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手劄第七十八页(1/2)
第78章 手劄第七十八页
“…………”
一室阒静。
时羡发现, 自从她和闻宴在一起后,只有他们两个人在的场合, 闻宴就像是换了个灵魂一样。
沉稳深沉不再,矜贵内敛也不再。
他不仅人变得骚包,骚气的话更是一茬接一茬。
时羡不知道是因为全世界的男人在另一半面前都这样恶趣,还是只是因为闻宴本性就如此,只不过之前一直压抑在心里,才没表现出来一丝一毫这样的特征。
时羡起初有些无所适从,现在能做到淡然处之。
她这么了解闻宴,知道他是故意说这话的,就是想逗弄她。
看到她眼神茫然抑或是羞红了脸最后不知所措的模样, 才能满足他骨子里天生就有的,属于男人的劣根性。
时羡只是愣怔一瞬,继而神色自若, 不让闻宴的“奸计”得逞。
只不过耳根子仍旧不受控制地泛起不太明显的红。
她反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 觉得她不应该给予这样的回应的闻宴微不可见地拢了下眉:“做什么?”
“你惹到我了。”
时羡悠悠道:“我要把刚拍的那些照片都曝光出去, 让他们都知道闻总私下是走……性感路线的。”
就知道不该让她拍下那些照片的, 闻宴沉默, 片刻后, 他勾了下唇, 要笑不笑地望着时羡:“行,你发,发完后告诉我一声。”
时羡擡睫看他:“怎么了呢?”
“你说怎么了呢。”拇指在她唇上摩挲, 他学着她温吞的语速说话,“发完后我就报警抓你。”
时羡:“?”
还不待她问什么, 就听到闻宴又缓又慢地开口:“罪名为——传播——”
男人漆黑眼底漫着似有若无的笑,原本清冷的声线刚刚经过情.欲的浸润, 此刻掺着些许喑哑,却仍旧好听得不行。
指尖微微陷进时羡唇内,他慢条斯理,一字一顿地将话说完。
“淫、秽、色、情。”
“……”
时羡这辈子没听过这么荒唐的话,忍住了笑,却没忍住亮出獠牙,狠咬他指尖一口的行为来。
还咬住不放。
像是小兽好不容易才得到一块食物般。
刚好咬在闻宴甲床上,又疼又麻。
他皱了皱眉,指腹抵在她漂亮洁白的牙关上,轻轻一掰,本想将手指解救出来,却不经意间从他这个俯视的角度,看见了她若隐若现的舌尖。
闻宴眼眸忽暗,低下头来,时羡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及时将脸偏向一侧。
他落了个空,黑漆漆的眼眸凝了她数秒后,虎口攫住她下颔,又要去寻她的唇。
时羡先发制人道:“那你瞧瞧你现在在做什么?我也要报警抓你。”
闻宴动作顿住,额前黑发垂下,他扬了下眉,漫不经心地问:“罪名?”
“亲自己的太太,也有罪?”时羡正要开口,听到他散漫地笑了一声,“时小羡,警察可不管夫妻间的亲热事儿,他会觉得我们是在……秀恩爱。”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最后三个字,他说得慢条斯理的,尾音又缓又轻,嗓音低低沉沉,听在耳边犹如私语。
“不是……”时羡双手抵在闻宴肩上,他坚硬的身体还压在她身上。
她视线从他脸上一寸寸下移,从他戴着项圈的脖颈移到敞露大片肌理的胸口。
最后落到他胸膛正中间那三个爱心形的镂空小洞上,葱白指尖隔着微乎其微的距离要触不触的。
“你穿成这样子,难道不是有罪吗?”
“穿衣自由,有什么罪?”
