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磕碜(1/2)
第206章 磕碜
“冠冕堂皇!”
云木香冲着师九运离开的背影, 也气得不行。
师九运猛地一顿,转回头嘴唇紧闭,生怕张口控制不住情绪。
却只看到云木香留给他的一个后脑勺。当事人正殷勤地冲周以臣表示关心。
“疼得厉害吗?一会回家我拿药给你揉揉。”
“就打得那一下最疼, 现在已经好多了。”
周以臣轻声说完,擡起头发现师九运还没离开, 笑了一下。
这一笑直接点燃炸药包的引线, 师九运再也待不下去, 加快脚步匆匆离去。
“你和军长很熟?”
云木香放在胸膛上检查的小手一顿。
“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回家说。”
“嗯。”
周以臣表现得云淡风轻,内心却有一丝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紧张。
“我去跟干爸说一声。”云木香松开手。
“我在楼下等你。”
兴许他老婆自己都没发现, 她只在两个人面前肆无忌惮地作过。
一个是他。
一个是云沉香。
即便是在云父云母面前都没有过。
现在多了个陌生人。
噔噔噔。
楼梯上传来动静。
周以臣回头,看到云木香连步走下来。
“说好了,干爸让你安心在家,就当是休息了。”
云木香顺手挽住周以臣的胳膊。
周以臣失笑, 拍拍她手, “我伤得不重,不需要扶着。”
“我不,我要抱着。”
“我回来还没洗漱过。”
“……”
云木香浑身僵硬,最后咬牙维持姿势。
“回去一起洗澡!”
周以臣薄唇一笑, 目光火热地一直看着她。
云木香歪头, 也在看他。
“头发变长了。”
“嗯。”
“胡子也好长时间没正经收拾了吧。”
“忘记带剃刀。”
“两眼一片铁青,晚上没去做贼吧。”
“不敢。”
“谅你也不敢。”
出了大院, 路过邵家, 于烟看到和谐的夫妻两个,瞪圆眼睛。
“怎么可能!”
她明明看到师九运怒气腾腾地离开。
等追出来, 两人已经即将走出大门口,正好撞见宋画眉和宋百灵姐妹两个回来。
云木香打量身后, “噫,淼淼呢?”
宋画眉摊开手,“秋楠同志知道姑父回来,就让小京把淼淼哄回她家去了。”
宋百灵偷看姑父一眼,小声提示,“秋楠同志没跟淼淼说姑父回来。”
周以臣表面看不出来什么,只道了一句,“辛苦。”
云木香则招呼两人赶紧回家,顺便提醒。
“新领导脾气不好,你们以后能躲就躲。”
说完,就察觉到身边男人犹如实质的视线落在她脸上。
云木香转回来,坦然地看回去。
“赶紧回家,我身上已经开始痒了。”
“毛病。”
周以臣还是加快脚步。
回到家,院子里的灯应该是故意没关,安安静静地一点声音都没有。
推开客厅大门,打开灯,走进厨房才想起来锅上蒸着东西。
炉子上的水之前用掉,如今新装的之后一点点温。
她抓了抓手腕,回头,双眼无辜地望着周以臣。
“刷锅烧水要等很久,你肯定等不及了吧……”
“等得及。”
周以臣想也不想地卷起袖子,“你坐着,我来收拾就好。”
“我有更快的办法。”
“乖。”
云木香感受到头顶的重量,无奈地叹口气。
“好吧,那我先去把洗澡间收拾出来。”
走到门口想起来什么,“锅里蒸的青团,你如果饿了可以垫垫肚子,有什么想吃的晚点跟我……跟娃娃说。”
周以臣动了动耳朵,轻嗯一声。
洗澡间梁上贴了净化符,一点水腥味都没有。
大木桶坐在角落里,里面一个两层阶梯,边上靠着一个搪瓷盆和一个塑料桶。
云木香拎着塑料桶去前院打水,仔细将里面洗刷一遍,才开始慢慢往里面倒水。
连着三桶,水位线堪堪没过里头的阶梯吗,大概三分之一的位置。
她才最后拎了一桶水放在墙边备用。
水不能装太满,兑上热水,人再进去,得留有空间。
云木香虽然不费力,来回跑还是累出一身汗来。
重新回到厨房,就看到大锅锅盖的边沿已经开始冒烟。
青团被统一装进馍篮子里,没盖笼布,正在散热。
灶台前,周以臣睁大眼睛盯着灶底,火光映衬着五官忽明忽暗。
“我好了。”
云木香上前靠近,眼角一扫,惊慌地上前将要掉出来的柴火塞回去。
“你在发什么呆?”
