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死亡（2/2）
“好，就算军区允许，等生产队吸收的学生回去生产队，是不是真能利用上所学的技术，利用上，这么多人共同竞争，军区生产队如何生存下去？”
这些都不是主要问题。
也许可以说，能对外扩招，技术造成的成果泛滥也可以对外交易。
最最关键，三年后这个地方要地震！
胡建的防震结构技术都还没影子，她都还在担心到时候能哄出去多少人，哪里可能会在现在吸收生源进来。
甚至按照她的想法，育儿所也可以不办。
没有福利条件，想要随军的军嫂可能会相对应减少。
会有这个念头，是后悔成立生产队。
因为工分这一说，开学前陆陆续续还增加了一部分人来随军。
可惜她做不来后悔药。
生产队办就办了，好在是苦力活，一定程度上就设置了门槛，她再严格卡一下进度，事情还在可控范围内。
技术学校是肯定不能办。
至少，不能在天府山办。
云木香扯起数据来，“子弟小学校成立在山区，为的是方便，可技术学校为的是向社会输送更多的人才，倒不如在市里面，或者条件好些的小县城，同当地的工厂，作坊达成合作，也能有实地操作的空间。”
“就像工农兵大学生一样，许多都是在工厂里学习，我们山区里有什么条件？”
潘校长点点头，“说得好，听说你跟军长认识，这话就由你去跟军长报告！”饿
云木香：“……”
蹩脚的家伙！
……
潘校长以前做宣传的，云木香一点不意外他消息灵通。
去就去！
云木香虽然奇怪军长一个大忙人为什么会关心起孩子教育，却还是回办公室认认真真准备起来。
离开前，鲁魏源来给送报纸。
他直接找到其中一片豆腐块，点给云木香看。
上面说，之前灾区人员伤亡惨重，为加快当地复建，从各公社
其中就有胡建。
云木香装傻，“没头没尾的，你让我看什么？”
“我听人说，这建议是你给的，该我问你，你要做什么？”
“那你肯定听错了。”云木香借着继续看名单敷衍。
突然，视线定格在尾巴上。
“牛广平怎么会在名单上？”
认识好些年，牛广平会不会建设相关的技术或者知识，她能不知道。
鲁魏源叹口气，“我昨天去了附近生产队调查，说是将技术人员抽调去劳动改造，实际交上来的名字，全部都是被排挤的老弱病残，得罪人的。”
见云木香眼底震惊的光，“虽然不知道你要做什么，可这批人肯定不成，提前告诉你，好让你做个心理准备，就当你之前提醒我，避免让我犯错误的谢礼。”
不沾有对象、有爱人的女同志，是原则问题。
他可是红旗下长大的苗。
笔挺正值。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两人。
云木香歪头，看到卢知晓手里拿着东西出现在门口。
鲁魏源闭嘴，安静靠墙站着。
云木香看他两眼，“你还不走？”
“我还有事没说完。”
“……”
云木香总感觉不是什么正经事情。
她看向卢知晓，卢知晓将东西递过来，“这是初中部新学期的教学计划，还有扫盲班那边半年的规划。”
“这是教材采购单，因为扩充的课程，教材需要补充。”
“还有……”
云木香看完，添了一项。
“让严老师带人，开学前对校园内的各项设施进行安全检查，每一项都要登记。”
“我帮你喊严老师？”
她说不合适。
“帮我转达就好，顺便让曲婉玲……”
说一半云木香才想起来，曲婉玲被她轰去招待研究员们。
只好改口，“让行政通知二十八号上午九点开会。”
手上将需要的东西整理塞进布包里，卢知晓看到桌上的报纸。
“这是今天的？”
“应该是昨天还是前天的，拿去看吧，有其他事情我回来再说。”
她怕去晚了，领导脑子一抽就定下技工学校的事情。
“好。”
鲁魏源跟上去，“你是不是把我忘了，我还有事没说完。”
“边走边说！快，说。”云木香快步朝自行车走去。
鲁魏源一刺激，他要说什么来着？
“淼淼，来，跟妈妈走。”云木香喊来一边玩儿的淼淼。
“妈妈，你去忙吧，我想在学校玩儿。”
“不行！”换以前云木香就答应了，“赶紧的。”
鲁魏源抓抓脑袋，想不起来，眯起眼睛看向不情不愿的淼淼。
当妈的忙，把儿子给扣下来！
“看你挺着急，我现在想不起来要问什么，你先去忙，淼淼我帮你带。”
“不！”
那得把她儿子带成什么样。
“淼淼跟你多打扰你采风，快快快，淼淼上来。”
淼淼眼睛一转，从背后抱住鲁魏源，歪头看云木香。
