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重生 > 思恋手劄[破镜重圆] > 第88章 手劄第八十八页

第88章 手劄第八十八页(2/2)

目录

时羡瞌睡虫彻底被男人赶走,她把玩着闻宴的睡衣纽扣,声音懒洋洋的,还含着刚睡醒的绵软。

“我今天去见李老师了。”

闻宴问:“保镖都带着吧?”

他知道李老师这事,没去插手。

时羡心里有块地方因为八年前没将徐曼丽从家暴中救出来而覆了层阴影。

八年后,她身边又有人陷入了和她妈妈一样的困境。

闻宴知道,她想拼尽自己的努力去帮助李老师。

只有这样,她心里那块地方才能阴影消散重见光明。

但闻宴担心时羡受到危险,在她说要上门找李老师时,给她请了几个身强力壮,身手矫健的专业保镖,保护她的安危。

时羡那天带了保镖出门,但她觉得带着保镖上门过于招摇。

所以那四个穿黑西装、戴墨镜的高大壮汉被她留在了车上。

时羡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带了。”

“嗯,你宇宙无敌乖。”闻宴鼻尖抚蹭她秀气的鼻尖,嗓音低磁,“明天老公给你颁个奖。”

两人之间距离很近,气息交缠起来。

一个呼吸的瞬间,闻宴微微擡起时羡的脸,指头扣在她下巴那,眼神深晦,落在她嘴唇上。

“今天你有没有想我?”他问。

时羡想起他前几天说的那些话,于是点头,诚实地回:“想了。”

他又问:“有没有又喜欢我一点?”

“有。”

闻宴指腹带着暗示意味,一下又一下地摩挲时羡唇瓣最柔软的位置,他曲颈,离她更近。

唇要碰不碰的。

看着她的眼睛,他最后问:“那想和我接吻吗?”

时羡没有回答,而是闭上眼睛,嘴唇覆了上去。

闻宴低笑,他眼皮懒散地耷拉着,大手贴在她腰际,指尖按在她腰窝里,任她毫无章法地亲着自己。

时羡舌尖试探性地探入闻宴牙关,和他舌头不经意地触碰到后,又缩回来。

闻宴凝眉微嗤。

横在她腰间的胳膊一个用力,倏地将她翻身压在身下,虎口紧跟着卡住她下巴。

他问:“时小羡,我是这样教你接吻的?”

还没等时羡回答,他就低头衔住她唇瓣,舌头一点点撬开她牙关后,用力地侵入,强势地深入。

掌控绝对的主导权。

时羡胳膊环住闻宴劲实的腰腹,他睡衣衣摆卷上去几分,她手指不经意间就触到他没有遮掩住的肌理。

肌肤接触面传出酥酥麻麻的感觉。

闻宴没再继续亲下去,呼吸沉沉地按住她的手,漆黑眼眸似笑非笑地睨着她:“时小羡,你几个意思?是觉得接吻还不够,是么?”

声线低沉,尾音拖长。

似蕴含着浓烈十足的危险气息。

时羡呼吸微乱:“我什么都没做。”

闻宴扯着唇角:“但你心里想做。”

时羡柔软的胸脯因为呼吸而一起一伏,鸦羽似的睫毛一颤一颤的。

抿了抿唇,她直看着闻宴,没有反驳这话,而是说:“你也想的。”

闻言,男人轻挑下眉,优哉游哉地问:“所以你什么时候让我做我想做的事?”

“……我没有不让你做。”

“是吗。”

闻宴眼神意味不明,勾唇轻哂了声,慢条斯理地问:“所以你愿意满足我希望你穿上舞蹈服,在舞蹈室,对着镜子,和我做一次爱的要求?”

时羡目怔口呆:“?”

“你是不是忘记自己还欠我一次为所欲为?”

