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针(2/2)
项鸣松开握住他的手,问:“你谁?”
这个动作让俞希闻想起自己吸吮项鸣拇指的那一幕,有些奇怪的心思要冒出来,他忙压住,不能再乱想了!话锋一转,说:“我是你爹。”
这语气……也就他敢。项鸣想起他在水虹渊上推下自己的那一幕,笑了一声,道:“怎么?你亲爹不是沈悯?”
俞希闻手腕被勒得生疼,想来项鸣也是费了好多劲才绑住了他。闻言,叹了口气,道:“我亲爹真不是沈悯,他到底是谁我也压根不关心啊……啊不对,现在不能不关心主要是问题太大了是……”
怕项鸣不信,俞希闻本还想多说几句,可项鸣没等他把话说完就松了绑带。俞希闻怀疑他在整自己。他把裙子剥下,当着项鸣的面换衣服——他露出漂亮的肩胛骨,及那白皙又光滑的后背,连着往下劲瘦的腰肢,一并闯进项鸣瞳眸。项鸣上下审视一番,心想他坐在水虹渊上是什么感觉?又想起有人说过:若碰上命定要爱上的人,是一心只想跟他上床的。
他胡思乱想,俞希闻则不觉有异。他把上衣一套,松垮垮的。
他紧好,小声地问项鸣有没有小一点的码数。问出口了,才觉得多余、废话。
“没有,”项鸣语气不善,真凶:“你爱穿不穿。”
俞希闻作罢,脱下衣服搁在腿上,边张望,边问:“我的两个崽儿呢?他们还好吗?”他下床去,要看看小篮子,可身体传来一阵痛感,低头去看,膝关节和手肘都磕出淤青来了。想来是和苏酉己、项鸣打架时弄的。
“你能生吗就两个崽儿?”项鸣道,“没死绝,还能多活几年。”
哪有人这样说话的呀!就只多活几年吗?俞希闻呸掉,“你这些年就没被人打过吗?”
项鸣嗤之以鼻,道:“怎么没如你意你不自在?”
俞希闻知道他性子,嘴里要能有一句好话出来,八成用在哄老婆身上吧!便不跟他计较,主动转移话题:“谢谢你救了我。我上次让苏酉己送你的木偶人你收到了吗?喜欢吗?”
“哦?”项鸣一挑眉峰,“你哪里觉得我和那肥嘟嘟的木偶长得像?”
“那就是没有舔棒棒糖的意思啦?”俞希闻面上闪过一丝意捉弄人却捉弄失败的神情,遗憾地说,“欸~看来我的技术还有待提升啊。”
“我还没瞎,”项鸣笑了一声,突然道:“镜子给我。”
俞希闻立马捂着乾坤袋不让他碰。他“讨价还价”:“我要改你的衣服,改完了再把镜子给你。”
项鸣又笑了一声,道:“你是在跟我商量?”
“不,”俞希闻目视他,想起在东厢他贴耳说的那句“在场所有‘项鸣’中,只有我会带枪——这是项鸣最显著的特征”,道:“——我是在通知你。”
话落,他从乾坤袋里摸出一个针线包。挽词笔不仅教了他怎么雕刻木偶,还把其他小技能教给了他,说技多不压身,万一用得上呢?他禁不住心中呐了一声,这不就来了?缝衣程式便是其中之一;这是表演布袋木偶戏前要学的基本技能,如抽线咬线、搓尖线尾、对针穿线、打结,这都还是基础功夫,对他来说很简单。衣服大,改就是了,他改过很多件给木偶娃娃穿的戏服。这便拿起剪刀,不带思考,咔嚓咔嚓地改起来。剪掉的布条和着碎末掉得满床都是。
俞希闻双腿又长又直。项鸣后退一步,道:“陈延就是这样教的你在别人家里做客?”
俞希闻故意抛去一个白眼:“你都能代替江烛雪邀请我过去他家做客呢。”
得。项鸣瞧着他白花花的身体,生平第一次让步,心道:你是老大你做主。
不多时,俞希闻就将项鸣的上衣改好了。一套,正好合身。此时还差一条裤子。他问项鸣借,项鸣便随手从衣柜里挑了件盖他脑门。俞希闻也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面对项鸣盘起双腿,直接把他裤子的裤头前侧缝线给拆掉。一阵窸窸窣窣响。项鸣坐在床尾,目光落在他身上,随着他动作的起伏挪着目光,时不时给他递一截裤皮筋、递剪刀。后来,他看他低头咬掉针线,用手指搓尖线尾——对针孔穿线——穿了进去——穿进去了。
(麻烦看清楚看清楚,后边都是写有些心动,不是隐晦描写,这里是回忆篇,此时主角两人还没在一起(划重点,审核员不信可以从头看我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