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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9章 09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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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钰休整半日,翌日照常上值。

途径厅堂,府衙一众官员喜气洋洋,高谈阔论。

“我打听过了,镇江府十二人,常州府六人......最多的庐州府十五人。”

“你可是忘了咱们的池州府?”

“池州府出了二十八个,几乎是人数最多的庐州府的两倍,据说省城那边总督大人再三核查,一度以为池州府的考生走了什么捷径。”

什么捷径?

自然是舞弊呗。

“自从有了石灰厂,百姓的日子变得富足许多,学子们无后顾之忧,就有更多时间潜心苦学。”

“以前都是池州府垫底,这次总算一雪前耻,狠狠出了这口恶气。”

“我在省城的友人给我来信,说知府大人意外暴露身份,惹得一众考生羡慕不已,直言他们的知府不如咱们的......”

乔钰来到值房,着手处理堆积了两旬,不算太紧急的公文。

处理完大半,林同知过来。

“大人,根据大庆村拍花子的供词,下官派人捉拿趁乱潜逃的拍花子,直到今日,已尽数捉拿归案。”

说罢,林同知呈上潜逃的拍花子名单。

乔钰一目十行地扫过:“参与铁矿案的祝卓诚、徐氏等主犯已在京城腰斩示众,从犯和拍花子也可量刑处置了。”

林同知应声退下。

之后大半日,乔钰伏案办公,直到暮日西斜才停笔。

揉着酸胀的肩颈走出府衙,于福跳下马车,把长凳放到地上,同时掀起车帘,方便公子进车厢。

乔钰坐定,于福一甩鞭子,马车驶向长春大街。

行至中途,街边忽然传来女子凄厉的尖叫声,夹杂着不堪入耳的谩骂。

乔钰第一反应是哪家女子受了欺负,拨开车帘看去,谁承想,竟是个面熟的。

“你个死丫头,你这是要气死我跟你爹啊!”

“我们之前替你相看的年轻又有上进心,哪里就比不上那年纪大得可以做你爷的糟老头子?”

妇人眼中含泪,不顾一旁中年男子的阻拦,一巴掌接一巴掌抽在女子背上。

女子哭声哀戚,却是不肯服软:“我才不管你们同不同意,我就是要嫁给他,哪怕是妾我也愿意!”

乔钰:“......”

吵闹声引来左邻右舍的围观。

乔钰支起耳朵,听他人窃窃私语。

“呦,这是咋回事?”

“这安元香就是个白眼狼,十八九岁的年纪,啥活儿也不干,就要她爹娘养着,还跟她侄子侄女抢食。”

“给她相看人家,死活不乐意,都说看不上,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转头自个儿找了个年近六十,死了五个媳妇,房里还有三个小妾的商贾。”

“嚯!她爹娘能同意?”

“当然不同意,安元香就闹绝食,闹离家出走,结果被拍花子拐了去——就是前阵子闹得沸沸扬扬的大庆村的拍花子。”

“连着小半个月,她爹娘吃不下睡不好,到处找人,后来知府大人抄了大庆村,她才回来。”

“回来后她还是闹腾,一哭二闹三上吊,非要嫁给那老头子。折腾了一个多月,见她爹娘不松口,前几天直接带着包袱去了老头子家里,简单走个过场,今儿三朝回门,给她爹娘气得要死要活。”

“诶呦,真是胡闹,她这么做图啥?”

“聘为妻,奔为妾,这姑娘莫不是脑子坏了?”

“你还真别说,安元香今儿是一个人回来的,她爹问女婿咋不回来,安元香说啊,她压根不是正妻,是个妾!”

众人倒吸凉气,简直叹为观止。

乔钰:“......”

安家的闹剧还在继续,乔钰放下车帘:“走吧。”

“啊。”

于福应一声,马车驶出,将哭闹声甩在身后。

“如此不自爱,难怪能随口污蔑他人有见不得人的关系。”

乔钰摇了摇头,他要是安元香的父亲,就随她自生自灭。

真当大户人家的妾室是好做的?

