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推测(2/2)
邵高没好意思说是妻妹倒贴。
“我没妹妹,要是于烟真能跟师军长联姻,双方关系自然最牢固,在拿乔吧,他可能觉得主动权现在掌握在他的手里。”
“我再想想。”
邵师长沉默不语,邵高也不走。
两人安静对坐着,几分钟后被一阵敲门声打断这宁静的氛围。
“谁?”邵师长回神,看向大门。
“师长,有人找你。”
房门被打开,警务员走进来,贴在邵师长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
邵师长眼睛一亮,“喊人进来。”
“是!”
警务员一离开,邵师长看向儿子。
“你可能真的猜对了。”
什么?
邵高一头雾水,没等问,后面走进来个壮如小山的大高个。
邵高坐着仰头看都累,他悄无声息地站起来,才到人家肩膀。
“……”
他默默拉远距离,努力不跟对方靠近。
大东手里拿着一封信和一封举报信,双手放在桌上。
“邵师长,这是军长让我转交给你的信,希望你看完当场给答复。”
强势的态度让邵师长皱眉。
拿起上面折叠的那一张,打开看到是举报信脸色立马黑起来。
他联想到什么,擡眸看了眼缩在角落里的儿子,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要说军区全体高层最统一的一件事情是什么?
就是对大字报。举报信的厌恶。
他们一致认定这种钻空子的行为,长久执行下去,都不用敌人出现,队伍内部自己就被自己人给瓦解,还打个屁的仗。
更不要说,天府军区分裂出来的主要原因之一,就要举报信的功劳。
一把将举报信拍在桌上,根本不想再看第二眼。
邵师长运着气,拆开信封,将里面的信拿出来,展开。
本就不虞的脸色更是难看至极。
一目十行快速扫完,最终紧紧将信纸抓在手中,团成一团。
他看向大东,动了动唇,忽然将目光投向儿子。
“你先出去。”
“我……”
“现在是上班时间,你出来得已经够久,赶紧回去。”
邵高不明白父亲为什么变脸,视线在父亲和大高个子之间来回打探两圈,最终点点头离开,顺便带上了门。
嘎吱。
门紧闭,室内光线明显暗下一个度来。
邵师长盯着大东,“不知道这些东西,军长是从哪里得来的。”
“看邵师长的样子,已经知道市军区盯上你,是因为有人出主意。”
邵师长按兵不动。
大东憨笑,“巧合,我们军长有认识的人,和出主意的那人之前是同事,她们双方有联系,军长在来的路上意外得知,就猜到会对邵师长不利。”
“市军区原本有意伪装你们送去军事博物馆的东西,想要借此咬下一块肉,因为市军区曾经同军长签署过一致协议,是双方平分宝藏。”
这是军长签下的协议,自然包裹全军。
伪装作死是他拿走宝藏,人家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只要分钱。
可军区这么穷,上哪里去弄钱?
有钱他至于搞这么多小动作。
可如果拿不出来……
邵师长想清楚结果,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来。
拿不出来他怕是连好好退休都不行,肯定会以贪污罪名抓去坐牢。
邵师长猛地擡起头,“这证据……”
“您安心,现在已经没事了。”
邵师长今年五十多,不是五岁多。
“非亲非故,师军长为什么帮我?他出面肯定不能是一两句话就让市军区打消主意。”
肯定会付出代价。
大东继续眯着眼笑,“本来按照军长的意思,是希望在合适的时候,有邵师长帮一把,可现在出现新的苦恼。”
他低头看眼桌上的举报信,眼底闪过寒芒。
“军长原本的意思,是帮助邵师长销毁这些证据,可现在的意思,是给邵师长一天时间,把人给送出军区,用最快的速度消灭流言,明天正午十二点前还没解决,这些证据就会出现在纪检部部长的办公桌上。”
邵师长脸阴沉得能滴水,攥紧手中的纸团,棱棱角角割着掌心的肉,他却一点都不觉疼。
大东看眼办公室的时间。
“邵师长,给你思考的时间不多了,军长还等着我回去复命。”
邵师长嘴巴里直接急出几个燎泡,根本不敢碰。
“为了避免出现意外,我想确认一下,需要送出军区的人是?”
