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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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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生

颜妇好不容易从沈悯处捡回一条命,心还没落实,叫一连串声响吓着了。从她去豆蔻楼给林桑目接生,惹来一串麻烦事,真是喝凉水都塞牙缝!不禁肝郁起来。封寻见状,把颜妇往屋里推,道:“阿妈你先进去躲躲,我看看是谁。”

他此时也不过是个少年人,多镇定,在大人眼里也只是个小孩,再说哪有当妈的遇见事情反躲起来?颜妇自然不同意,道:“你一个小孩掺和什么?”虽惊魂未定,她却听出了叫门的人是谁。这一晚上可把她折腾坏了,心道真是晦气!她挨了沈悯几脚,吃了一通惊心的子弹,正是一股恼火不知从何处发作之时,这送上门的正好拿来出气!

这样一想,她便抓起倚在门边的扫帚,腾的把门栓开了,看也不看,直照对方面门打下去。那男人猝不及防吃她一嘴竹枝,横眉怒竖,道:“你个天杀的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先找我晦气来了!”

他比颜妇高两个个头,轻而易举攥住颜妇的头发往地下按。颜妇尖叫起来,抡起扫帚打,也不管打到人哪里、有没有打中。那男人曲起膝盖顶住她腹部,狠狠捅一下,她便捂肚瘫坐在地,却是停也不停,抓起台阶边上的板砖砸过去,道:“烦死了!滚——!给我滚!给我滚!!滚滚滚滚滚滚滚滚滚滚!!!!”

那男人一个巴掌掴下去,扇得颜妇懵了一下。也是这间隙,俞希闻才看清楚这人长的什么样——他颧骨高起,脸颊微微凹陷,一双眼睛蹬得如铜铃肚般大——正怒着相。正是林一叶无疑。只是这时的他要年轻许多,胡子刮得干干净净,身上只着了件干净的白褂子。若不是破口大骂败相,其实瞧着还是挺斯文一人。

俞希闻还注意到边上搁着一条长杆的勺子、一个桶、一辆元宝形状的车。刚进来时没见到这些东西,想必是林一叶带来的。

这个元宝形状的车是什么……

项鸣显然知道他在想什么,解释道:“那是装粪用的粪车,勺子和桶是拿来挖粪用的。这一套工具是‘粪夫’用的,即被粪场子雇佣的人。”他说到这里笑了一下,“别看这活儿臭、脏,当时却能卖出个好价钱——粪便能用来加工做肥料,无论是粪片儿还是粪捡儿,都是有利可图的,更别提论车售卖的冻块。就连有些没被粪场子雇佣的人也会隔三差五去串巷捡粪,只不过指定的粪道都是粪场子掏自个腰包盘下来的,他们底下的粪夫们有各自要管的道儿,如果发现自己地盘被人侵越偷了粪,就会起争执。不过再怎么挣都挣不过开粪场的老板,不出一分钱就白得肥料,还能按月收取清洁费,碰上节假日还能多收几重,是纯赚的活儿。”

俞希闻笑了笑,听他一通解释得顺,道:“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你以前捡过粪啊?”

项鸣从胸膛中发出一声哼,拦腰抱实俞希闻,掐住他下巴,拇指摸进他下唇。眼带笑意,显然刚才的榫卯相合让他心情大盛,说:“怎么?要是我真的捡过粪,你就嫌弃我?”

俞希闻本也只是随口一说,闻言好奇地眨眨眼:“不是吧?”

项鸣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俞希闻说:“为什么会嫌弃?不会啊。你问得很莫名其妙,这有什么好说的。啊!我懂了……怎么说呢,这个世上虽然有千万种职业,但在我看来不分什么高贵低贱啊,无论在做什么工作,不都是一种体验?都是在为别人而服务啊。”

项鸣道:“你跟安允想的一样。”

俞希闻好奇宝宝状:“所以你真的捡过?”

项鸣堵住他的嘴,把他压在墙上亲。俞希闻脸红脖子红,身上已经被种了很多红印子。还来啊?真的受不住了。他推开项鸣的脸,说:“你怎么回事啊?先别这样,回去再做好不好?我们……”

“你不喜欢?真不喜欢?是谁招惹的我?”项鸣抚摸他光滑的脖颈,含着他的舌头,吸吮两下,道:“——待会儿如果不想看粪便战,就专心地吻我。”

“啊?”

