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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盖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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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盖故

堂中迟阶起身回到秦掌柜面前,兴奋问道:“你今出了几匹?我先顺道带回京去,再遣人来接下批,预订三百匹大约多久交付?”

秦掌柜仍极力否认道:“说了这不是我的绢!我不做这种烂绢。”

那伙计脑子不转弯,只觉看不得这掌柜有望发一笔横财,插嘴提醒道:“客官你可看好了,这种破烂你也要?”

迟阶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两纹银——今日本欲带姐城中逛买些物件特意携带,想来倒是不用再劳烦某人——拍出,朗声道:“踏破铁鞋无觅处,终于让我寻到正正合适的,如何不要?先将订金付来。”

那伙计都要被逗笑了,还想再开口拆台,却一把被他家少东家拨开——

朱小员外一脸深不可测,缓缓来到迟阶面前,微仰头慢声道:“这货,可是专供我朱氏布行的,你要买只能问我买。你要多少?”

迟阶也学他半仰头,不服道:“你有多少?”

小员外撇嘴一笑:“我朱家为琴州第一绢商,这货量供应,你只管放心报来,要多少有多少。”

迟阶:“我今日可是急要一批带走。”

小员外指指门外马车:“只我这车上就有现货二十余匹。”

迟阶问:“都与此卷一模一样?”

小员外答:“自然是。不妨亲自来看。”便引迟阶去到门外马车后,拨弄着车上摞着的布匹,示与他看。

迟阶细细看来,若有所思,又步回到布坊中,似盘算半晌,开口谈判道:“我此趟所剩银两已不多,你若肯价格略让,一贯一匹,我便去取银雇车,先购二十匹回京。”

天上掉下个冤大头!寻常绢价也不过只八百文一匹,这烂绢市间便是叫价两三百文也难卖出,“略让”还出价一贯,竟遇上这么个奇主。

朱小员外简直已想得出他爹今晚当着他三个兄长面独将他大夸特夸的风光场面——本来被分派来监督退布这么个吃力不讨好倒霉活,未料到竟被他出色的经商天赋做出了花来,谁再敢说朱老四是个吃喝不剩样样不灵的,且看我朱家明日,谁主沉浮!

朱小员外压抑住内心雀跃,作见惯大场面状回道:“初次交道,便让你这个价格,就只当交个朋友。”

迟阶拱手示谢,道:“那现便将订单写来。”

朱小员外喜不自禁,赶忙示意伙计拿出自家官用货据,亲笔与他将订单写来,擡头询问:“兄弟怎么称呼?”

“姓霍名改,改正的改。”迟阶回道,“你要将类目、每卷布号详细写来,我官中对账可是不得马虎。”

“那自然自然。”朱小员外将单据递给伙计,“快去车上将每卷卷号都抄来。”

迟阶收得订据看了看,满意道:“你且在此稍候,我这就去与你取银两。”

朱小员外还客气道:“不急,不急。我便在此等候霍兄……霍官爷!”心中实有一丝不放心,生怕这大主顾转眼跑了单,但亦总不能押他去取钱,况且已收了一两纹银订金,便是等上一时亦不亏。

一旁秦掌柜对这桩横生交易也是看得目瞪口呆,心想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却没有感到一丝懊悔,亦不趁机向朱小员外追讨货款,只是满脸疲倦厌恶,轰客道:“且回你家布行去卖你这烂绢。”

迟阶持单刚走出门,迎面只见一队衙役冲来,队末同来的,竟是管临。

为首衙役喝道:“都站定!何人在此贩卖贡绢?”

那伙计闻此率先意识到,大事不好!瞥眼瞄向地上布卷,显有贡布暗线标记,只怕一时难以辩清。

朱小员外却犹未反应过来,见衙役冲进,所有人都望向自己,才不得不接答:“贡绢?哪有贡绢?这里只有坏……残……旧绢!作旧绢。”

众衙役已将地上布卷掀开,又去车上逐卷查看,卷卷皆有暗线标记,显是贡绢。

朱小员外见此状方有些慌了,忙乱中指着秦掌柜道:“这贡绢是他家的!他依我订单产来,此为残次,我拉来还他!”

跟随衙役返回店中的迟阶扬扬手中订单:“单上可是明明白白写清你朱氏布行卖出,在场众人也都听得清清楚楚。”说着向堂外征证,围观群众皆解气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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