“于烟同志,按照正常手续来说,她本来就不在随军的范围内。”
不在的人出现,是走后门还是滥用职权,大东也不说,让邵师长自己去体会。
邵师长深呼吸,最终咬牙点头。
“我明白。”
“邵师长是答应的意思吧。”
“对。”邵师长咬牙切齿。
大东只当看不见,“人倒是其次,如果留言没得到控制,军长会自己找人引导风向,只说是有人故意想要破坏詹师长和师军长之间的关系。”
“至于这人是谁,就看邵师长的速度。”
……
“姐,他太过分了,我哪里比那个乡巴佬差啊。”
于烟依偎着于雾,眼泪不停地掉。
于雾看着心疼死了。
“他这么年轻就身居高位,肯定是拿情商换来的,往好处想,这种人心里头只有工作,以后结婚在一块儿你根本不用担心他会在外面乱搞,是不是这个理。”
于烟眨眨眼,缓回神来,“你说得对,我不跟他一般见识,之前詹叔和师军长见过几次,没准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给了宋画眉可乘之机,我还没有输。”
“那算个什么东西,我可听说她有喜欢的人,就是不知道这件事情军长知不知道。”于雾给妹妹提示。
于烟双眼一亮,“这事我也有听人说,她原本走后门去医院做的护士,因为把病人气吐血后被辞退了,这种人简直是烂泥扶不上墙,根本不用在意。”
“是喽,跟你说过很多遍,男女关系里面,只要你牢牢抓住男人的心,外面有再多的女人和你喜欢同一个人都没关系,男人自己就会保持距离。”
“反之,男人不喜欢你,你呼吸都是错的。”
于烟点点头,又有了精神。
“今天师军长收了吃的,可能是他小时候日子过太苦,所以没吃过什么好东西,我也打算做点好吃的送过去,等着吧,等我成功嫁给师军长后,迟早有一天把宋画眉给赶出军区。”
“你手艺还不错,倒是一个机会。”于雾对于妹妹最后一句话,半点没有阻拦的意思。
“呀,都这个时间点,我要抓紧去买点鲜肉。”
于烟站起身,朝着大门走两步,就看到我外面走进来两个人。
于雾和于烟都见过,是邵师长身边跟着的两名警务员。
于雾站出来,“这个时间你们怎么回来了,还是说爸有什么安排。”
警务员相互对视一眼,视线只在扫过于烟的时候停顿一秒,很快落在于雾身上。
“于同志,师长让我们回来帮忙于烟同志收拾行李,赶下午最后一班车,将她送回家去。”
“?”
“???”
于雾和于烟姐妹两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是不是听错了?这是我妹妹,现在工作就在我们军区里。”
于雾想起丈夫说得,公爹是支持于烟嫁给师军长,怎么可能会要赶走于烟。
“谁让你们来的!把话说清楚。”
两人不擅长和女同志沟通,翻来复去就硬邦邦的两句话。
对于雾说:“是师长的命令。”
对于烟说:“请尽快收拾东西。”
于烟很不想动,磨磨蹭蹭还想要讨回公道。
她想着,等时间过去,公开早早走了,不就可以顺理成章地留下。
至于其他,等见到邵师长再说也不迟。
……
“姑姑姑姑!”
云木香正靠着周以臣,帮他剪指甲呢。
这一连串同老母鸡似的叫声分了她的神。
咔嚓。
指甲贴着肉在地上。
周以臣抽回手,“有人找你,剩下的我自己来吧。”
他怕再来一次,自己手指头会缺一个。
云木香才不承认,“我手很稳的,是你自己乱动。”
“?”
倒打一耙的人站起来,就看到闯进来的宋画眉双手扶着膝盖,伸着舌头气喘吁吁。
云木香身后朝后面看,“有狗追你啊?”
“不是不是!是狗被撵了。”
咔嚓。
周以臣情绪不受分毫影响,拿着剪刀慢条斯理地修剪着指甲。
宋画眉看一眼,就收回目光。
她抓着云木香的双手笑着说:“姑姑,你不知道于烟丢大人了,昨天晚上她偷偷贴你的大字报,被人看到,刚刚有人站出来戳穿她,还说贴的时候嘀嘀咕咕,说是故意害人,就是想搞坏军长的名声,等他没人要的时候去捡漏。”
“……”
带点脑干都想不出这个理由来。
咔嚓。
“最最最重要,那人有听见于烟边念叨师军长,边跟你道歉,说不是故意挑中你,实在是赶巧,正好你爱人在。她觉得二男争一女比单纯的出轨要刺激得多。”
“……?这是在洗我啊。”云木香后知后觉品出来点意思。
“嗯,对,所以现在几乎没人提姑姑你,都在说于烟。”
咔嚓。
“这还不算完……”
咔嚓。
宋画眉忍无可忍,“姑父,你都不好奇后面发生了什么吗?”
指甲难道比八卦更有意思?
周以臣停下剪刀,“我有在听。”
话音落,又是一声咔嚓。
“……”
云木香拉着宋画眉在圆凳上坐下。
“不用理他,你继续说。”
宋画眉顿了下,没听到咔嚓声,这才继续。
“十几分钟前有人看到于烟拎着行李出军区。”
“现在?”云木香看看时间,“最后一班车早就没了吧。”
“是啊,都看出来于烟是在耍心眼子,结果你猜怎么着?”