“引我犯罪。”
“……”
还没等闻宴做出什么反应,时羡自己就乐了起来。
乐得不行,眼角眉梢都带着明晃晃又浓郁的笑意。
她原本是想夸张又报复性地说闻宴穿成这样,警察一来就要把他当成涉.黄的给抓去。
结果大概是平时看多了方时序上次给她发的那几本电子书,土味情话就这样吐口而来。
时羡一边觉得好笑至极,一边尴尬到想打个地缝钻进去。
她都不敢相信,闻宴会怎么笑话她。
眼神飘忽不定,怕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目光,结果不经意地瞥见他微微发愣的神情,似乎是没想到她会给他安上个这样的“罪名”。
时羡忽然想。
难怪闻宴平时有事没事总喜欢逗弄她,原来把一个人逗弄成功,看到他脸上出现表情皲裂,是一件如此有成就感的事。
她在脑子里回忆电子书上别的土味情话。
正要说出来再逗逗闻宴时,闻宴埋首在她颈窝,挺鼻抵在她脖子上,呼出的气息热热麻麻的。
他说:“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对我犯罪?”
“……”
时羡一直注意着闻宴那只受伤的左手,见他那只手垂放在床上,没怎么使力后不答反问:“你就不怕我得到你之后会很快地腻了你吗?”
不假思索,闻宴带着一股子时羡觉得莫名的自信,回道:“不怕。”
时羡表情无比认真地问:“为什么呢?”
闻宴默了一瞬,看着她比冬日里的白雪都要纯澈的眼神,喉结滚动,压下流动在骨子里的恶劣。
到底还是没把自己那带着几分情趣,可大概时羡觉得不入耳的话说出来。
只伏首在她耳边,嗓音松懒又闲散,语焉不详地问了一句:“你说为什么呢,时小羡?”
时羡一时没想明白,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时候,突然想起件事。
而后她的注意力全在这件事上了:“闻宴,你这身衣服是自己换的吗?”
闻宴翻了个身,变成他在下时羡在上,他漫不经心地回了个“嗯”。
“我还以为你找人帮你换的呢。”时羡随口问道,“你单手怎么换衣服啊?”
“找左手帮了下忙。”
听到这句,时羡猛地起身,眼神凶凶又不满地看向他:“医生都叫你左手不要动,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万一伤口裂开了怎么办?”
闻宴本不以为意,却意外地看到时羡紧张又带点担心的神情,心底最深处那块地方就这样塌陷下来。
他平躺在床上,时羡半趴在他胸膛上。
略微凌乱的发丝垂落下来,触到了他脖颈,脸上带着动了气的淡淡红晕。
恍若繁星的眼睛清亮亮的,在怒视他,却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凶意和威慑力。
这表情,倒像被他嫌弃地啧了几声,然后生气地对他呲牙叫唤的时大羡。
不过时大羡没她可爱。
闻宴右手捏着时羡一只手,把玩起她的手指来。
黑眸和她对视,他说:“要哄你。”
因为要哄你开心,所以伤口裂开也没关系。
天大地大,只有你的事最重要。
其他的都要靠边站。
时羡心就这样柔软下来。
看了闻宴几秒后,翻身下床:“换衣服,待会叫医生来看看,伤口有没有裂开。”
闻宴下床,双手都垂在身侧,高大的身体立在时羡面前。
他敛着眼睑,很认真地问了一句:“时小羡,你心疼我啊?”
时羡正弯腰拿起他叠放在沙发上的病号服,听到这话,她将衣服搭在臂弯处,回过头来看他。
也很认真地回了一句:“是啊,我心疼你。”
所以。
以后请不要再受伤了,不要再让她担心,不要再让她心疼。
闻宴懂时羡的言下之意,敛了下懒散的神情,牵着她的手,边走向洗手间边扯唇轻笑道:“时小羡。”
“嗯?”
“你好爱我。”
正经不了一秒,时羡应付地回:“是啊是啊。”
“你怎么这么爱我呢?”
“……”时羡想,他真是给他脸就得寸进尺,但谁让他现在是个病患,只能好脾气地哄哄,“上天要让我这么爱你,我也没有办法呀。”
闻宴偏头,目光落在她皎白侧脸上,问:“上天有没有给你下达,要爱我一辈子的指令?”
