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推测(1/2)
第207章 推测
“自己去找爸爸, 妈妈还有事要出门一趟。”
“好!”
淼淼探头探脑,等妈妈离开后才亲自合上院门。
他环顾院子里,没看到想见的身影, 倒是瞧见顺着矮墙不停往外爬的小牙。
淼淼抓住小牙,小声问, “妈妈说爸爸回来了, 你知道人在哪里吗?”
小牙挥舞着四肢, 慢慢缩起脑袋来。
淼淼叹口气,“你也不知道啊。”
转身将小牙丢进水盆里,叮嘱道, “不要随便乱跑,会被抓了炖汤。”
小牙整个蜷缩起来,只留下一个看似空荡的龟壳。
这时,后面传来动静。
“谁在前面?”
低沉又熟悉的声音, 淼淼吓一跳, 想也不想就回答道,“我!”
“淼淼?”
淼淼心里偷着乐,笑嘻嘻地顺着小道去后面。
周以臣正蹲在四四方方的菜田里,手上拿着小锄头在清理野草。
“爸爸, 你小心点。妈妈前段时间刚种的菜, 你小心把种子给挖出来。”
“种菜了?”
周以臣皱眉,他见地里一点菜叶子都没有, 还以为什么都没种呢。
“嗯嗯嗯。”
淼淼背着小手走上前, 靠近后视线落在他头上。
“爸爸,你怎么剃光头啦。”
“不好看?”
周以臣擡手摸了摸脑袋, 也不算全光,还贴头皮留了一层发茬。
因为推刀为保护皮肤, 设计不是那种贴着头皮的。
他趁着云木香离开后收拾的,连带还有胡子。
脸上打理干净,明显年轻好几岁。
只可惜断眉破坏了脸上的亲和气质,如今即便是笑着也有点凶。
淼淼有点看不够,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是不是很凉快?我也想剃。”
周以臣回头看一眼,“那你去柜子里把工具找出来,一会我给你剃。”
“好耶!”
淼淼习惯性检查家里柜子抽屉,有什么东西心里一清二楚。
直奔客厅,拉开五斗柜第二个抽屉,就从里面找到了剪头发一系列的工具,还有爸爸经常用来刮胡子的刀。
妈妈说小孩不能碰。
他就只拿了一个平推,合上抽屉,跑到盆架子前抽下一条毛巾。
再出来,周以臣已经从后面过来,正蹲在水井旁边洗手。
淼淼将东西放在圆桌上。
周以臣看毛巾太小,进屋里去找出老婆留来专门用来剃头的粗布,绕着淼淼脖子一卡。
“咳咳,爸爸我喘不过气来了。”
“很紧?”
他塞了根手指头试试,确实塞不进去,这才解开放松一些。
“爸爸,你应该问我,淼淼紧不紧啊,要是不舒服记得说。”
“?”
“妈妈都会这样问,你好不专业哦。”
“……”
周以臣利落地系好绳子,“我有自己的想法。”
“哎?”
“做人都要有自己的想法,老实跟别人学,和跟屁虫有什么两样。”
淼淼眨眨眼,心思活路。
“可以有吗?”
“当然。”周以臣上平推,两下后才察觉不对劲,“你心里头有想法?”
“嘿嘿,爸爸,我想学游泳。”
周以臣沉默了。
蝉鸣鸟叫中,推子咔嚓咔嚓收割头发的声音就显得特别清晰。
淼淼的头发不算特别硬,很好推。
但淼淼本人很不好搞。
“爸爸,可以吗?”
周以臣只好面无表情地解释,“这个问题你问错人了,忘记家里大事谁做主?”
“妈妈?”淼淼扭头,“那你帮我问妈妈,好不好?”
“想都别想。”
周以臣扶着他脑袋上的那个旋,将头给正过来。
“别乱动。”
脑袋小,三两下就推个干净。
周以臣找脑筋擦了擦掉在脖子上的毛发,见淼淼没再追问游泳的事情,就当这件事情已经过去。
抖落碎发,将粗布叠好,周以臣扫了眼地上。
“你自己的头发,自己拿扫把扫干净。”
“知道。”
淼淼摸着脑袋,还很新奇,找到扫把和垃圾斗,清理干净就放在门口边上。
“你不在家,不知道了吧,我都学会骑自行车。”
周以臣回来就看到院子里的小自行车,十分迷你。
主要那后面俩支撑轮子,多余。
“等你拆了后面的轮子再来跟我说会骑。”
不过对比院子里的小自行车,周以臣注意在院子外面拴着的大侉子。
“外面车是谁的?”