“什么?”
周以臣像是才发现她回来,眼睛里找回神。
察觉眼前乱飞的火星,连忙挽救。
三两下将灶台边的柴火尾巴塞进去。
“没事。”
“你在发什么呆?”
云木香伸手摸摸他额头,“是不是招兵太忙,没休息好?”
周以臣拉下柔软的小手,掌心有刚勒出的一道红印子,还没完全消散。
“还好,就刚回到家,精神有些放松。”
“那接下来几天好好休息。”
周以臣轻嗯,听见锅里水响。
他手指摩挲在云木香手腕上,“你先洗吧,你胳膊都抓红了。”
“一起一起,天热起来又不怕水冷。”
周以臣挑眉,“你说的。”
云木香愣了下,一巴掌拍过去。“我要看你身上的伤,你最好老实点。”
她站起身,指挥着周以臣将热水拎到后院,兑进木桶里。
云木香则从衣柜里面找出干净的欢喜衣服。
内裤,平裤,工字背心。
她自己直接一件抹胸,内裤加睡裙。
毛巾总共拿了四条,洗头的,洗澡的,搓背的。
洗澡毛巾两人分开,搓背是周以臣要用的,她不需要。
衣服统一塞进一个没有装饰的布包里,毛巾则一般挂在布包外面,
拎去后面,洗澡间的门一推开便迎面感受到一股湿热的气息。
周以臣已经在脱衣服。
回头看她一眼,动作继续。
“我刚刚没找到香皂,放哪儿了。”
“盆架子上没有?”云木香将布包挂在墙上。
“没看到,只看到你用的沐浴露。”
“估计淼淼拿的,我找找。”
打开门出来,天色已经暗下来,云木香最后在压井旁边的一块石头上找到了香皂。
底下一层沾染了泥土,被湿润后的香皂吸附着,云木香在夜景下冲洗了好几遍才干净,连带着香皂明显瘦下来一圈。
“臭小子。”
她念叨着儿子,重回洗澡间,屋里面已经氤氲出一层雾气。
“大锅锅底还有火,你添水了没?”
“添了。”
周以臣坐在水桶里,结实的手臂搭在桶沿上,懒洋洋地垫着下巴,眼角下垂,神色朦胧。
望着云木香在一旁忙碌的身影,热气蒸腾,汗水打湿衣衫,紧紧贴在,身材婀娜修长。
周以臣侧了侧身子。
“过来。”
云木香看眼伸出来的手,“你要什么?”
她想想,把搓澡的毛巾先抽出来,挂在掌心,还没松手,就被一股力道拉过去,直直撞在木桶上。
即便中间垫了条手臂,云木香也被膈得疼。
“你发什么疯。”
毛巾砸在水面上,溅他一脸水花。
下一秒,腰被紧紧地缠住,男人眯着眼睛,低沉不满的声音响起。
“在家了,给你三四句说清楚。”
“说什么?”
云木香双手撑在木桶上,衣服黏在汗津津的身上十分不舒服。
她转了转腰,试图挣扎开。
周以臣不放,“你和那新来的小白脸。”
云木香停下动作,低头对上周以臣不爽的表情。
男人面庞线条分明,皮肤在热气加持下白里透粉,微微下垂的唇角藏在青胡茬里。
“哪个小白脸?喊出来和我家小白脸比一比。”
周以臣打开她在脸上胡摸的小手。
“不要转移话题,正面回答我。”“你这胡子太影响你小白脸的发挥,刮掉更嫩。”
“老婆。”
“你现在一白,黑眼圈更明显。”
“云小香!”
