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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势造势(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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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二人相谈甚欢,楚寻欢还说府上备好了晚宴,不过这次晚宴备的是从东海运来的极品鲜味,怕是不符合姜毅的“口味”。

姜毅一听这话就知道事情办成了,玉扇这是打算站在太子这边了。

因为稍微有点路子的人都知道太子喜欢东海鲜味,况且那也不是一般人配尝的。

脑袋稍稍一转,姜毅就立刻面带笑容地辞别楚寻欢,转身就去找了太子报信说玉扇公子约他晚上一聚。

只不过,姜毅万万没想到,这次在向阳别院做客,不小心落下了一枚玉佩,这枚玉佩被收拾会客大堂的二徒弟给捡到了。

桑梓言没见过这枚玉佩,想着应该是刚离开不久的姜毅落下的,不过他留了个心眼没追上去而是拿着玉佩去找他师尊了。

“他落下的,要不要我去还给他,现在去也能追上他。”桑梓言问楚寻欢。

楚寻欢接过来仔细看了一眼,玉佩上刻着姜毅的名字,他曾在十年前研究过玉石类的书籍,以这块玉佩的成色来看……他心中一惊,表情都变了。

桑梓言见他神色微变,忙问:“师尊,怎么了?”

“梓言,做得好。”楚寻欢眼底一暗,“这枚玉佩先留着,日后说不定也能当成我们的棋子来用。”

……

姜毅刚把楚寻欢邀约吃鲜味的消息送到太子那,再离开时已是薄夜,走在回家的路上,途径一条河堤小路时,一个人影突然闪现了出来,这让姜毅吓了一大跳。

来人背对着他,身姿挺拔,转身时,神色淡然,目光薄凉。

姜毅揉了揉眼,借着月光才看清来人的脸,立刻放松下来:“华少师,何事?”

“念在你是皇后身边的人,我一直对你敬重有加,你背着殿下收的那些好处,我也装聋作哑,不过这次可有所不同。”华洵慢条斯理地说着,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失去知觉的左臂。

姜毅混迹江湖几十年怎么会不知此话何意,他立刻反问:“你说玉扇公子?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知道,仙界偃门墨不诩的三弟子,消失十年,死而复生的楚寻欢。”华洵目光一凛,“殿下一直很欣赏他,十年前就有意让他入凡,换个身份在旁谋事。”

姜毅突然感到背脊一凉,他面露惊恐,立刻低吼道:“华洵!你我都为殿下谋事,我笼络楚寻欢是殿下的意思!你若是不服,那就是不敬殿下!”

“可是啊……”华洵看着他幽幽道,“就因为楚寻欢消失了十年我才有幸在殿下身边效力,炼火堂也有幸在暗中得到朝廷的照拂,我从一个人人看不起的三阶学徒一朝得势,成了门派的左堂主,如今楚寻欢重新出世,龙吟镇计划失败,我和韩江离心,他现在躲在仙界自顾不暇不愿助我,而我……还被楚寻欢身边的那条狗废了一条手臂!”

华洵声色陡然一变,胸腔满溢的愤怒和嫉妒终于爆发而出,他瞪着姜毅道:“我与他只能有一人在!你若选择与楚寻欢合谋,助他留在殿下身边,那我就不能留你了。”

“你是不是疯了!?”姜毅浑身一抖,惊怒大吼,“谁不知道我是皇后的人,你敢谋害我,是不是想连累你们整个炼火堂!”

华洵冷冷一笑:“说笑了,姜太师明明是上了年纪,走夜路不小心跌入河中溺毙,皇后怎么会追责到我头上?”

说完,姜毅只觉得浑身冰冷,他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可脚都来不及擡起,一个眨眼间,前方一掌已经直直向他拍了过来!

