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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解(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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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解

常少祖再醒来是被什么东西给啄醒的。

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在耳边阴魂不散, 扰得他眉心拱起道道沟壑,鸦羽般的睫毛颤了两下,刚睁开一条缝, 什么还没看清楚,就被鸟翅膀扑棱地扇了好几下。

“起床啦!起床啦!起床啦!”

这破鸟一行扇他脸, 一行叽叽喳喳地叫得更欢。

常少祖深吸一口气, 一把攥住这鸟腿儿往旁边一扔。

他听到这破鸟扑棱了两下翅膀,紧接着房门吱嘎一声响,不紧不缓的脚步声朝床边走来,伴着嗒嗒的拐杖敲地。

“阿雪见到你, 比见到我还亲, 天天搁你床前守着,你倒好, 抓起来就扔。”

来人声音像古老的磬钟,浑厚低沉, 透着饱经岁月的沧桑感, 让人不觉心生敬畏。

常少祖意识渐渐回笼,搭在眼皮上的手臂缓缓挪开,睁开眼,看到一袭熟悉的素灰道袍与黑楠木拐,老人须发皆白,却精神矍烁, 道冠结成的发髻与道袍交映,右肩立着一只雪白鹦鹉,仿若飘渺仙人。

“师父……”

常少祖眨了眨眼, 顾不得身体伤痛未愈,立即翻身下床, 跪在地上,顿首行礼:“弟子拜见师父。”

“免礼!免礼!免礼!”

那只破鸟又叫起来了,常少祖眉心跳了两跳,克制住了将它再扔一次的冲动。

“哼!”

玄冥仙君花白的胡子被鼻子里气儿吹得飘了一下,绕过他落座在一旁的靠椅上,木拐往腿间重重一拄,自顾自翻开茶盏,提起茶壶。

“我来……”

常少祖起身,手指还没碰到茶壶就被玄冥仙君一拐杖打在了手背,红彤彤一块儿当即肿了起来。

“用不着你,老实躺着去!”

常少祖叹了口气:“我伤已无恙,能下地活动。”

玄冥仙君茶盏重重一放,茶水洒在桌面:“你现在不仅能下地活动,还能喘气儿,还能跟为师顶嘴呢!”

常少祖别开脸,硬邦邦道:“……弟子不敢。”

“连同心锁都敢碰!我看你没什么是不敢!”

常少祖抿住唇:“…………”

玄冥仙君看他这爱答不理的死样子,气得抓起一旁茶盏就要朝他身上砸,常少祖见了也是一躲不躲,玄冥仙君手举了半举,最终是没下去手。

他手中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搁,长叹了口气:“为师怎么教你的?玩弄什么都不要玩弄感情,你跟人好时,以为能好一辈子,谁知道第二天又会因什么闹得不欢而散?这种事瞬息万变,最不靠谱……你倒好,山盟海誓还不够,非要去结什么同心锁!自己什么德行心里没数,还学人当痴情种了?”

常少祖觉得他误会了,可张了张嘴,又不知改从哪儿解释起,索性一屁股坐在床上,低着头闷声不吭。

玄冥仙君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手心拍着手背啪啪响:“事情到这地步,你倒是想起为师来了,除了为师,你还指望着谁愿意去那种腌臜地捞你上来,好在那丫头没下死手,护住了心脉,不然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玄冥仙君又哼了一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常少祖怔忪片刻,指尖抚上心口,触感一片柔韧平滑,掌心下是规律而有力的心跳。

他擡起眼:“……师父可有解?”

玄冥仙君挑起眉毛:“哟,让人教训一次知道厉害了?晚了,无解。”

白羽鹦鹉扑扇着翅膀绕着他脑袋飞了一圈:“晚了!晚了!晚了!”

常少祖皱眉:“…………”

这破鸟怎么还不死?

玄冥仙君拄杖起身,缓缓走到窗边,支起窗户:“同心锁同心锁……若是二人同心同意,自是感受不到束缚……”

山上冷风携着清晨露汽,湿润润吹在常少祖脸上,吹走了多日卧床的郁气,连带着脑子也清醒几分。

他既已醒了,江了必然醒的要比他早一些,也不知现下在哪,有没有,有没有……

常少祖愁绪还未达眼底,突如其来的一翅膀又扇在了他脸上,刚张了张嘴想问,就吃了一嘴的鸟毛。

常少祖啐了两口,吐出嘴里鸟毛,看着绕他飞个不停的鹦鹉,眉心跳了两跳,忍无可忍,一把抓住这破鸟的翅膀握进手里,在它张嘴又要叫喊之前,另一手死死捏住了他的喙。

玄冥仙君背对着他,又叹了口气:“哎,那丫头我看着倒也不错,论样貌和资质,也不比你差……事情到这地步,不如你就从了罢。”

常少祖忙着抓鸟,直到最后一句才反应过来,擡起头:“……啊?”