“不知道啊。”
淼淼是真不知道,每次出门看到才想起来问,可着急去玩儿就忘记了。
“对了爸爸,我们前段时间上山寻宝啦。”
……
“爸爸你肯定想不到,我们家小黄也会骑车子!”
……
“我这次期中考又是第一名,妈妈有奖励我,爸爸你嘞。”
……
“爸爸,听我吹!”
修长翠绿的笛子竖着放到嘴边,由于呼吸不够,音是一个一个蹦出来的。
周以臣揉了揉脑袋,压下儿子的小手。
“我想听手风琴,儿子你拉手风琴的时候最帅。”
“啊?可妈妈说我吹笛子也好看,说是可以锻炼呼吸,还有定性。”
周以臣在想,儿子最近又闹什么事情,让他老婆都开始教修身养性。
不过那些都不重要。
现在最重要的是制止儿子继续表现。
他还想要耳朵。
于是说:“别听你妈妈的,她骗人呢。”
“说谁骗人,一回来就听见你说我坏话。”云木香一个人推门进来,手里还拿着东西。
淼淼赶紧将笛子拍在桌上,扭头就朝妈妈跑去,抓住她的手好奇。
“这是什么呀?”
“是妈妈的文件。”
淼淼瞬间没了兴趣,改围着转。
“妈妈,看我!”
“看了看了。”云木香擡手将东西递给周以臣,只简单扫淼淼一眼。
周以臣奇怪,淼淼则不爽,抓着衣服用力。
“你根本没看。”
“我看看。”
东西被周以臣拿走之后,云木香才捧着儿子的头打量起来。
“天,这谁干的,怎么给你剃这么丑啊。”
“?”
周以臣不服气,手中打开的东西都没来得及看。
“注意你的用词,你一下子伤害了两个人,哪里丑?”
淼淼也噘起小嘴。
云木香将儿子脑袋转过来,“看看,头发剃掉你也不说注意点修型,现在淼淼脸看着至少长了五分之一。”
小孩绒发多,特别是额边。
淼淼随了她,天生的美人尖,有点头发的时候特别修饰脸型,如今全部剃光,美人尖只有尖尖的黑发最明显,两边后凹一大块,看起来像是四五十岁的秃顶怪。
“你爸爸真能干好事,难得勤快一回还勤快不到点子上。”
云木香摸两把,转身去屋里找出周以臣的刮胡刀,将美人尖给修平。
这样虽然会显得额头过度饱满了点,却不至于怪异。
满意地收手之后,云木香才叮嘱儿子。
“以后记得别再让你爸爸动你头发,妈妈教你一句话。”
“什么?”
淼淼仰起头,眨巴着大眼睛问。
“男人头,女人腰,能看不能碰。”
“为什么啊?”
云木香余光看到周以臣变了的脸色,揉了揉儿子脑袋。
“你记住就好,去玩儿吧,我刚刚看江山几个在学校里练笛子,你去不去。”
“去!”
淼淼完全忘记爸爸说过的不好听三个字,抄起笛子就往外跑。
跑到门口突然回头。
“爸爸,你这次能在家里待几天?”=
周以臣擡起头,难得笑容温和。
“最少一个星期,哪儿也不去。”
“哦,我就问问。”
淼淼抿着笑跑了。
云木香看他跑进学校,扫了眼圆桌上空荡荡的,她进屋去端了茶具出来。
泡的是花茶,桌椅陈不怎么爱吃甜东西,就没加果酱中和味道。
“给,看完没。”
“什么时候的事情。”
周以臣将手中展开的那张纸拍在桌上,赫然和之前让转交给师九运的是同一个东西。
云木香说:“昨天晚上,于烟干的,她喜欢师父。”
“喜欢就把人毁掉?”
这喜欢可真可怕。
“应该是想给以警告,不满足她的要求,就鱼死网破。”
“邵家竟然陪着她胡闹?”
云木香意味深长地擡起手,“邵家现在自身难保。”
“?”
……
办公室内。
邵师长整个人焦躁不安,听到敲门声传来,擡头看向来人。
“你怎么过来了。”
邵高脸色不太好看,“爸,我就是来说一声,想走师军长的路子把事情压下去的可能不大。”
邵师长眉头蹙起,“于烟条件不错,他没看上?”