“噗通”一声,姜毅被击落水中,挣扎了没多久,就成了河中浮尸。

沉沉夜幕降临,飘在河中的浮尸面目狰狞,死前的双眼还露着一种难以置信,这时,河边一群卫兵匆匆而过,黑暗中没人发现河边的尸体,这群卫兵接到了密令第一时间疾步往向阳别院赶去。

人就在向阳别院,今晚就是擒拿黑血怪人之日。

看似繁华而平静的不夜城,此刻已是暗潮汹涌,不少人被官兵催促着赶到了家里,本是热热闹闹的大街不消多时就四下寂静,百姓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还以为半夜闹了什么妖怪,问了官兵两句被吼了两嗓子后不敢再多嘴,开始往家走。

街上灯火通明,百姓们四散回家的节骨眼向前一望,长街的尽头疾步走来一群更多的官兵,走在前面的是位锦衣华服的贵公子,不知是哪家的少爷,旁边跟着一脸急色的县尉,一看这架势才闹明白是朝廷抓人来了,于是,没人敢再看热闹赶紧闷头钻进了家里。

大街上,县尉问着他们今晚欲要抓人的详情,玉磬在旁边忙着解释,夜子瀚沉默不语,边走边生着闷气,本来和众多帮派的门主早已商量好了周密的计划,一派各守一带,仙凡两界,东西南北,连水路都安排了人,只要有可疑人物一出现,那人将插翅难飞,但他的人一夜间退了多半,剩下的都是给钱就干的莽汉,毕竟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还有他爹留给他的一队暗兵,这就导致他的计划全部落空,只能按照玉磬说的,放一个易容过的死囚进向阳别院当个替罪羊,让自己顺利完成这件事好及时交差,得到朝廷的赏识。

他越想越气,脚下生风,气势汹汹地带着身后仅剩的人往向阳别院的方向走,就在他们离着院子一条街的距离时,身后的某个门派堂主斗胆在夜子瀚身边耳语了两句,这人提议要分出一波人从后院偷摸溜进去,一探虚实,二好从后包抄重犯同党。

夜子瀚听闻后,看向身边一脸平静的美人玉磬,问道:“如何?”

玉磬沉思片刻点头:“可以。”

于是,夜子瀚下了命令:“去,按你说的做。”

“是!”那堂主立刻带着自己人走向一条小路准备绕后夜袭。

这群人到了后院高墙后,先是听了听声响,发现院内毫无动静,于是带头堂主手一招呼,后面十几个人壮着胆子蜂拥爬上了墙,一个个动作利索地翻墙而下,可这群人刚落地没走几步,耳听一声机括声响,心里“咯噔”一响的那刻已经来不及了,藏在后院灌木从后的箭矢“嗖嗖”几声射来,最前面的几个人来不及用剑身去挡,一个瞬间,箭矢穿喉,面容一滞,人就倒在了地上。

“有暗箭,小心!”后面的人见状立刻拔剑将飞来的箭矢快速斩断。

但没想到利剑一挥,箭矢被折断的瞬间,中空部分立刻冒出来了一阵紫色烟雾,有人下意识地喊了一句:“别呼吸!”

混乱中众人只忙着斩箭自保,这迷雾又来得太急,一群人根本来不及屏息就生生吸入了箭矢内的烟雾,不到须臾整个人晕头转向不分东南西北,再睁眼一看眼前紫雾弥漫,不多时紫雾之后缓缓走来一头庞然猛兽,巨兽竟然有三人那么高,登时吓得这帮人心脏猛地一揪,连连倒退!

有的人竟然被这烟雾制造的幻觉给活活吓死了,还有的人混乱中看见的幻境是自己的江湖仇家,一时间错乱纷沓,有人在烟雾粉尘的作用下失去了理智直接乱刀砍死了面前的“仇家”,烟雾中惊叫乱吼与利剑交锋声响不绝于耳,鲜血溅射在院中四处,不过须臾间,后院一角已是遍地横尸。

这个节骨眼,夜子瀚又命另外一拨人把准备好的死囚从侧面翻墙而入,打算随便找个角落把人一扔栽赃陷害,同时和后院入侵的人汇合将院中央的正堂包围得死死的,不让同党逃跑。

院子正门夜子瀚带着仅剩的最后一波人站在大门口,作势要硬闯,这个时候,耳听空中簌簌声响,众人擡头一看,空中是一位轻功极强之人如踏云而来,他衣摆一掀,一个轻身落地落在夜子瀚附近,来人正是华洵,只不过他是只身前来。

“你是?”夜子瀚看他气质不俗,像是武林中人。

“炼火堂,左堂主华洵。”华洵冷眸一擡,没搬出太子少师的名号,今天他是刻意得来密报来和楚寻欢做个了结的。

至于慕岩那边,他自然会装作不知道慕岩在拉拢楚寻欢的样子,一但楚寻欢死了,他最大的威胁就没了,到时候什么都不用怕了,重回炼火堂也易如反掌,他被人废了一臂还丢了符印之后被堂中其他人暗地里耻笑,这笔帐一定要算回来!