“回去好好将人哄一哄,月底发喜帖,正月一出便能完婚,你努努力,顺利的话,明年这个时候为师就能抱上徒孙了……”

玄冥仙君说着说着,原本满是无奈的眼珠渐渐浮现出憧憬,他顿了顿,手捋着苍白的胡须,缓缓转过身去。

常少祖:“不是您想的那样……”

玄冥仙君:“你把阿雪放开!”

常少祖看了眼朝他吹鼻子瞪眼的师父,又看了眼落满白羽的地面,最后看了眼手里不停往外抽喙的破鸟,松开了手。

白羽鹦鹉一得了释放,连滚带爬地扑扇着翅膀飞回了玄冥仙君右肩,不停地低头顺羽毛。

常少祖拍了拍衣摆,又掐了个清洁术,再擡头时,玄冥仙君已坐在了他旁边。

他拍着他肩膀,苦口婆心道:“小祖啊,你别跟师父犟,人这辈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况且……”

玄冥仙君附在他耳畔,话里笑意压都压不住:“我看那丫头面色红润,个儿高,体格也好,想必是个多子多福的。”

常少祖对上师父意味深长的双眼:“师父,这根本不是一回事……”

玄冥仙君哪里给他说话的机会,他像个抱了孙子的婆婆,猛地站起来,高兴地连拐都不用拄了,满屋里踱着步,嘴里还念叨着:“三年抱俩,四年抱仨,五年……”

常少祖看他这么激动,一时竟不知该不该打断。

玄冥仙君数到第一百个孩子,才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拍手,望向常少祖,眼睛都在发光:“小祖啊,你要是嫌带孩子麻烦,就把他送来白仙山,为师不嫌麻烦,为师替你带,保准把我那小徒孙养得白白胖胖……”

常少祖听不下去了:“他不会生孩子。”

玄冥仙君摆手:“不可能,为师给你那些师兄弟牵线,还从未看走眼过!就这丫头的体格,至少能生八个!”

他说着,煞有其事地比了个“八”。

常少祖摇头:“……他是男子。”

玄冥仙君捋着胡子:“哦男子……男子?!那丫头……那个人分明是女子打扮!”

常少祖望向他眼,平静道:“我可以解释。”

“荒唐!!你怎么解释?公鸡会下蛋吗?会吗?!”

玄冥仙君气得满脸涨红,抓起拐杖就朝常少祖身上揍,常少祖躲得快也抗不住被人满屋里追着打,玄冥仙君尚在气头根本听不进他话,常少祖最后也没少挨几棍子。

玄冥仙君揍累了,喘着粗气坐在软座上,常少祖跪在地上。

他指着他的手还气得发抖,悲恸道:“你觉得新鲜,玩玩也就罢了,居然跟男子结同心锁!你这是要把你家的根儿给断了啊!”

常少祖:“这同心锁不是我结的……”

“还顶嘴!”

“……您倒是听我解释。”

“这同心锁来头我自会去查,你还想解释什么?”

玄冥仙君要真想查,常少祖根本就瞒不住他,于是不着痕迹隐去妖魔共主一事,余下的简明扼要,和盘托出。

玄冥仙君听他将前因后果说明道清后,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他最后长叹一口气,扶起常少祖,拉着他的手语重心长道:“小祖啊,为师三百多名弟子中,属你最省心,也属你最出息,为师没有儿女,是从小把你当亲儿子对待,你说死就死,可曾想过师父怎么办,你这是要为师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常少祖抽回手:“师父,不要再叫我小祖了。”

玄冥仙君又是一口长叹,望向远处:“哎……事到如今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

常少祖掀起眼眸,以为师父是有同心锁的解法,先前不过唬他。

却不料待附耳过去,只听玄冥仙君跃跃欲试道:“为师听说,南疆有一种秘术,能叫男人生孩子,你们俩要不商量商量……”

“师父,您别跟着瞎掺和了行吗?”

常少祖不待他说完就耷拉下了脸,扭身朝床边走。

玄冥仙君:“为师还不是为了你好!”

常少祖躺上床,脑袋蒙进了被褥里,蜷成一团背对着来人,俨然是不想再提孩子的事。

玄冥仙君欲言又止,摇头道:“那丫头……你那弟子,我昨日趁人还没醒,送回灵云山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再过几日罢。”

“你就不怕人等急了?”

常少祖声音隔着被褥传出,显得闷闷的:“他现在大概不想见我。”

“随你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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