他好幼稚,别人知道他其实是个幼稚到了极点的霸总吗,时羡好笑道:“有啊,那你呢?”
闻宴看向前方,右手仍旧和她十指相扣,他克制住不让嘴角上扬的弧度过于明显。
言简意赅地低声回:“我也有。”
意识到自己喜欢上时羡的那一天,他坐在洒满阳光的教室里,看着座位旁边趴在课桌上酣睡的她。
心绪恍惚又心神激荡。
异常安静的那一瞬,他听见自己心脏激烈跳动的声音,在这一声胜过一声的巨响中,他仿佛又听见了一道别的声音,含糊不清。
以至于他不知道是谁,又说的什么话。
后来,和时羡分开这么多年,看着她照片发呆,或对着q.q发信息,抑或是写日记,去故地重游时。
他才恍然明白。
似乎当年那道在他脑海里响起来的那道不清晰又轻得低不可闻的声音,大概是上天给他下的一道,他必须执行且不能违抗的指令。
无形,却又真实存在——
他要爱时羡。
爱到生命消亡的最后一刻才行。
不然为什么。
在时羡不告而别后,在好不容易找到她却看到她冰冷又充满厌恶的眼神后,在偷偷去看她却看到她对异性笑得那么干净又真挚的笑容后。
他仍旧在两人许久都未曾说过话的这些年月里,对时羡那么念念不忘。
且越想念,对她的喜欢就越多一分。
以至于在之江酒店猝然重逢的那日,他对时羡的喜欢满到都快要从心里溢出来,在血液里流动,然后从身体里的每一个细小毛孔钻出来,飘飞到时羡周身去。
……
时羡以前从未觉得闻宴是个这么磨磨蹭蹭的人。
进了洗手间,她帮他将制服背后的拉链扯下来后,就闭上了眼睛,听到窸窣声响停歇后才问:“你裙子脱下来了吗?”
得到闻宴一句肯定的回答,她又闭眼将肘弯间挂着的病号服递给他:“你……自己可以吗?”
几乎是她话音落下的那一秒,闻宴没有丝毫迟疑地回:“不可以。”
“……”时羡轻叹一口气,“上次你还可以自己穿衣服,怎么这次就不可以了呢?”
他真是个说谎也脸不红心不跳的骗子,明明上次他能自己把衣服穿好,她只需要帮他扣个衣扣就行。
骗子擡起右手,曲起食指轻轻触了下她脸颊,确实是面不改色地说:“刚自己换衣服,手疼得厉害。”
闭着眼睛,时羡从他无波的语气里听不出这话的真假,思忖片刻,她妥协了。
背过身去,时羡睁开双眼,手撑开裤腰,正要转身让他穿上。
却猝不及防在她正对面的镜子里看到一副赤.裸身体。
!
!!
!!!
精瘦却健壮,腹肌线条流畅分明,公狗腰紧劲,看起来就有力,再往下……
时羡猛地闭眼,捏着裤腰转身,微弯下腰:“伸腿,你快穿上。”
闻宴看了看她微红的脸颊,和扑簌簌颤着的眼睫,唇里溢出一声好听的笑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越笑,她动作就越僵。
中途不经意地碰到他灼热肌肤后,动作更僵了。
好不容易替闻宴穿好衣服,时羡感到浑身轻松,睁开眼的那一瞬,她一侧耳垂突然被闻宴给捏住。
他说:“时小羡,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耳朵很红?”
—
闻宴左臂的伤果真裂开了,血浸湿了纱布,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没有痛觉,先前居然一边任由伤口流血,一边抱着她亲也不唤痛。
他那道血痕,十分狰狞。
扭曲一根,竖在左前臂上,还未痊愈的伤口边缘皮肉泛起,像是被野兽撕扯过一样。
时羡只看了一眼就匆匆挪开视线,握着拳头,绷着脸蛋,坐在一旁不言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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