“哦?”听到这话夜子瀚眼睛一亮,“竟然是炼火堂的左堂主,我初历江湖,不识得阁下,还请左堂主见谅,看来你也是听到消息随我一同来捉拿朝廷重犯的?”

夜子瀚表面话说得周到稳妥,此刻能多拉拢一派就是一派,想到这他心中生疑,环顾四周,眉毛一挑,问华洵:“就左堂主你一人?怎么不见炼火堂其他人?”

这话戳到了华洵的痛处,他面色不悦,冷言道:“其他人有要事在身,对付里面的人,我一人足矣,夜公子要抓什么人我不管,但是他的同党,那个化名为玉扇公子的人烦请夜公子让给我。”

夜子瀚听到有帮手,自然乐得答应下来:“好,你们之间的事我不干涉,只要左堂主能助我完成朝廷的任务,日后有任何困难尽管来找我。”

“一言为定。”华洵冷笑。

他根本就没把夜子瀚放在眼里。

话一说完,夜子瀚一步上前,身旁的玉磬和他使了个眼神后,走上前去拍了拍院门,里面很快有人开门,迎面的是肃然凝眸的谢初昀和桑梓言。

谢初昀不同往日笑脸迎人,看了看门外这架势,此刻严肃异常:“夜公子?这是什么意思,向阳别院你也派人来搜了不少次了,该死心了吧?”

旁边的桑梓言蹙眉,下意识地回身侧目看了一眼离正堂不远处的偏房,这一眼被县尉看出了猫腻,但夜子瀚在身旁,县尉也不好开口说什么,这时只听夜子瀚冷笑一声:“有百姓报官,说此院内私藏朝廷重犯,故此来查看,凡有阻挠者,视为同党!”

紧接着,夜子瀚手一挥,身后的那支官兵蜂拥而上,桑梓言拔剑立在前面将那群人拦截在了院门口,蹙眉低呵:“你们别太过分了!”

“咦,奇怪了。”夜子瀚双手背后,脸上露出得意窃喜之色,“前几次派人来搜这间院子,听说你们都很配合,怎么今天突然就不让搜了?莫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眼下距离楚寻欢愈疗完手臂还有不到三刻,正是关键时刻,不能被人惊扰,否则将前功尽弃,本来按照计划,楚寻欢的手这个时候该治好了,可中途出了点意外状况。

这两日,夜子修果真就二十四个时辰几乎未动,一直守在楚寻欢的身后,以防楚寻欢因药火灼心导致走火入魔,失控发疯,但期间夜子修不知为何突然头疼欲裂,煞气隐现,二人竟是同时发了疯,对打了起来,虽然夜子修身为徒弟只有防招和拆招的份,根本不敢打过去,但场面还是无比激烈。

霍百草在旁边因劳累过度睡了过去,再被动静声吵醒时,局势已经难以挽救了。

眼瞧着,楚寻欢到了愈合的关键时刻,走火入魔更甚,用来稳固手臂的特效药在他内力的挣脱下渐渐失去了药效,这个刹那间,他睁开眼,目光犀利,回手便是一掌,那一掌刚劲有力,带着排山倒海之势,身后的夜子修头疼欲裂,来不及彻底防住,擡起手臂的那一刻内力不及被楚寻欢生生打了出去,人差点没从后墙穿出去!

楚寻欢根本不予理会,像是换了个人一般,眼神冰冷,目光锐利,犹如坚不可摧的千年寒冰,他披头散发地从坍塌的床上腾空而起,裸着的上半身肌理分明,劲瘦有力,隐隐淌着汗水,下颚微微一扬,是居高临下的漠然。

夜子修头疼得厉害,隐隐还感觉胸口发疼,他再擡眼一看,楚寻欢的另一掌已经向他拍了过来!他一个翻身躲过那一掌,目光炯炯地盯着楚寻欢看,混乱之中继续和他师尊打,一个势如狂澜,一个见招拆招,你来我往间,屋内桌椅床榻四散分离,梁柱上断痕无数,整间屋子差点被二人内力生生震碎!

待夜子修煞气稍稍减退之时,有那么一瞬间,他一个翻身落地,擡起头再见着楚寻欢时,脸上竟然浮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笑。

有一个稍作清醒后,屋内的阵仗霍百草一个大夫仍旧扛不住,别说阻拦了,差点自己都命送于此!