勾心斗角,互相陷害......

后院的水有多深,且看萧驰海和他后院的女人是如何不孕不育的。

苏姨娘这样的人太多了,安元香吃了苦头,才知道父母的良苦用心。

......

两日后,京城来人,接手池州府铁矿。

乔钰走了个过场,把人丢给能言善辩的高同知应付。

高同知:“???”

合着我就是冤大头呗?

如此又过五日。

七月里,乔钰给七十八府知府去信,提议联合开展打拐行动。

迄今为止,已有七十一府作出回应。

无一例外的,全部同意了。

乔钰不打算再等,命小吏叫来林同知。

林同知很快就来了:“大人叫下官过来,不知有何吩咐?”

乔钰让他看七月初拟定的打拐计划:“之前你全权负责大庆村的拍花子,对十年以来被拐的女子孩童最是了解,本官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你最合适。”

林同知仔细看了打拐计划的内容,觉得可行:“下官领命。”

乔钰提点道:“那些找到了但是......已经不在的,你从大庆村抄出的十二万两里取钱,以官府的名义交给他们的家人,权当是一点补偿。”

林同知拱手:“大人仁义,下官记住了。”

乔钰颔首:“行了,你去吧。”

“是,下官告退。”

-

截至九月中旬,仍有六个府始终没给乔钰回信,乔钰便当他们主动放弃。

九月二十,七十二府联合开展一场极大规模的打拐行动。

与此同时,煜王叛军一路北上。

短短一个月便拿下两省,二十一府。

商承胤看着舆图上不断扩大的领土,心中得t意不已,豪情万千。

他坚信,不久的将来定能攻入京城,坐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

“可惜鸿羲不在,希望他能顺利避开朝廷的通缉,回到本王身边,助本王成就大业。”

八月中旬,陶毅带兵南下。

九月二十一,双方交战。

这场仗持续了两天三夜,在黎明时分落下帷幕。

煜王大军遭遇首次滑铁卢,伤亡惨重。

之后又接连吃了两次败仗,军中士气愈发低迷。

煜王怒不可遏,却又无可奈何。

彷徨无助之际,徐敬廷找上门来。

“陛下忌惮徐氏,逼得我不得不乞骸骨,如今又废后,徐氏已至穷途末路,老臣愿助王爷一臂之力。”

商承胤欣喜若狂,邀徐敬廷开怀痛饮,酩酊大醉。

再醒来,商承胤发现他四肢无力,被捆缚着困在马车里。

徐敬廷在他旁边,好整以暇地喝茶。

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商承胤故作淡定地问:“外祖父,您这是做什么?”

徐敬廷放下茶杯,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和蔼:“为了徐氏,为了宫里的娘娘和两位王爷,只能委屈王爷您了。”

他这是要弃车保帅啊!

意识到这一点,商承胤目眦欲裂。

装载着煜王的马车一路北上,来到京城,来到皇宫。

“煜王被捕,十五万叛军成了一盘散沙,不击而溃。”

“陛下大义灭亲,赐煜王鸩酒一杯。”

“徐敬廷戴罪立功,获五品郎中一职。”

“废后徐氏寻死觅活,被诊出已有四月身孕,因此出了冷宫,被封为最低等的美人。”

“齐王和文王受煜王牵连,降为郡王,还被夺了手头的差事。”

秦进禀报时有气无力,眼里都没有光了。

乔钰看着好笑:“秦进啊,你输了。”

秦进垂首:“是,属下输了,这就去打扫猫狗房。”

乔钰摩挲着笔杆子时精致的刻纹,漫不经心道:“打扫完猫狗房,再陪他们玩一会儿吧。”

秦进猛地擡头。

乔钰失笑:“在你眼里,我难道是不通人情的主子?”

