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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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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碰它,它,它自己碎了!”

江了不知所措地捧着四块儿玉石,尝试着把它拼回去,用了好多种灵术,却如何也修复不好。

江不宜闻言却是一愣,江了不知道灵环的真正含义,不代表他不知道。

灵环表面由玉石制成,实则是玉石碾磨成粉之后,由灵力一颗一颗粉末地粘连做成,一则坚固耐磨,二则防止伪冒,三则……通告丧吉。

一旦仙君宣告殡天,其灵力消散,灵环也会随之化为齑粉……江不宜观察过这枚灵环,哪怕上次崖底那般险境,灵环也只是色泽黯淡了些许,眼下却毫无征兆碎成四块儿……

江不宜心头狠狠一跳,瞳孔猛缩成细线,喃喃:[常少祖……]

两个时辰前,弟子堂。

小二十八推开熟悉无比的寝舍木门,因为太过紧张和激动,一不小心被门槛绊倒,咚一声摔在了地上,闷响惊醒了休息中的师兄们。

“小二十八?!你怎么回来了!”

听到师兄们熟悉的声音,小二十八心中一动,顾不上爬起来,哇地一声就大哭起来。

“师兄,你们去求求师尊,让我回来好不好,我求求你们,我真的不想,不想再待在净方阁了呜呜呜……”

师兄们见状忙不叠地爬起来,“师尊抽你鞭子了?”“师尊打你屁股了?”“师尊夹你手指了?”无论问什么,小二十八都只是摇头大哭,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急得师兄们团团转:“师尊到底怎么你了!你说话啊!”

小二十八抽噎道:“没有,师尊没打我……”

“那你哭什……”

“师尊让我寸步不离跟在他身边!”

身周纷纷响起倒吸凉气的动静,师兄们一个个瞪大了眼,“——卧槽!”“恐怖……”“可怜的小东西……”

小二十八更委屈了,撅着嘴巴:“师尊写字让我磨墨,师尊种花让我浇水,师尊逗鸟让我喂食……我哪能读懂师尊深意,我都不知道自己出了什么差错,师尊就突然看着我不说话!师兄你们懂不懂,师尊一直看着我,那个眼神,呜呜呜吓得我都尿裤子了……”

师兄们纷纷点头,脸上呈现“我懂”的眼神,靠得近的还安抚地抱住他,拍了拍他的后背。

“那你是怎么回来的?”

“我趁师尊睡着了,偷偷……偷偷跑出来的,呜呜呜,我太害怕了……”

一番安慰过后,或许是小二十八的遭遇实在太让人心疼,众师兄护犊之心从未如此强烈过,一行人又将隔壁寝舍的弟子叫来,一同商议明日“谈判”话术。

小二十八被众师兄围在中央,心里从未如此温暖过,他左看看满脸认真的四师兄,右瞧瞧勇敢果决的八师兄,眼中渐渐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这场声势浩大的临时会议持续了将近一个半时辰才结束,小二十八走出弟子堂时,天边已隐隐泛起苍蓝天光。他溜出来太久,必须赶紧回去,若是被师尊发现……

小二十八不禁加快了脚步,他擡脚踏入月洞门,头顶上方突然响起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咯咯咯……”

由远及近,越飘越远,小二十八猛然擡头,这才发现四周不知何时起了大雾,台阶分明就在不远处,却连同高耸的阁楼一并隐匿不见,厚重的水汽湿漉漉黏附在裸露的肌肤,仿佛毒蛇嘶嘶吐着信子,到处弥漫着不祥的气息。

小二十八调动灵气在体外形成一层屏障,他直觉不妙,并未理会笑声指引,凭借白日记忆,一步一步,警觉地往台阶方向走。

不用怕不用怕,师尊就在楼上,只要有师尊在……

小二十八脚下忽然踩到了什么软乎乎的东西,他愣了一瞬,低头,一只被泡得肿胀腐烂的断手正被他踩在脚下,他一紧张,脚下猛一用力,迸溅出的脓黄血水,夹着腥臭的肉沫溅了他满身满脸。

小二十八倒吸一口凉气,刚要擡脚,那白胖的断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脚。

“啊——!!!”

小二十八吓得鞋子都甩飞出去,那人却像恶作剧得逞了般,又笑起来:“咯咯咯……”

小二十八甩手一记灵刃,劈在鞋上,断手被劈成两半,这才软趴趴地垂了下去。

他松了口气,刚欲继续往前,迎面突然贴上一张青白枯槁的脸!暴突的眼珠爬满血丝,几乎要从眼眶中掉出来,除却一双眼睛,整张脸几乎都被一只只盘虬交错的大手捂住,冰凉的鼻尖抵着他的,呼出的气体都粘稠而冰冷……

心脏仿佛停跳了一瞬,再一眨眼,那张可怖的脸庞又消失不见,不远处的月洞门之间,垂下了一条光裸的长腿。脚踝处套着枷锁般,缠着厚厚的红布,指甲是剧毒的黑色,再往上所有的躯体都被厚重的纱布紧紧包裹,外面套着一件明显不合体的白袍,没有系带,只松松垮垮敞着。

小二十八视线落在他的脸,是一名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他努力看清他的脸,那脸却像藏在雾里,如何也看不真切,只有一头白发,在月光照耀下散出淡淡的银光。

小二十八聚气为剑,右腕一转,剑尖指上他的咽喉:“你是谁?!净方阁内,闲人禁行!”

“你就是常少祖的……爱人?”

冰凉的气息倾吐在他耳侧,小二十八甚至未看到他动作,手中剑竟不受控制地方向一转,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小二十八瞪大了眼,一时竟分不清少年吓人,还是少年说出的话更吓人:“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少年伸手捏住他的裤当:“唔,年纪也太小了点,这么点儿能顶什么用?”

小二十八:“!!!!”

“我的哥哥向来善良得一塌糊涂,像朵纯洁的小白莲花,看不得别人受丁点儿苦难,柔弱敏感无辜,总是给自己惹一堆麻烦……”

随着他一字字吐出,小二十八手中剑刃也一点一点勒紧脖颈,血珠顺着剑尖落在衣袍。

少年好似想起什么苦恼的事,摊了摊手:“你还不能指责他,不然他会偷偷哭一晚呢,真让人心疼死了……”

小二十八面露惊恐,不知是被剑刃吓得,还是被他的话吓得:“你,你说谁?”

“所以,”少年好似没听见他的话,指尖挑起他的下巴,语气蓦地一沉:“别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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