周以臣恼火地掐住腰,要将人抱进桶里,面对面好好说。
云木香惊呼一声,“衣服衣服!”
“麻烦。”
周以臣三两下就将悬空的人扒干净,抱在怀里坐腿上,低头一口啃在修长的后颈上。
“嘶,疼啊,你属狗的啊。”
“说不说?”
周以臣手捏着下巴,强迫她向后看。
云木香朝他眨眨眼,不忿地控诉,“就你这态度,我一点倾诉欲望都没有。”
说完意识到不对劲,察觉到周以臣下移打量的视线,刚要拉开距离,就被吮住唇瓣。
男人晦暗的眼睛直直盯着她,似是欣赏她闪躲的模样。
变态啊!
云木香张口要咬回去,却被抓住机会趁虚而入,舌尖被捕捉到,发狠的力道恨不能直接将她拆吞入腹。
水中扑腾两下,只溅起两朵不甚高的水花,便消弭于无形。
云木香脸颊绯红,手攀着臂膀,渐渐回应。
滚烫的唇慢慢转移至耳边,感受着怀中人的轻颤。
“老婆。”
“干,干嘛。”
云木香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十分不满他这种分心的做法,软着身子捧住男人的脸,主动吻了吻唇角。
周以臣躲开,安抚地蹭了蹭脸颊。
“那男人是谁?”
“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和我讨论别的男人?”云木香咬牙切齿,喉咙挤出来的声音却娇软无比。
周以臣将人圈在怀里,迫使她仰起脸蛋,晦涩的目光下移动,热水激荡,一下下拍在皮肤上,泛起桃红色。
“也对。”
他声音又哑又欲,说话时还故意将唇贴在皮肤上,听着她努力将发抖的声音吞回去。
“不重要的人。”
带着笃定的语气,一锤敲死。
云木香被烦死了,刚要挣扎着把人赶出去,就被狠狠往前一带,虎口擡着下巴发狠地吻着。
热水在动荡中慢慢变凉。
云木香最后被周以臣抱出来,擦干水后一一将干净衣服套上。
她懒洋洋地靠着男人,半根手指都不想动。
“回房间?”周以臣沙哑着声音,贴着耳朵问。
云木香浑身发毛,想也不想就摇头。
眼睛微微睁大,被抱出洗澡间时仰头看到璀璨星空。
“屋里热,把我放吊床上。”
还要求头朝里,这样往外看去,能瞧见蔷薇花藤外没被遮蔽的另一半星空。
周以臣餍足,光着膀子将人抱着放在吊床上,点上蚊香,就放在吊床下方,走廊外。
他自己又回去将洗澡间清理干净,水倒了,用锅里温着的热水将木桶洗刷一遍,再将换洗下来的衣服简单抓两下,拧干会挂回前院竹竿上。
时不时回头看眼吊床上躺着的人。
云木香累,却没有多少困意。
枕着手臂,视线一直定格在男人背影上。
看他忙活好,举手胳膊招招手,袖子贴着手臂滑,堆在肩膀上。
周以臣一边走一边将背心套上,才坐在吊床边。
他一,落座,吊床整个下降。
云木香笑眯眯地擡起一条腿放在他肩膀上。
“腿酸。”
周以臣握住纤细的脚踝,指腹摩挲在细滑的皮肤上,被夜风吹得有些凉。
“你都没用力。”
“捏不捏。”云木香踢出去。
周以臣抓住,手掌下滑的同时帮她压住裙摆,“捏。”
男人有劲儿,也了解xue道,顺着按下去,云木香直接软了半边身子。
她舒服地轻哼出声,惹得周以臣浑身越来越热,擡手拍在臀侧。
“闭嘴。”
“哼,男人,变脸真快,之前还说让人家喊大声一点。”
“该叫不叫。”
周以臣手故意捏上大腿,云木香像是一下子被抓到软肋,绷紧脚背将他手压在吊床上。
“手艺真差劲,早点改行吧。”
周以臣不想搭理她,低头将腿拿在身前,换另一条继续捏。
云木香侧过身子,下半身都悬在他身上,含笑的一双眼睛就这么上上下下地看他。
突然想到什么,脚趾勾着衣摆掀开,露出线条清晰的八块腹肌,肚脐上方一点,留下一个淤红的拳头印。
她踩了踩,“我忘记给你上药了。”
“不要紧。”
云木香瞥他一眼,“口是心非。”
“那是你领导的领导,你今天为我对他动手,想没想过以后的前途。”
“他年纪轻轻能成为一军之长,就不会被个人私欲控制住情绪。”周以臣分析。
云木香说:“也有那种,坐上高位就是为了为所欲为的。”
周以臣放下她的腿,“你在替他说好话。”
“?”