俩疯子打架,遭殃的是他!

情急之下,幸好在外的桑梓言听到声响速速赶了过来,这才制止了二人相斗。

一切平息过后,楚寻欢又睡了过去,面色平缓,眉心微敛,虽是熟睡中却能看出又恢复成了往日的模样,而夜子修经过这一激斗,煞气消失,情绪也稳定了下来,他找回理智重新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小心翼翼地将楚寻欢护在怀里。

此时没人发现,他脸上又浮现起了一丝诡异的,心满意足的微笑。

这么一闹,换药时间耽搁了,楚寻欢手臂彻底愈合的时间也耽搁了一些。

此时,院外的人吵了起来,谢初昀知道楚寻欢尚不能动一直在尽力拖延,县尉看出来了,皱眉怒喝:“你是在故意和本官周旋!?”

夜子瀚听闻正要上前,旁边的玉磬赶紧拉住了他,在他耳边耳语:“他们在故意拖着正好,我们的人也需要把替罪羊安排好。”

夜子瀚眼睛一亮,瞬间懂了,于是耐下性子对着谢初昀在门口一通扯官话,这个时候,一直站在最后的华洵可忍不住了,他一心惦念着在炼火堂和太子身边的位置,无心顾念其他,见对面明显是在拖延,一个腾空翻身二话不说,右掌变爪已经伸了过去,作势要直取谢初昀的喉咙!

桑梓言眼疾手快,一剑狠狠刺了过去,拦住了华洵,华洵很快一个闪身躲过那一剑又轻身落地毫不客气地道:“奉朝廷之名来捉拿凶犯,你们执意阻拦,我就不客气了!”

谢初昀冷笑一声,躲在他师弟身后,不留情面地直言:“华少师倒也不必假借朝廷之名来要回你那炼火堂的符印,你废我师尊一条手臂的账我们还没从你那讨回来呢!”

“呵,是你师尊的人先废的我!”华洵眼睛一瞪。

“哦,我懂了。”谢初昀双臂抱胸,嘲讽道,“是不是你本是放下了此事,可因为被废了一条手臂,在炼火堂的地位不同往日,而这个时候韩江也不愿助你重回左堂主之位还有意疏远你,导致你怀恨在心,决定借搜索向阳别院一事与我师尊一决高下?”

华洵不为所动,反倒昂首一笑:“一只手对付你们二人足已!”

说着,一个飞身闪来,浑厚内力让他周围的空气形成无形强压,堪比锋利剑刃,掌风阵阵似刀,一掌一掌竟然和桑梓言的剑对峙住,不分伯仲,桑梓言一个回身,扫荡剑身,剑气震荡出去将四周院落花草尽数切碎,华洵光是靠内力便抵住了那一圈剑气,再起身时,轻身一飞跳到了上空,脚下又陡然生起劲风,这一招正是那日在龙吟镇将楚寻欢击得节节败退的脚法!

如今,他脚下内力更甚,步伐迅捷如影,寻常刀剑也跟不上的速度,空中噼啪作响,桑梓言抵挡不住,连连倒退,最后被华洵一脚踢在了地上!

“师弟!”谢初昀表情骤变,拳头一捏。

桑梓言很快起身,目光坚毅,在师尊手臂被治好之前,他要誓死守住这里!

这时,他从背上翻出来了新的灵力剑匣,这是师尊熬了几个大夜给他精心打造的,可用灵力驱使剑匣内的六种兵器,他虽然还没有时间练习,但总比寻常刀剑要厉害得多!

剑匣一出,一柄寒气四溢的寒冰剑率先出战,众人擡头一看,寒冰剑如寒霜灵气四溢,隐隐发着白光,下一刻,剑很快冲着华洵飞了过去!

华洵灵敏躲过,然后冲着桑梓言怒然一指:“仙界人,比武不得使用灵力!你忘了不成!?”

桑梓言冷着脸,面露怒容,根本不听他放屁,继续用指尖灵力操控着下一把烈火剑,烈火剑狠狠冲着华洵一刺!冰火双刃,碰到一起便会灵力炸裂,让中心地带烧成灰烬!

华洵心里一惊,很快从原地跳起飞在了空中,他居然开始在空中凌波微步,不停跳跃,身疾如影,很快便让人看不清真身在哪!

桑梓言一愣神确认他位置的功夫,只觉得背后一股杀气冲着自己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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