“妈妈，我跟叔叔！”
“好小子，有眼光。”鲁魏源摸摸淼淼的头。
“你给我过来！”
“快跑！”鲁魏源拉着淼淼疯狂跑开，漫天都是淼淼咯咯咯的笑声。
云木香咬牙，怕耽误正事没去追。
“晚上记得把我儿子送回家。”
“知道了！”
鲁魏源冲后面比了个手势。
云木香一脚踩下车镫子，去见大领导。
军长好像和潘校长约好的，她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入军长办公室内。
瞧见她，军长一点都不诧异。
“喝茶还是喝糖水？”干瘦的小老头笑呵呵地问。
“茶就好。”
军长让人去准备，主动开口，“我跟学校定名要你来，知不知道为什么？”
云木香沉吟片刻，随后认真说：“您觉得我是个好苗子，想培养我来当您接班人。”
“哈哈哈，真敢想，可惜你没当兵，推荐入.党没？”
云木香笑着点点头，“报告，我是一名光荣的党.员。”
上海那会，赶着婆婆退休之前，借着她给困难军属捐款的事情，当时拿了街道的一个推荐名额。
军长满意地点点头，“你爸不靠谱，但是会培养孩子。”
云木香笑笑，不接这话，主动从包里拿出准备的资料，谁知道对方摆摆手。
“先不说学校，我有另外更重要的事情想咨询你。”
云木香受宠若惊。
军长撑在椅子扶手上，手指点了点下巴。
“医学上，是不是有一种说法叫近亲结婚。”
“？”
云木香想过许多事情，怎么也没想到对方提这个。
她斟酌了下言辞，点点头。
“严格说叫近亲婚姻，从医学遗传学角度而言，近亲婚姻容易引起不孕、流产，存活下来的子代发生畸形和严重疾病的概率也大大增加。”*
军长这是知道了什么？
“也就是说，这不仅是道德层面的问题。”
云木香只笑不答。
军长看她一眼，“我听你干爸说，你知道一种什么技术，可以验证孩子是不是自己亲生的。”
“不止我，医院就有相关的检查项目，一问就知道。”云木香感觉浑身毛毛的，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这滑头劲肯定是遗传你爸，直说，我想让你检查的就是吴春风兄妹两个，这件事奇怪影响不好，我想由你采集，验证，全程都只过你一个人的手。”
云木香想想，问题不大。
“可以。”
“出结果之后，你需要去总结一下相关近亲结婚的弊端，配合妇联为军属们做一次宣传。”
云木香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搓了搓裤子。
她小声提醒，“领导，我是老师，正好学校有意成立教育性的育儿所，一切从娃娃抓起，这方面少不了对军属们做宣传。”
军长笑呵呵地提起培训班，“你身为一份子，不好掉队啊。”
云木香感到牙疼，“为什么一定是我？”
“这是我和老郎商量之后的想法，当然也会问过你的意见，你先听听。”
云木香听听。
领导说要先公布她近期治疗的疑难杂症，让大家认识到她的本事。
等她厉害这个印象深深刻在众人脑海里后，后续医院再科普相关卫生知识，或者卫生讲座，希望都由她来。
云木香笑不出来了。
“意思是要推我出来做医院的代言人？”
军长想想，“也可以这么理解，近亲婚姻的弊端，将是军区第一个医学讲座。”
云木香深呼吸，站起来，鞠躬。
“领导，感谢您慧眼相中我。”
“有但是？”军长笑容淡下来。
对！
她不干！
“我不合适。”
“我觉得你很合适。”
云木香无比认真，“我怕当众一个互动不好，说着急后和别人打起来。”
“？”
“都说爱一行，做一行，精一行，军长，我的目标是将天府军子弟小学打造成省内标杆，从我们学校走出去的孩子，都能拥有良好的个人习惯，为后续学习打好地基。”
云木香说：“相比较站在台上，被大人用眼睛怀疑，我更希望站在讲台上，被孩子用眼睛崇拜。”
房间里轻微有些回音。
一点点消失，趋于安静。
云木香站在那，一直能感觉到军长犀利的目光锁定在她身上，许久都没动。
双脚站麻木，感觉时间过去很久，才听到遗憾地一声叹息。
“年轻人有目标是好事，我一早说过只是希望你能答应，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能违背你个人意愿去强求。”
云木香小小地吐出一口浊气，浑身才放松下来。