哪里看出来的?
“你难道不是想表达,师军长不是公报私仇的人。”
“……”
云木香摇摇头,“不,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有些人职位越高越小心眼,让你提防他。”
“例如?”
“咱们师军长。”
“咱们?”
“嗯,咱们。”
云木香收回双腿,蜷缩起来。
“我之前跟你说过吧,我一岁出事那边上道观拜了一位师父。”
“记得,师维……”周以臣皱起眉头,“师九运,师维,他们什么关系,父子?”
“真是父子,按照入门时间我是师九运师姐,他怎么敢端着一副架子来教训我。”
周以臣回忆师九运那状态,脸色渐渐沉下来。
云木香看在眼里,“你在想什么?”
“没,我在等你说。”
“别胡思乱想,他是我以前的师父。”
周以臣的心猛一沉。
果然!
不过,“为什么说是以前?这拜师是不是可以解除。”
“不是这方面的问题,我现在只是想不通师父收我的目的。”
周以臣脑子有点发胀,却还是打起精神在听。
云木香说:“师父二十多年前就随军,我们满打满算只在一块儿待了一年时间,开始我以为师父收我只是因为我体质特殊,他是做好事。”
“嗯。”
“我之前很感谢他,他人不在却给了我一条活命的机会,还特别护着我,破四旧砸庙时,当时登记的名单上都没发现我的名字。”
一直安静的周以臣忽然问,“你当时着急嫁人,是因为这个?”
云木香愣了下,没想到他突然问这个。
“不是啊。”
“嗯。”
“敷衍。”
云木香擡脚踩在他大腿上,肉依旧不软,硬邦邦的。
“好吧,有那么一丢丢这个原因。”
“哼,云小香,做人诚实点又没什么,我们老夫老妻,你难道还担心我抛弃你,哥哥是那样的人吗?”
“呸,好坏都是你说了。”
周以臣抓住她脚踝,一口亲在脚背上。
“这只能说是老天爷都站在我这边。”
“你个假无神论。”云木香直接一脚蹬在他下巴上,觉得这男人真不要脸。
“你说,我一提你就答应,是不是对我早有预谋!”
周以臣背靠着柱子,也不恼火,懒洋洋地眯着眼睛,手下揉着脚踝没松。
“你们女同志就喜欢问这些无聊幼稚的问题。”
“快回答我。”云木香哼哼地威胁道,
周以臣眸光一寸寸扫过。
“嗯,你出生那一年,我趴在你床边第一眼看你的时候就想到了,妹妹长这么好看,以后必是我老婆。”
云木香含笑又骂他两句。
“两岁你脑袋灵清伐,吹吧。”
“说正事。”周以臣一本正经。
云木香看他装,突然提起旧事。
“老公,你知道为什么之前我不愿意来随军,那次你回去会答应吗?”
“不是我真心打动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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