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手劄第七十九页(2/2)
闻宴手撑在她脑袋旁,眼眸涌动着无边的暗色,他说:“时小羡,你现在还有叫停的机会。”
时羡声音细弱蚊蝇,没说停,也没说不停,而是说:“关灯。”
这话像是打开禁锢住情.欲的牢门钥匙。
闻宴身体里涌流的欲.念再也压抑不住。
他直起身,跪坐在时羡身侧,笑了一下后,一边解着睡衣扣子,一边声音散漫地问:“不关灯就不跟我做了么?”
“……”
“可我想清楚地看着你做,怎么办?”
他不关灯,时羡正打算从床上爬起来自己去关,见他睡衣脱光,只着条棉质内裤,神情微微发愣。
愣住之后,然后紧紧抿住嘴唇,因为克制,唇角两侧微微抖动着。
男人好看的面容上漫着浓烈欲.色,额发顺落在眉眼间,垂着一双如墨般漆黑深邃的眼眸。
冷白颈侧因为克制,泛起青筋脉络。
宽肩,腹肌块状分明,公狗腰紧劲。
再往下,一条金棕色的底色交织着黑色斑点的……豹纹内裤,遮挡胯间。
内裤腰边是黑色的,手工缝刺着一串飘逸的白色英文,大概是它的品牌logo。
“闻宴,你怎么穿……豹纹内裤啊?”
时羡觉得要是自己突然笑出声来的话,说不定会把闻宴气得脸色发青,但她咬着唇齿,还是抑制不住地从喉咙里溢出几声清晰的笑来。
“原来你私下真走性感路线。”
“……”
闻宴面无表情看着她捂嘴笑,气得不行。
豹纹内裤怎么惹她了,她为什么要这样嘲笑它。
何况之前明明是她说喜欢骚气点的男人的,他才精挑细选挑中这款,刚刚洗完澡后还特意将它穿上。
闻宴眼睛危险地眯起来,决定不再收敛,因而带着几分浪荡的话,就这样隐晦地说了出来。
他轻又缓地啧一声。
“时小羡,待会你是想哭么?”
时羡瞬间噤声。
两三秒后,她不仅听到雨滴砸在玻璃窗上的声响,还听到了关灯声和撕开包装袋的“刺啦”声响。
以及闻宴低低哑哑的嗓音:“帮我戴,嗯?”
可他根本没给她回复的时间,就像上次在水雾弥漫的浴室那样,牵引着她的手,一步步地动作。
拉紧窗帘的卧室漆黑无光。
时羡心跳得比以往每次都要快,闻宴俯身下来的那一瞬间,她也听到了属于他的心跳声。
怦。
怦怦。
怦怦怦。
…………
像是他在心间放了一场盛大而又灿烂的烟火。
闻宴话说得狠气十足。
印在时羡唇上的吻却是轻柔至极的,带着几分明显的安抚性质。
又沿着下巴,游离于她身体每一寸肌肤上,有着炽热得令人颤栗的灼意。
他双手很安分的没有乱动,一只手捋着她额前凌乱的碎发,一只手掌在她轻颤着的腰侧。
随着一下又一下的啄吻,他含混又柔缓的声音也一声又一声地响起。
“时小羡。”
“嗯?”
“老婆。”
知道闻宴只是想单纯地叫她,时羡到了后面被亲得迷迷糊糊的,就没特意提着劲去回应他。
唇齿再次被含住,呼吸再次被掠夺时。
她感觉到身体正在被他侵占,尽管动作是他刻意而为的轻柔和缓慢,但她还是有些不好受。
时羡疼痛冒了出来,闷哼全部被闻宴吞进嘴里,她扬颈,蹙起眉,眼里不受控地闪动泪花。
闻宴亲她湿润润的睫毛,亲她泛着红的眼尾,又伏在她耳边低笑:“现在就哭,待会怎么办?”
时羡说不出话来。
一张唇,就会溢出几声呜咽。
黑暗之中。
闻宴听着这似呜咽又似呻吟的声音,眼底暗色浓稠得化不开,他觉得自己身体里好像在燃烧一把烈火,原本以为可以灭掉,现在却发现这火焰奔腾不息,且愈燃愈大。
“闻宴……”
只一声。
闻宴残存的理智就被这团火烧得罄尽。
在黑暗里,他眼眸清晰地攫着时羡,手像铁掌般紧紧锢着她的腰,将她牢牢困在自己身下。
理智不能回归。
平日里不能表现出来,藏压在心里最深处,男人天生就有的那股子恣肆飞速扩大,蔓延至全身。
而后,他攥起时羡细瘦伶仃的足踝。
那股力道,愈来愈重。
那道压抑不住从她唇里溢出来的声音也在寂静的卧室里显得尤为的,破碎。
像是报复之前时羡之前对他豹纹内裤的嘲笑,闻宴一边动作一边轻嗤:“刚刚笑得不是很开心么,怎么现在可怜兮兮地掉眼泪。”
时羡没看他,咬唇不说话。
“可怜鬼,床单都被哭湿了,还怎么睡觉?”
“……”
“是不愿意跟我说话,还是说不出话来了?”
“……”
“时小羡,我的肩膀是给你架腿的么,嗯?”
“……”
这些问题,时羡一个都不想回答。
她指甲在闻宴背上划下几道无足轻重的红痕,轻声抽噎:“闻宴,你不爱我了吗……”
啧。
真是要人命。
闻宴紧绷着下颔,动作很艰难地缓了下来。
虎口轻钳她下巴,擡高,和她接了个绵长的吻,等她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停下来,和她鼻尖相抵,他声音哑哑地问:“时小羡,你还要我怎么爱你?”
时羡吸了吸鼻子说:“你抱抱我。”
“别撒娇。”咬了一口她下巴,闻宴嘴上虽这样说,却将她搂得紧紧的,慢慢动作着。
时羡喜欢闻宴的怀抱,温暖,紧实。
在他怀里,再乱的心也能平静下来。
她抱着他的背,脸在他颈间一下又一下地轻蹭,这是一个依赖性十足的姿态。
她小小声地唤着他名字。
声音带着几分不自知的软,还有被情.欲浸透的媚。
闻宴眼皮发紧,只觉得心里的那把火又烧起来了。
喉结滚动几下。
他吻住时羡的唇,让她再也说不出话来。
……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
墙表时针已经转了几圈。
夜色渐浓,雨势竟然越大。
但卧室里的所有声音都在此刻归于平静。
极致的黑暗里,闻宴一手扣着时羡柔软的腰肢,一手搂着她荏弱的后颈,严丝合缝地感受她身体的颤意。
不知为何,她身上那股混合着沐浴露味的不知名香味越来越浓,始终萦绕在他鼻翼间,怎么也挥散不去。
……
沉重的呼吸和混乱的心跳逐渐恢复正常状态时,闻宴倏而想起一件事来。
眼眸就这样再次幽深起来。
埋首在时羡颈窝里,细密湿热地啃咬、舔舐,留下了星星点点。
最后擡起头来,眼眸垂睨着她,他说:“时小羡,你还欠我一次为所欲为。”
时羡以为的“为所欲为”是,让闻宴给她取个绰号,骂她两三句。
她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于是应道:“嗯,你想让我现在就还你吗?”
却不想闻宴意味不明地道了句:“下次再还,我怕你今晚受不住了。”
时羡不明所以:“怎么会呢?”
男人眼角眉梢浸着几分还未完全消褪的欲,嗓音因为性.事而喑哑。
他说:“如果我说,想让你穿舞蹈服,在舞蹈室,对着镜子,和我做一次,那你。”
“——还受得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