“嗯,现在怎么办?我可是听说市军区那边有人帮忙,才会在第一时间就锁定在我们身上。”
“我这几天一直在想一件事情。”
“什么?”邵高站着累,在父亲对面坐下。
邵师长手指轻轻敲在桌面上。
“现在的情况是,市军区的人发现藏宝图,开始找寻藏宝地点,为什么要和詹弘毅合作。”
“我们知道的藏宝地点,和对方所查的藏宝地点差老远,现在想想,消息会不会是故意谢露给我们知道的。”
邵高呼吸急促,他紧张地想要解释。
这消息可是他和于雾主张的。
“我媳妇要是没听错,那就是有人故意让我们知道。”
“很大可能性,不盘其他,只看事实来说。”
邵师长取出一支钢笔,放在办公桌上。
“首先,我们得到消息就上山,扑了个空,只带下山几箱子旧东西,可别人不会这么想。”
“其次,我们刚插手不久,怎么就那么巧,市军区反应过来他们地点是错的。”
邵高张口想说什么。
邵师长举起手制止他,又另外拿一支笔放在前一支的不远处。
“我找人打探过,市军区会改变方向,是有人找上门说知道真相。”
然后,市军区方向变了。
为此还死了一名自己的同志。
而好心向军事博物馆捐献的他,成了罪魁祸首。
“最主要。”邵师长将墨水瓶放在面前,同钢笔成三角姿势,“对方没来找我们,就这么放弃宝藏了?”
邵高猜测,“也可能是因为没有证据,不好正面和我们撕破脸。”
“军区现在新老交替,正是脆弱的时候,军长走了,新来这个青瓜蛋子还没控制起来,这就是搅和的最好机会,可对方没动。”
稳如泰山。
低调地将自己同志下葬后,就像是已经忘却这件事情。
邵高放在膝盖上的手攥成拳头。
他时不时擡头看一眼父亲。
邵师长自然有察觉,“你有话就说,没准可以给我提供一个新方向。”
“爸,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情。”
“嗯?”
“之前我们怀疑詹叔和市军区勾结。”
邵师长擡起头来,“你知道什么?”
“我现在怀疑,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不是冲着宝藏去的,而是爸你。”
“说重点。”少师长轻叩桌面。
邵高坐直身子,“于烟来了后,在供销社经常和军嫂打交道,听到一些小道消息,据说最开始发现藏宝图的那一名同志,就是詹叔家那干女儿送走了,之后没一会儿就找上詹师长,隔天市军区就成立小组,后面的事情就是爸你知道的那样。”
“藏宝图如果一开始就是假的,那就是他们设计构陷我们,要知道如果不是师军长空降,下一届军长最有机会的只有爸你。”
邵师长眯起眼睛,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后来我还想起来一件事情。”
“说。”
“就于雾刚知道藏宝这件事情的时候,我们当时在走廊说话,有意见党向国。”
这个名字既陌生又熟悉。
“这人是谁?”
“十团团长。”
邵师长脸色漆黑。
他不管一团和十团有没有矛盾,他只需要知道,十团隶属三十九师,是詹弘毅的兵。
邵高被人耍个团团转,也觉得心里憋屈。
“现在丢开乱七八糟的事情去看真相,这就是詹叔搞我们的鬼,那就更能解释市军区为什么在知道天府山是最终藏宝地点后,也没派人来过。”
“爸你再想想看,詹成刚对象是谁。”
“刚子有对象了?”邵师长还真不清楚。
“有,就是袁主任的侄女,听说袁主任兄弟感情一直很好,所以对这个侄女也特别疼,对比起于烟来,还我我也选袁秋楠。”
袁主任这职位的级别可能不是特别高,但是位置很重要。
组织部拥有很大一部分选调安排的权利。
邵师长叹口气,“我自问和你詹叔关系不错。”
“人往高处走,爸你就是太重感情,也幸好老天有眼,让师军长空降而来,彻底断了詹叔的念头。”
邵高有点愤愤不平,“于烟去追师军长的时候,爸你还觉得影响不好呢,你是不知道詹叔那干女儿已经跟师军长有说有笑的。”
想到昨晚上知道的一切,擡手挡在嘴边,小声说:“没准私下还有一腿,詹叔和干女儿认得可真好啊,这都愿意帮他,就是不知道周以臣知不知道真相。”
“你在说什么?谁跟谁有一腿。”
邵高想说的,可刚张开嘴巴,就想到父亲那固执的老思想,摇摇头。
“没谁,我意思是没后续,有没有可能是师军长帮我们扛住了压力。”
“无缘无故,不会。”
“爸,这还要什么缘故,不是摆明的事情,新军长刚走马上任,自然需要力量来支持自己,詹叔是上一任军长的心腹,先天就没可能,四十二师现在上层结构都快散架,一直没补齐,如今看来看去,爸你是最合适的。”
邵师长被这么一分析,也慢慢品出一点道理来。
“这么说,于烟也是他故意选的?”
“……”
这还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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