秦进把头摇成拨浪鼓:“当然不是,公子您......(此处省略500字赞美)”

乔钰忙打住他的话头:“行了行了,赶紧去吧。”

顿了顿又道:“叫上秦永一起过去。”

不偏不倚,一碗水端平。

“是,属下这就去找秦永。”秦进喜形于色,难免话多了些,“煜王一死,太子的储君之位越发稳固了。”

乔钰挥挥手,让秦进退下,继续练字。

晚上躺到床上,他又想起秦进的无心之言。

“那可不见得。”

人的欲望是永无止境的。

做了皇子还想做太子,做了太子还想做皇帝,做了皇帝还想长生不老,做千秋万载的皇帝。

只要兴平帝在一日,皇位之争就不会停止。

死了一个煜王商承胤,还有其他皇子前仆后继。

古往今来,能顺利登基的储君屈指可数。

要么遭到天子忌惮,要么输给了兄弟,又或者其他的原因,总而言之,大多数储君的下场都不太好。

不过乔钰接下来并不打算再做什么,只专注于发展池州府,为民造福。

他已经帮商承策除掉商承胤,若是连剩下几个兄弟都不能解决,权当他看走眼了。

比起将来的皇位之争,乔钰更想知道,萧鸿羲得知商承胤这个未来天子被鸩杀后,又是什么反应。

......

煜王兵败,被赐鸩酒的消息传开,萧鸿羲感觉天都塌了。

此时此刻,他油腻的头发披散,脏污的短打补丁叠着补丁,脸上也用锅底灰涂黑,蜷缩在街角,听坊间百姓讨论煜王。

“不知悔改,活该被赐死。”

“就他这样儿的,当了皇帝也是个昏君。”

“还是太子殿下好。”

萧鸿羲怎么也不敢相信,仙人口中将会登基为帝的商承胤竟然死了。

那他这些年顶着被人戳脊梁骨的偌大压力,为商承胤所做的一切,岂不都付诸东流了?

萧鸿羲想要仰天长啸,想要去商承胤的封地一探究竟。

但是他不敢。

那日院试放榜,他得了案首,拥有了秀才功名。

正春风得意时,却被从天而降的禁军打断。

他成了朝廷通缉犯,一旦被捉住,必然性命不保。

这些日子里,萧鸿羲东躲西藏,睡在大街上、破庙里,和乞丐抢食,抢不过就被打得一身伤,还要忍受饥饿带来的痛苦。

而且他再一次和仙人失去了联络,任他如何呼唤,仙人始终没有再出现在他的梦里......

想到如今已经官居四品的乔钰,萧鸿羲心底恨意翻涌。

他已经能想象到乔钰得知他被革除功名,成为通缉之后幸灾乐祸的嘴脸了。

恨着恨着,萧鸿羲睡着了。

他已经一个多月没能睡个好觉,这两天没遇到追捕他的官兵,才稍微放松下来。

眼下风头正紧,他不能在一个地方逗留太久。

睡一会儿,醒来就离开这里。

不知过了多久,萧鸿羲被尖厉的声音吵醒。

“官爷,就是他!”

萧鸿羲睁开眼,几名官兵骑在马上,向他踢踏而来。

前几天被他抢了馊馒头的臭小子鄙夷地看着他:“真想不到啊,萧大公子居然跟我一个乞丐抢吃的,丢死人了!”

萧鸿羲瞳孔骤缩,连滚带爬地起来,不顾一切地向前跑。

他在前面跑,官兵在后面追。

渐渐的,萧鸿羲发现了不对劲。

对方骑着马,按理说轻而易举就可以追上他,可是他逃了一路,他们始终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等他意识到这一点,一切都已经迟了。

萧鸿羲被逼上了绝路。

前面是断崖,后面是追兵。

“怎么?不跑了?”

萧鸿羲转过头,语气笃定:“你们不是朝廷派来的。”

回应他的是贯穿胸膛的一剑。

“怪只怪你知道太多秘密。”

长剑抽出胸膛,官兵用力一踹。

萧鸿羲像断了线的风筝,整个人飞出去,坠落断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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