程元帅他们来说,她等同义女。”

“不行,我不允许。”

突勒道:“我与她已定下血契,今生我只要她。”

“你疯了吗?”

城主瞪圆眼,伸手在侍从带来的帕子上擦了擦,缓步走到突勒面前,擡手扇了他一巴掌。

因着心中依旧疼惜这个侄子,他下手没那么重,但突勒的脸还是肉眼可见红了一块。

“叔父,要是你现在把我打死,根据血契,她还是我的妻子。”

城主咬牙切齿,“你真是疯了。”

对于他们狮月人而言,一旦和人签订血契,那就是连灵魂一并奉献给对方。

“你太冲动了。”城主稍稍平复心情,冷声说,“你才认识她多久?”

突勒道:“三个月,但对我来说已经是很久很久。”

“三个月?那她一定知道你的身份了吧?一个丫鬟,要是能嫁给异国王子,对她来说得是多大的荣耀。翎,你被她骗了。”

突勒道:“叔父,没有一个大国会认为下嫁是荣幸。照t这样发展下去,南朔迟早会成为我们的宗主国,我们能与宗主国联姻,收益的是我们。”

“你放屁。”

城主道:“她对你来说只是一时新鲜而已。都怪我,是我把你保护得太好,怕有人会利用你对我不利,才没给你身边安排女人。依尔木,去挑两个最美的侍女,今晚侍候王子。”

那侍从得命,当即动身出去。

“叔父!您这是在做什么?”

城主:“你不是喜欢丫鬟吗?叔父一口气给你两个,还是最美的,不好吗?”

“叔父,你这是在玷污我们的感情。”

城主一字一句道:“翎,你忘记了吗?身为王室,没资格谈感情。鸣沙是女儿,嫁出去便嫁出去,可你不一样,你是男子,以后还要担起兴旺狮月城的重任。拿来。”

“什么?”

“血契。”

突勒道:“不在我这儿。”

“翎,不要试图对叔父说谎。来人,搜王子的身。”

守卫领命,冲突勒行礼说一句得罪,开始搜身。不一会儿,金手镯和血契都被翻了出来,交到城主手中。城主展开叠得方正的纸张,快速扫了扫,当着突勒的面撕成碎片。

“至于这个。”

城主信步走到桌前,拿过敲核桃用的锤子,冲金镯子用力敲了几下,镯子很快被敲得变形,甚至还出现裂痕。

“不!”突勒大喊,声嘶力竭,仿佛要呕出血来。

城主放下锤子,顺手将镯子丢进不远处的火堆,对守卫们道:“带王子回去休息。没有我的吩咐,不要让王子出门。”

“是。”

突勒质问道:“叔父,你为什么这么残忍?”

“我只是想提醒你,你所拥有的一切是建立在狮月城的繁荣之上。为此,你得有所回报。带他下去。”

突勒心如死灰,跟着守卫们离开。他们走出不久,城主又召来一人。

“派几个得力的人去趟南朔。”

来人问可是又要贸易。

城主否决,“让他们告诉南朔君主,程家有个叫饮月的女子,迷惑翎的心智,欺骗他的感情,还哄他签下血契。我狮月城要为此讨个公道,要求南朔君主处死饮月,否则狮月城将停止与南朔的贸易关系。”

“我等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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