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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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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得厉害,项鸣便抓了俞希闻,亲得他找不着北。

讲真,项鸣买的都是实用家居。俞希闻就不是这回事了,他买了一堆项鸣说不出名字的甜品——项鸣觉得没谁比他更懂品尝甜点。这日,俞希闻被项鸣警告吃多了牙疼,他便气哼哼地去黄酒馆打酒喝。自己还挺有安排,带一兜子杏果子,让店家帮忙加点碎冰,就着一两黄酒慢悠悠地喝,喝到不知时日。项鸣心慌慌地找到他后,见他已喝得醉醺醺,被店家撵走还抱着柱子喝,忍不住在他股部上扇了一巴掌,骂他到处跑,就为了一句不许再吃糖。

俞希闻挠挠他的脸,掐他脸颊肉,说:“你不是我爸!你就是我爸也不能用戒尺打我!哼,就算是打我我也不服!我!我抗拒到底!我就要叛逆怎么样怎么样!!”

项鸣用复杂的目光看他,而后抢过言言的棒棒糖,哄道:“下次不许再喝酒,听见没有。给你糖吃。”

俞希闻叼起棒棒糖,项鸣抱起他回山中小屋。言言气鼓鼓地跟在身后,狂踩项鸣的脚。

俞希闻眨眨眼,总觉得这一幕在哪里见过。

夜晚,项鸣又再次开垦。俞希闻湿汗淋漓。酣畅一番后的第二日,他睡到日上三竿,醒来时床边的体温早已散去。

被子掀开,他身上的衣服居然完整服帖。俞希闻疑惑地走出门,门外却不是这段时日所见的山中美景,取而代之的,是闹嚷嚷的市街。

俞希闻像断了提线的木偶,愣愣地,喊道:“你去哪里了?”

无人应答。俞希闻又喊了一遍:“你去哪里了,海霸主?海霸主?”

他突然愣住。海霸主?他这几天在干什么?……他似乎叫出过海霸主的名字。可他为什么不记得了?

发生了什么事?

思绪繁杂,轰炸着他。俞希闻头晕了。

忽然,一束白光在他眼前出现,俞希闻被它裹住,他感觉整个身体都旋转起来。准确点来说,应当是他的意识旋转起来。紧接着一声闷响,他掉进了一个地方。耳鼓膜被扰攘声轰炸,他还没来得及回神,忽觉头颅发涨,四肢麻麻的。

睁眼一看,他在床上。四肢发麻是因为上面都扎了针。

鼻子闻到了浓郁的药香味,俞希闻歪头看向坐在床边的人。这人面颊虽有些瘦削,却昳丽俊秀,发间别着一只莲蓬缠竹节簪,正是江烛雪无疑。见他醒来,江烛雪端起桌上的药,道:“醒了?把这碗药喝了吧。我已经替你把过脉,没有大问题。”

俞希闻想说我不喝,却脱口而出:“见不饿打呜脉呜啊唔啊要回复姜就呜呜咦咦——”

俞希闻的呼吸倏尔停住——他的意识被扯进另一个人的身体里。原身主人言语不通,似乎是个缺根筋的。黄雀怎么把他带来了这里?想让他看什么?海霸主到底去了哪里?俞希闻想看看镜子放在哪里,照一照原身主人的样貌,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只能意识看着。看来,这原身主人的言谈举止由不得他做主。

江烛雪耐心地听原身主人胡乱叫了一阵,才说:“这是治你病的药。喝了就会好起来。”

他让原身主人起来背靠在枕头上,喂了几口药。俞希闻与他味觉共享,尝出这药并不苦,还有些甜。待他把药喝个精光,江烛雪便两指并拢,定在他眉心上。俞希闻不清楚他要做什么,下一刻就听他解释道:“我是江烛雪,昨天上山采药发现你在壕沟里哭,看你满身伤就抱你回来了。你的肉眼虽然已经坏死,可严择临死前替你砸开了松果体,让你勉强能看到点东西。不过这不够。我现在替你把这双灵魂之眼全部打开,到时你能看得更清楚,说话也会正常许多;你不是常人,我会打通你大脑里神经系统,届时你会无师自通表达自如。不过,这会头疼,你要忍着点。”

俞希闻:“……”原来这原身主人不是谁,正是他自己。而听江烛雪提到“肉眼坏死”“严择”,他第一直觉是自己回到了幼儿时期。只是……他用意识扫描身体,怎么这副躯体那么大?!说是少年人的躯体都不为过。不过仔细想想,当时还是襁褓的他一落地没多久就成了个幼儿,便也不觉得奇特了。虽然不知被严择用挪位术救走后在壕沟里待了几天,但想来也没多少天。若不是碰上江烛雪上山采药,他指不定就饿死在那壕沟中。

江烛雪往两指灌入灵力,并无大动作。俞希闻却感觉到一股清凉感扑面而来,又倏忽收进眉心之中。他感到呼吸困难。窒息和压力两股力量自他的百会xue进入,充斥进他的头颅。噼噼啪啪!噼噼啪啪!……灼热之中,俞希闻感觉头顶之上有什么东西在裂开,速度缓慢。俞希闻清楚,这无关□□的感受,更多是灵体上的。可却让他痛得似被人在脑袋上缓慢开刀。他当即惨叫,双眼紧闭起来。

江烛雪翻掌,盖在了他的额头——

就在那一片黑暗之中,一只眼睛忽然出现!

它猛地睁开眼,盯着俞希闻!

这具身躯当即冒出几层冷汗。虽然体感如此,可重来一次俞希闻却不怕了。他知道这只眼睛便是江烛雪所说的灵魂之眼。

他盯着它。

透过这只眼睛,他看清了整个世界。

跨越所有维度空间,任何虚幻的、实相的,都被囊进眼睛之中,分辨一二,模糊不得。

身体猛地弹了一下,俞希闻终于看清在他头顶之上的东西是什么——莲花。

一朵硕大的洁白无瑕的粉色莲花。

这莲花每开出一瓣,他的头颅就像被挖掘机碾过一般,轰裂中地崩,火焰山爆发,熔浆闯入地床;又像无数栋建筑楼轰然坍塌砸落下来,压得人血管爆出火光;更像加入嗨命的DJ旋律的小步舞曲,神经突突的,连带着耳鼓膜都发出漏了气似的破风箱声。

疼得实在厉害。俞希闻终于熬不住,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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