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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5章 第45章 情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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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5章 第45章 情种

“杨丞相, 您瞧瞧这叫个什么事?”

翌日朝会结束,文武百官退出太极殿。杨盘身为实际上的百官之首,周围自是围了不少同僚。

“各州郡俊彦进京, 陛下要考校也就罢了, 怎么这试题还让您和那位萧夫人出?”

杨盘笑笑, 没有接话。

对面见他不说话,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是,那位萧夫人,是文才冠盖江南, 可她......可她毕竟是个女的啊, 还是那梁国郡主。”

“就是, 难道杨相学富五车,为官做宰,却要同一内闱女子相提并论吗!”

杨盘不制止,倒是越发说的不像了。

“诸公慎言。”江楝不知何时行至杨盘附近, 凉声说道, “既然诸位觉得陛下有不周之处,大可出谋划策, 抑或是毛遂自荐。大殿之上一言不发, 退了朝倒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有蒙蔽陛下视听、结党营私之嫌!”

这帽子可扣得太大了。

谁不知道掌握了出此次试题的机会, 就相当于掌握了进京士子的前程?

朝中没了斛律宣,杨盘就是百官之首, 谁敢同他相争分权?

与其得罪一堆人, 互相为另一个机会打得鸡飞狗跳,那还不如让萧约出面, 反正她又不可能出来封王拜相。

但是失了机会,多少人心中还是有不平不忿,这舌根就嚼到杨盘这来了。

世人都说那妇人多言,将人骂作长舌妇,殊不知这些朝中为官的营营禄蠹,心思勾结起来,可不比村口妇人话少是非少。

“江大人这话说的叫人惶恐,我等只不过哀叹难道我大齐无人,要一女子出面管这朝堂之事。”

江楝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回怼道,“我记得,今儿个朝会上,公好似是反对陛下设立州学,开科取士的吧?怎么,现在又开始哀叹大齐无人?又要马跑,又要马不吃草,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你——”对面那人指着江楝,气得手指发抖,最后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破落户出来的就是这般不识礼数!粗鄙!”

“哼,你也不过是仗着那青冢枯骨留下来的名声茍且过活!”

“好了!”这两人吵嚷得愈发大了,再这样下去,迟早惊动高瑛,“陛下自有陛下的决断,不当在太极殿这惹是生非。”

杨盘打起了圆场,“萧夫人亲自操办《康定集经注》,有班昭、邓绥之才,察考天下士子,算不得委屈人。”

他都如此发话了,周围的人也不好再说些什么,朝阊阖门去,渐渐也都散了。

在太极殿前如此吵闹,到底是会传到高瑛耳朵里的。更不巧的是,底下来报的时候,高瑛正在同萧约下棋。

“当真恼人!”她好不容易央着萧约同她下了一回棋,结果传来此等糟心事!高瑛泄愤般将手中的黑子掷回漆盒,“怎么,同萧夫人一齐共事,委屈他了还?!”

看似杨盘在当中当着老好人,无妄之灾,但只要细心留意,便可知他内心也是多有龃龉的。

只不过这龃龉不一定是冲着萧约。

传话的内侍见高瑛微恼,哪敢接话,哆哆嗦嗦地趴在地上称诺。

萧约摇头,今天这棋怕是下不下去了,索性也将棋子放了回去,温声道:“陛下勿恼。”

高瑛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对着那小内侍:“你先出去。”

“这般言论陛下听得也不少了,怎得还如此生气。”

萧约并不意外这些言辞的出现,世人对女子总是苛求的多,高瑛力排众议让萧约走到台前,萧约自是要面对更多的眼光打量揣测。

她对此看得透彻,高瑛到钻起了牛角尖:“我听不得别人说你不好。”

萧约莞尔,没有说什么。

她犹嫌不足:“莫说是你,就是朕将那庸人、傻人端上台前,也容不得他们私下里这般说道!”

正如江楝所说,君王有过、有不足则谏,当面不指出问题,反倒私下议论,这将高瑛置于何地?

内里的那些霸道到底还是在的。

萧约笑不出来了,眼中透露着不赞同,“陛下也不可太一言堂,若真到了有过而群臣不敢谏,是君臣离心。”

高瑛恹恹的,随手抓了两个棋子在掌中摩挲盘玩。她本就生得俏,粉雕玉琢像个雪团子,今日又在外罩了件貂裘,萧约莫名觉得高瑛像此前为试她的‘毒药’叫弄云找来的猫儿。

“我,我准备册封你为昭仪,迁居明光殿。”高瑛听进去了,没有同萧约犟嘴,

“卿别急着推辞,卿劳心劳力为我大齐学子做了那么多,封个昭仪,实至名归。这永巷宫苑逼仄,往来繁杂,多有不便。”

要是可以的话,高瑛恨不能直接将萧约立为皇后,但萧约铁定是不赞同的。

“再过些时日就该入夏了,明光殿也比这里凉爽。卿就算不为自己思量思量,也当为大齐学子思量,这万一惹了暑气——”

现下才二月,还要过好些时候才入夏呢。

高瑛纯粹是担心萧约拒绝自己,才找出这么多借口,话还未说完,就撞进萧约带着些许无奈但包容又温柔的眼神,语速霎时间慢下来:“伤身体。”

“那,妾身谢过陛下。”萧约这一次没有推拒。

“好、好,”高瑛‘唰’地站起,面上喜形于色,“殿内已经打扫好了,我现在就去唤宫人搬置器皿。”

少年匆匆而去,萧约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扯了扯,又很快地压下去了,眼中闪过迟疑,但最终凝实成了坚定。

也罢,既然高瑛已经如此为她排除了阻碍,做到如此地步,她也当结草衔环,将事情做好方才能够对得起高瑛。

踏出门外,高瑛原本欣喜的表情瞬时变作平时那般严肃,“去,让那些个搬器皿的宫人可以过来了。”走了两步后,又道,

“另外,召张仲。”

纤瘦的少年回首望向永巷宫苑上的青砖白瓦,阳光下檐兽庄严,令她不由得感到一丝心悸。

斛律宣死了,但那并不是风波结束的开始,而是开始的结束。

......

“看出来什么了么?”高瑛将肩头的伤露出给张仲,她知他医者仁心,但到底心里头还是有些许别扭,心中担忧着这道诡谲的伤口,脑中又盘算着日后多扶持些医女才好。

“微臣......微臣不敢妄断。”

张仲皱眉,他年幼时师从名医,又在军队中做过几年军医,但接触的不是打砸出来的外伤便就是达官贵人们的疾病,那些太偏门的阴私手段,他也不敢打包票。

“臣瞧着,到像是一些瘟瘴地出来的手段,但也有可能只是和寻常伤疤不一样。”

高瑛闻言,眉头皱得更深。“臣无能,容臣回去细翻典籍,仔细搜来,再下定义。”

眼下也只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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