云木香给她倒一杯花茶,十分配合地问,“怎么着?”
“跟着她一起出去的人特别狠心,公交车没了就让她直接走回家,还说,咳咳。”
宋画眉捏着嗓子故意压粗,跟着学道,“于烟同志,两个小时前我就通知你,夸一点,别赶不上公交车,你说你不在意。”
“怎么回去?很简单,没有公交车就利用最原始的行动力。”
“回军区?抱歉,在你出来的那一秒钟,你的名字就已经从军区通行名单上剔除,您想进去需要重新挂靠单位开介绍信,递交军区后进行审核,通过才能重新进入,这期间大概耗时一周时间。”
“有这一周,你怎么也能从军区走回家,加油,我会一直陪着你。”
“哈哈哈哈哈。”
宋画眉笑得前仰后合,肚子都笑痛了。
“就是还有人跟着,看着吧,行李最后肯定落在跟着的那人身上。”
云木香想着,“有人跟着才更没借口留下,不然光是安全两个字,就有很多说头。”
宋画眉吝啬于对于烟有一丁点的关心。
“我不管,我反正是听爽了,不行。我要趁着天还没黑,上山去,把这件事情跟妈妈好好说说,她听到肯定也很开心。”
一阵风来,又一阵风走。
云木香摇摇头,端起她用过的茶杯,将里面残留的茶水倒在花坛里。
靠近压井要洗杯子时,周以臣终于放下剪刀。
“你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幕,之前才让我不要着急?”
“才没有,我单纯只是想安你的心,怕你在禁闭期间出去。”
周以臣轻啧一声,双手枕在脑后,不知道在想什么。
云木香算着时间,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收起来,催着周以臣去做饭。
“我去喊淼淼回礼,晚饭你做。”
“我手艺不行。”
“让娃娃教你,接下来几天都要你做。”
“……”
周以臣想到娃娃起一身鸡皮疙瘩,还想据理力争,老婆人已经不见了。
石槽里头。娃娃露出个脑袋来。
周以臣不喜欢它,它也害怕周以臣。
它打定主意只要对方不开口,它就不动。
“娃娃。”
波澜不惊的声音响起,一点情绪都没有。
“你去做饭。”
娃娃蹦出来,“要你做我帮忙,你怎么能偷懒呢?”
周以臣:“你在叽里呱啦说什么?我听不懂。”
娃娃:“……”
它张张嘴,看着周以臣在那擦火柴,脑海中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他搜集符篆填炉子的一幕。
个败家老爷们。
娃娃摇摇头,带着灵芝进了屋里。
云木香回来看到男人还躺着,就知道这人脾气上来没干。
不过她也没机会念叨什么。
对门王大姐声音带着哭腔喊她过去。
是茅根上吐下泻的,不知道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
云木香去了已检查,急性阑尾炎,要手术切除发炎阑尾。
“啥!”
王大姐一听肚子上要开刀,慌张个不行。
“那肚子上拉一刀还能活吗?”
他男人也担心,却更冷静。
“你平日里不是说云老师医术好,相信云老师的,现在送医院去。”
“手术。”
只是王大姐爱人提了一个要求,希望是云木香来做这个手术。
云木香自然没拒绝。
王大姐爱人说:“我背着孩子,你去准备钱。”
云木香嫌弃太慢,“坐侉子去。”
她亲自骑车,王大姐爱人抱着茅根坐在侧面,几分钟的时间就到医院。
手术过半王大姐才揣着钱出现。
一场手术结束,茅根顺利被推出来,云木香早就错过晚饭。
茅根还要住院观察,云木香提醒,“必须放屁之后再进食,记住了。”
“记住了记住了。”
王大姐要照顾孩子,云木香自己回家。
靠近家门,看到院子里的灯还亮着。
蔷薇花架旁边倚靠着一个人。
云木香加快脚步。“你怎么还没睡,淼淼呢?”
“他先睡了。”
周以臣伸手把人从侉子上扶下来,手搭在后颈上帮她捏了捏。
“酸。”
“揉开就好,晚饭是不是还没吃?”
云木香歪头,昏黄的灯光照亮眼底那一抹狡黠的神色。
“又不是你做的,我想吃你做的。”
周以臣手上用力,“出息。”
“嘶。”
云木香缩起脖子,半边身子靠身后手臂支撑着。
正要反驳,听见身后男人开口。
“做,给你做,允许你点菜,在大厨会做的范围内。”
“那请问大厨拿手什么?”
“煮白开水。”
“……”
那不如直接让她喝西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