俞希闻叫他吻没气儿了,脑门上一个大大的问号还没消除呢,就见林一叶一口唾沫吐地上,道:“你有什么脸面让我滚?!我女儿死在了你这双手上!你平时是怎么跟人吹牛逼的?我今天一定要让你好看——”他操起板砖就要砸在颜妇脑门上,这时门内冲来一人,封寻一扬簸箕从林一叶身后招呼,将他拦腰勾住往后拉。林一叶没设防,被勾得一屁股跌坐在地。擡眼见一个少年拉起颜妇往门内撤,便道:“你哪里走!我女儿死在了你这双接生的手上,你把她赔给我——”果然抓起粪勺往粪车里挖了一下,随后展臂往颜妇抛过去。

俞希闻:“……”

漫天粪便抛如细雨,究竟是人粪还是畜生粪,抑或者两者兼有,俞希闻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林一叶做惯了这活儿,手臂肌肉虬结,抛粪抛得叫一个轻松。那场景,不要太雅观。虽然这里是幻境,这些粪抛不到身上来,也闻不到,但俞希闻还是有些汗颜,要不是海霸主甩出一道石壁挡住,他现在就在观看这场“粪瀑”,回去还得洗洗眼睛。

只是,他为什么会知道林一叶下一步要抛粪?是预知,还是亲身经历过?抑或是……

思绪繁复,俞希闻不愿细想。他闭上眼睛,专心和项鸣接吻。其实,他这会儿还很潮,才结束没多久就再次亲密,反应只会更加明显。而项鸣明显比他更耐不住,也不知是受什么刺激,明明出门前他还很耐素,接个吻都扭捏来着,现在倒是愿意把手探进他衣服里。

俞希闻满意地哼了一声,道:“我……”

项鸣道:“什么?”

俞希闻没说出来,他失声了。

“叫老公。”项鸣手背青筋绽出,道。

俞希闻可劲儿坏,都猫嘤一声了,还唱反调:“……不叫。”

“叫。”项鸣强势道。

又是一声失魂。

这边颜妇躲闪不及,被泼了满身的粪,尖叫起来,拽着封寻把他往门里塞。“阿妈——”砰一声!封寻的话被大门声掩住。颜妇愤怒地操/起扫帚往林一叶身上砸。又趁着林一叶躲闪时进门,谁知,才一只脚跨进门槛,就被拽住头发往后拖。

颜妇身上已臭烘烘了,林一叶捡惯了粪便,自然不在意,他一勺子敲在颜妇脑袋,砸得她晕头转向,扣住她,高声大呼道:“笼巷院里的都出来看看这贼婆娘的好事!都出来看看!我女儿林桑目好好一俏人,今天却死在了她接生的这双手上。天地良心,我就一个乖女儿!本想着抱得儿孙归,结果一尸两命!我找谁赔偿去!?都好好看一看!这就是大家伙儿平时口中的最好的接生婆!她什么技术大家伙真的清楚?你们还敢找她接生吗?”

他戳着颜妇的脊梁骨大声唾骂,言语难堪。封寻憋不住,打开门骂他骗人,急红了眼:“你胡说!我阿妈才没有!!”

“大人说话有你什么事?你是她儿子,”林一叶吼道:“自然帮亲不帮理!”

眼看他要推封寻,颜妇忙拉开儿子,一个巴掌呼过去。

住在笼巷一院的街坊早就齐刷刷地打开自家门窗听热闹。闻言,七嘴八舌道:

“这满地都是粪啊,我看这跑海的说的话能信。”

“怪眼熟的……诶,不就是那桃源班班主家的大哥?”

“林一叶啊,那难怪。早上我经过时还见一个狐媚子过来请颜氏去豆蔻……”“豆蔻那边不是起火了吗?是跟这件事有关?”

“呦说人前先说说你自己,你女儿死在了她手上?什么时候有孕了啊?前天你不是说女儿还单着,让人帮忙相看一个好男人的吗?”“未婚生子?她跟谁好了?”“早上我看豆蔻楼的人带她过去接生,我听了一嘴,就是林家姑娘。本来颜轻车不想去的,可那人一提沈将军,颜轻车就变脸色了,这还用说?肯定是和沈将军好了呗……”

“他跟林桑目的感情有那么好?我去喝茶听人说林桑目都不回家,整天往他弟林二叶家里钻。听说十天半个月不回家,就是回家也得打起来。”“你一说我想起来了,他喝醉酒还打过林桑目。不过林桑目也是倔根儿,女儿家家的,直接抡起扫帚跟她爹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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