闻宴俯身咬她耳朵,他笑,笑声低沉好听,笑过后在她耳边恶劣地说:“时小羡,你拖得越久,到时候对着舞蹈室的镜子就会哭得越可怜。”

公寓没舞蹈室,闻宴今晚纯粹是逗弄时羡。

他一天一夜没怎么阖过眼,外头的天微微亮时,他抱着时羡软绵绵的身子,闻着时羡身上浅淡的香味,沉沉睡了过去。

真正睡着之前,时羡以为他睡着了,小声骂他坏东西,不要脸,他闭着眼,突然语气含着几分懒散地出声:“时小羡,这话你说早了。”

时羡瞬间噤声,又气不过,想了想,于是窝在他怀里说:“我、讨、厌、你。”

闻宴掀眼,眼里懒怠很重,他扯唇笑了一下,然后手扣着时羡后颈,低下头去,吻她唇,吮她舌。

还轻啧:“又讨厌我了啊。”

机构开业的前一天,一个陌生号码打到时羡手机上,当时她正在机构前台位置摆弄盆栽,听着请来的那些教培老师喝着热奶茶围坐在一旁聊天。

时羡接通电话,是李老师打过来的。

她说:“时老师,我如果起诉离婚的话,我有他家暴我的证据,可以到时候把孩子判给我吗?”

闻言,时羡和老师们打了声招呼便快步走出机构:“你现在在哪呢李老师?我马上带律师过来和你谈具体事项。”

李老师在家,她孩子读书去了。

时羡一入门,映入眼帘的是餐具碗碟的碎片混着食物的残渣汤汁将铺设着白地板的地面污染得一片狼藉,而李老师呆滞坐在其中的场景。

她一头长长的头发凌乱无序,露在黑发外的半边脸庞秀气白皙,印着几道红指痕,还有些肿。

嘴角有个明显的血痂,唇周和下巴处有津液和血液混合在一起的液渍。

“李老师!”

时羡心下一惊,跑过去要扶她起来,跟在身后的律师几步就跨过来,将她搀扶到沙发上躺着。

近距离之下,时羡看见李老师脖颈上有指印,那男的掐过她!

她下巴上有那么多血渍是因为被他的巴掌扇掉了颗牙齿。

她右手握得很紧,不断有鲜血从指缝溢出,时羡连忙掰开她的手。

结果从她掌心掏出一块锋利的瓷碎片,已经被血液给染红了。

李老师气若游丝地解释:“他掐我脖子的时候,我想用这块碎片自救的,他最后松手了,这块碎片反而把我手给割伤了。”

她身上的这些伤,时羡看得眉毛越皱越深,怕她伤到内脏,语气担心又焦急地说:

“我们先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再开个受伤证明,陈律师,可以拜托你被她下楼吗?”

陈律师正拿着手机对着那片狼藉和她的伤在拍照,李老师见状,指着安装在客厅一角的摄像头,告诉他:“您不用拍,那儿都记录着呢,今天他打我的时候,我特意躲到摄像头底下去了。”

听罢,陈律师点头。

他把手机放进口袋,蹲下身来背她:“好,这份摄像将是法院确认您丈夫家暴的一个证明。”

李老师在他背上叹息:“可惜他今天打我打得不够重,也不知道我受的这些伤,能不能证明他家暴。”

一种猜测忽然在心里萌生,时羡震惊地望着她:“你今天是故意让他打你的?”

她扯出一个勉强的笑来:“哪能啊,我只不过叫他以后顾点家,他脾气就上来了。”

没过几天,李老师直接向人民法院提起了诉讼。

家暴男没钱,又在外欠债,那就不涉及财产分配的问题,孩子的抚养权他也争不过。

她又向法院提交了以前她的多条报警记录和她多次被殴打的受伤证明。

陈律师跟她说,法院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准予她离婚,剩下的百分之十是时间问题。

这天。

李老师提交完各种材料证明后和陈律师一起走出法院,一眼就看见一棵大树下,站着时羡和小男孩。

小男孩原本手臂垂在身侧,站得笔直,妈妈的身影一出现,他就伸长双臂朝她跑去。

李老师蹲下来将儿子抱个满怀。

时羡慢悠悠地走过去,将抱在怀里的一束向日葵递给李老师,用平常的语气说:“今天天气很好呢。”

“是啊。”李老师接过那束寓意着“光明”的花。

她擡头望悬在高高天空上的那轮太阳,尽管冬日的日光微弱,但仍旧是太阳的光芒。

她一手抱着向日葵,一手牵着小男孩,由衷地笑道:“我的人生以后再也不会下雨了。”