军长察觉到，“坐吧，以后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就好，大家可以沟通。”
云木香听出一丝敲打的意味。
因为拒绝了对方的要求？
不对。
云木香微笑中，结合军长面相仔细算了算。
得出结论后心头一惊。
怎么军长今年之内退休的命运还是没改变！
难道之前叶家的陷害，不是军长退休的主要原因？
按下躁动的心跳，让自己表现的镇定。
至于被敲打的原因……
军长知道她早早得知吴春风家的情况，却没说。
他认为，早早说出，无论是处理吴春风还是吴春雨，都可以早早对几个有缺陷的孩子人生进行规划，三子就可以不用死。
云木香：“……”
现在也没见处理吴春风。
倒是吴春雨，怀孕的事情被曝光，已经被纪检部看管起来。
几个孩子也被妇联照顾着。
云木香稍稍走了个神，她在想，以目前的国情来说，吴春雨这孩子是会保住，还是会被打掉？
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医院也在开会讨论。
目前所持意见各半。
云木香不在，不用为难，军长出了另一个难题。
“你不愿意，给我推荐一个人吧。”
“我推荐？黄平川吧。”
“理由？”
“基础扎实，形象好，他是少见的中西都会的医生，没准过程中，还可以推动一下中西结合的发展。”
其实要说合适，仇富更合适。
黄平川还是阴了点。
可惜就结果来说，她算到这件事情后续会全省推进，就黄主任的想法，肯定是自己儿子得利，比外甥得利更好。
云木香见一直围绕着医院的事情，主动提起学校，
看看她们学校吧！
军长：“学校你们决定就好，你们是专业的，我相信你们，看上半年干得不就挺好。”
云木香没控制住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
怎么？
他们教育就这么没地位，问都不值当问一句，比医药差哪儿！
云木香气呼呼地走了。
好在领导不插手，云木香大部分可以按照计划走。
小部分，应付潘校长的突发奇想。
回去后，等了几天也没听说对黄平川有什么安排。
倒是等来吴春雨的结果。
在一个晚上，云木香躺在床上快进入梦乡时，周以臣突然抱着他冒出来一句话。
“吴春风选了他自己。”
“哈？”
云木香迷迷瞪瞪，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周以臣下巴蹭了蹭发顶，“医院里关于孩子和吴春风，吴春雨的鉴定结果出来。”
这是云木香做的，她昨天傍晚才交出去。
云木香一下清醒过来，仰起头等待周以臣继续说。
“在伍军人有道德问题，轻则谈话，记过，批评，重则调岗，开除军籍。”
“你这么遗憾，吴春风被开除军籍了？”
“没有，有一部分人把错推到吴春雨身上，认为是吴春雨动摇吴春风的军心，情有可原。”
云木香听得恶心，没忍住戳了戳周以臣。
“你以前是不是也这么想。”
“……”
周以臣没否认。
就吴春雨勾引过他这一点，他已经先入为主觉得这女同志人品不行。
“会上就商量出两个决定，为几个孩子着想，肚子里这个留下，吴春风开除，打掉，吴春风降级调岗。”
“？？？”
这都商量的什么结果。
云木香耳朵贴在胸膛上，感受着说话时带来的震动。
想到开头说的，吴春风选择自己。
她问，“你为什么好像很意外？”
那就是一个自私的人。
不自私，一次次不管吴春雨的情况，让她怀孕。
云木香说：“你知不知道，吴春雨最开始是正常的，她不是自愿的。”
她不听勾搭人，想要借此为跳板离开吴春风。
前夫是因为吴春风出任务，回来两人已经结婚。
但吴春雨婚内生的两个孩子依旧是吴春风的，就能看出这人的控制欲。
可惜吴春雨最后习惯了。
杭帆为她离婚，她却没了最开始反抗的勇气。
“孩子怎么说？”
“原意按照之前，承承和大丫还是跟吴春雨，其余跟吴春风，吴春雨孩子打掉，知道自己会被送回老家，就一个都不想要。”
“换我我也不要，两个人的错，怎么最后全是吴春雨承担，吴春风惩罚在哪里？”
“他不是已经降职？”
“你都说他天赋异禀，攒够功劳领导升不升他？”
时间的威力可太大太大。
天才型罪犯入狱后还能被国家特聘招纳为人才呢。
谁敢说吴春风等不来翻身的那一天。
可吴春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