静默片刻。

时羡轻声说:“我也是。”

她心里的那场雨下了八年。

现在终于停歇,已是晴空万里。

……

时羡刚回到家,闻宴就打了个电话过来。

他说他有份要签字的文件放在书桌的抽屉里,今早忘记拿到公司去了,让她帮忙找出来,待会他助理会来拿。

时羡去书房翻了翻,很快就翻到了闻宴需要的那份文件,除此之外她还翻到了其他东西。

压下心里那股澎湃,时羡耐心地等李助理上门拿走那份文件后,才重新回到书房去。

她径直走到书桌旁蹲下,拉开最底下那栏抽屉,将里头搁放的东西全倒在地上。

杂七杂八的,都是一些八年前时羡因为从学校走得太突然、太匆忙,而放在教室没带走的东西。

她没写完的试卷。

写了她名字的课本。

印了她照片的学生卡。

她和闻宴聊天的小纸条。

……

余外,还有一个不属于时羡的本子。

是个磁扣本,只有她一只手那么大,很厚,封面是米白色,样式普通,图案单调,一点点别致的地方是它磁扣上缝着一朵格外逼真的红玫瑰。

时羡对这个本子有点模糊印象。

高中她和闻宴逛书店时,曾指着这个本子说,这朵红玫瑰缝得好真,像你送我的那些花一样。

闻宴当时问过她要不要买。

她嫌一个本子竟然要差不多百来块钱,即使有点想要也说不要,然后拉着闻宴就离开这家店。

时羡没想到有生之年,她能再次见到这个本子。

她心想着,既然闻宴将这个本子放在她的一堆东西里头,说不定这就是他买来送给她的礼物。

于是时羡盘腿坐在地上,没什么心理负担地翻开它,刚翻开第一页,她就愣了一下。

因为时间过长,本子些许泛黄,序页上写着两行矫若惊龙的黑字,是闻宴写下来的。

—和时羡分开后。

—我开始写日记。

时羡轻抚在序页上的指尖微蜷,她垂下眼,凝眉将这两行字又仔细看了一遍。

这竟然是闻宴的日记本。

窥看别人的日记本不是一件有道德的光彩事。

但时羡觉得闻宴的日记本就像是一扇暗门,日记本里写的内容是一个又一个闪闪发光的宝藏。

而她是翻越重重山岭,历经千辛万苦才得以来到这扇门前的寻宝者。

她抵抗不住这份诱惑。

空气中有一道无形的力量在蛊惑她推开这扇门,揭开这份宝藏的神秘面纱。

时羡捧着闻宴的日记本,在书房待了一下午。

她把这个每一页只有只言片语,却写了很多页的厚厚本子来来回回翻了三遍,认认真真看了三遍。

每篇日记上闻宴都有写落款日期,这些日期都是连续的,中间没有断过一天。

日记第一篇和最后一篇的时间跨度为八年。

也就是说在他们分开的这些日子里,闻宴每天都在写日记,来思念她。

闻宴的第一篇日记写于八年前他找到不告而别的时羡,满心欢喜地去见她,却落寞而归的那个夏日。

在那一天,他这样写:

—时羡是个没心的骗子。

—可我还是爱她、想她。

闻宴的最后一篇日记写于八年后他和阔别已久的时羡在一场酒会上猝不及防地经年重逢的那个秋日。

在那一天,他这样写:

—时羡,好久不见。

—我不用再写日记了。

寂静到什么声音都听不见的房间里,突然响起啪嗒一声——书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时羡顺着声音望去,然后,直直撞进闻宴那双漆黑到像是夜色一样浓稠的深邃眼中。

他缓步走来,停在她面前。

时羡脸上没有显露出半点被闻宴抓到自己不经过他允许就窥看他日记的羞耻。

她坐在办公椅上,伸手勾着他的手指,仰着一张素白的小脸,问:“闻宴——”

“你为什么不再写日记了?”

“没有再写日记的必要了。”闻宴垂眸,平静地回答她,“因为想念的人已经回到我身边了。”

在一个潮湿拂风的雨夜,他和她久别重逢。

于是,他这些年来的所念与所愿,皆有了回响。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